「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冒險,你知道我……」
未竟的話全都被封口,她被吻得暈頭轉向,忘了自己剛才為何而發火,軟倒在他懷裡,溫熱的體溫讓她感到安心。
在別院稍作休息幾日,聽相太極說,炸開山巖之後,從東南邊進來的風不再銳利,江面浪潮平靜了些,而他已經接著開始了運河的開鑿。
婁戰來趁機道出要離開攀潮鎮的打算,相太極再三慰留,但還是改變不了他的心意,最終拔了一艘樓舫給兩位,就當作是感謝他關勇炸毀了山巖。
幾日之後,船即將遠航,龔不悔卻找不到儷人。
「怪了,儷人到底是上哪去了?」到她房裡又找了一迫,卻不見她的蹤影。
「其實我倒覺得別將她帶在身邊較安當。」婁戰來拉著她說。
「什麼意思?」她猛地抬眼。「該不會是你把儷人藏起來了吧。」
「……你有決心放下一切跟我走嗎?」他不答反問。
龔不悔抿了抿唇。「你認為帶著儷人在身邊會礙事?」
「對,你只需要相公,不需要妻子。」
「你明知道那是權宜之計。」她輕呀一聲,想了下,忍不住問。「好吧,要是你覺得這樣比較好,就這麼做吧。不過你得跟我說,你到底把儷人藏到哪去?」
「沒藏,只是將她綁在我房裡。」
「你……你會不會太狠了點?」龔不悔搖頭失笑,跟著他朝大廳方向走。
「誰教要她挑釁我!」他抹了抹眼。咋兒個儷人才察覺他們要離開,上門找他理論,他嫌囉唆,直接綁了再塞條布巾,一了百了。
「她只是護主心切。」
「……最好是如此。」
她疑惑地看著他,眼角餘光剛好瞧見相太極從對面小徑走來。「雋王爺。」
「兩位真的要走了?」
「是啊,這段時日多謝王爺照顧。」
「真不需要我派幾個人在船上照應?」
「不用麻煩王爺了。」
「那就讓我送兩位一程吧。」
相太極知道留不了人也不再勉強,三人一道上了馬車,來到渡口。
「到了婁月,再梢點訊息來吧。」他目送他們上了船。
「咱們要去婁月?」龔不悔不由得看了婁戰來一眼,低聲問。
「隨便說說。」他附耳說了句,又擺了擺手,落夜利落地收著錨,拉繩揚開首桅上的帆。「雋王爺,告辭。」
「祝兩位一路順風。」
「多謝!」
船緩緩地駛離了渡口,龔不悔站在甲板上,瞥見儷人披頭散髮地跑來,嘴巴開開合合不住地喊著,然而距離有點遠,她實在聽不清。
儷人沿著江畔不住地跑,她實在有些於心不忍。
「好了,別瞧了。」婁戰來摟著她退上幾步。
「唉,你應該讓我和儷人好生道別的。」她知道儷人對她有些許隱瞞,但她看得出她是沒有惡意的。
「到時候,你會心軟帶著她一道走。」
龔不悔沒有反駁,因為她知道自己確買會這麼做。
「走吧,到艙樓,可以遠眺整個怒濤江。」婁戰來不給她傷春悲秋的機會,牽著她的手上了艙樓。
艙樓像間小閣樓,裡頭備有簡單的床和小桌,三面皆有大型推窗,方便行船偵探前方。
如婁戰來所料,映入限中的怒濤江景觀,果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哇……分水嶺就在前頭,到時候咱們要往西還是往南?」
「這個嘛……」婁戰來笑睞遠方,笑意卻突地僵在唇邊。
「到底是往南還是往西?」等不到響應,她不由得回頭望去,卻見他錯愕地看著遠方。
她微瞇起眼,可見前方有艘大型樓舫,造型頗新穎,尤真是那船首的水鳥造型好似在哪見過。
「落夜,轉舵,讓開主水道。」婁戰來突地朝底下喊著,「揚開重帆篷。」
「是。」
「這河面這麼寬,沒必要讓吧?」不悔不解地問。「況且咱們現在是順風,沒必要連重帆篷都揚開吧,你是打算快點離開這兒?」
「省得待會儷人跳上船。」
瞧他說得一臉正經,她忍不住笑露編貝。「早不見儷人的身影了,況且這船身這麼高,她恐怕也跳不上來。」
婁戰來也笑著,但雙眼專注地瞪著前方逐漸靠近的船,那船張揚著紅底黑字金流蘇的旗幟,上頭寫了個龍飛風舞的「龔」字。
那是龔閥的船,而站在甲板上的人是……龔閥五爺房旭引和鞏家兩兄弟!
他緊緊地將她擁入懷裡,倒到一旁的床板上。
「戰來?」龔不悔不解地看著他。「發生什麼事了?」
他看似和尋常沒兩樣,但他的眉卻不自覺地深鎖著,好像在擔憂著什麼。
「如果是夢,就會有夢醒的時候……不悔,我不在夢裡吧。」他啞聲喃道。
就快要離開了,只要離開怒濤江,過了觀永再轉進通往曜見的穆勒河,直接柱南通往南方海洋,就可以脫離龔閥的勢力範圍。
可偏偏在這當頭遇到龔閥的船……還是說乾脆往西,直接回婁月?
「你當然不在夢裡。」她沒好氣地笑著。「或者應該說,不管是在夢裡夢外,咱們都會在一起。」
她敏感地察覺他在不安,卻不能理解他的不安是從何而來。
「不悔……」唯有緊摟著她,他才能安撫自己。
兩人靜靜地躺著,等兩艘船交會而過,他才暗鬆了口氣,大手不斯地撫著她的發,輕撫著她白嫩的貝耳。
「喂,天色還很早……」她嬌羞提醒著。
「把窗子關了,不就天黑了。」
見婁戰來真起身要關窗,她趕忙阻止,「把窗子關起來,這……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雖說這艘船上加他們在內只有三個人,但還是很羞人的好不好。
「落夜在舵房裡。」
「分水嶺就快到了,你應該……」
話未竟,已被他封口。他吻得又濃又重,像是要將她吞噬了般,大手已經鑽進她的衣衫底下。
她羞得想阻止,然而他的吻像火般,燒得她渾身發燙軟下,根本無力阻止,直到--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