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的一聲,箭凌空而去,正中舵房,爆開巨響,她立刻再補上一支,射向付方的船桅,火彈爆開瞬間,船桅傾倒,整艘船搖搖欲墜,上頭的人疾呼奔走,而在這當頭,龔閥樓舫急轉,船尾打向了對方的船首,對方船首凹陷,甲板崩裂。
而龔閥的樓舫船尾也整個碎裂,船身左右搖擺著。
「回舵!揚帆!」她發號施令,再抓著房旭引說。「把船上的燃油拿出來。」
「……你要做什麼?,他有些震懾,從未見過凜如此憤怒。
「我要燒了那艘船!」她快要氣炸了。已經一大堆事教她憂心,那艘船偏還要來添亂,又傷了戰來,她是絕不會輕饒的!
「我看……應該是不用了,船開始沉了。」房旭引指著已落到後方的敵船。
龔不悔回頭望去,卻見還有一艘船,立刻舉起弓。
房旭引趕忙阻止,「凜,那是觀永雋王爺的船!。」
聞言,她才急忙收手,將弓箭一丟,回到艙門前關切婁戰來的傷勢。
「戰來……戰來?」見他雙眼緊閉,無力地坐靠在艙門上,她一陣心慌,「儷人,他是怎麼了?」
「二爺,那箭上恐怕有毒。」她低聲道,指著婁戰來發黑的臉。
「毒?」龔不悔不禁怔往「怎麼辦?船上有誰懂醫?」
「四爺跟著華爺一道走了,這奴婢懂一點醫術,可要是不知道是什麼毒,也不知要怎麼解,況且這船上恐怕也沒有足夠的藥草。」
直睇著婁戰來黑中帶紫的臉色,龔不悔心急如火燎,船尾耗損,想要加快速度根本不可能,如果要回曜見分坊,距離也遠了,這附近她只懂水路,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城鎮……她握緊拳頭苦思,卻突地想起--
「雋王爺!」在他的船上,不但有武器乾糧,還備上許多藥草以備不時之需!
幸虧雙方的戰鬥爆炸聲引起注意,相太極的到來猶如一陣及時雨,他的船上備有各種藥草,能夠先緩住婁戰來身上的毒,只是不足以除去全部的毒。
於是他提議,搭他的船,先掉頭回觀永的來興城,只因那裡有位神醫。
費了一日半,終於來到來興城,眾人下榻在相太極的王爺府裡,載來神醫祝迎秋替奏戰來醫治。
神醫先開了帖藥,龔不悔強迫婁戰來喝下後,他儘管意識昏迷,卻還是將藥全都嘔了出來,而且還伴隨著青黑色的液體,嚇得她不斷地拭著他的嘴邊,順著他的胸口,急聲問。「大夫,這該怎麼辦?」
祝迎秋年紀不到三十,面貌冷淡清秀,就連說話口吻也如冰般冷漠,見狀再替他診了一次脈,「怪了,他不是中了一箭,怎麼身上像是有了雙倍的毒?」
「雙倍的毒?」她不解地問著。
他鬆開了手。「不過,多吐個幾回該就沒事了。」
「嘎?」
「吐了,就繼續再煎藥再喂,他不再吐之後,再換下一帖藥,三天後轉醒再找我。」祝迎秋淡聲道,朝雋王爺微作揖。
「大夫,要是還缺什麼藥材儘管告訴本王。」相太極邊送他離去邊說。
房旭引趕緊要鞏金語再去熬藥,乾脆一次熬個兩帖,如此一來,才有個備用,他囑咐完,一回頭就見龔不悔和儷人收拾著床邊的穢物。
「凜,你休息一下吧。」他趕忙接手。
「不,我來。」撥開他的手,她繼續清理著穢物。
「你一直沒合眼……不吃又不睡,你以為你是鐵打的嗎?」房旭引硬是槍過她手上的布巾,一併丟給儷人。
「旭引……我睡不著。」龔不悔抬眼,向來炯炯有神的眸顯得晦黯。「都是我……如果我聽話,他就不會出事,也不會有其他侍衛為了保護我而受傷。」
她太過自以為是,以為自己足以應付,豈料卻是讓其他人代她承受。
「不對,錯得離譜。」房旭引拉著她到床對面的錦榻坐下。「你是龔閥最重要的人,只要是龔閥的一分子,早就有隨時為你獻上生命的覺悟,受那麼一點傷,反倒是讓他們覺得自己有所貢獻。」
「這樣不是很奇怪嗎?我何德何能讓大家以命護我?」
「這有什麼奇怪?好比雋王爺身邊也有幾位死士,這是為了保護在位者,再尋常不過的舉措。」他輕笑著,卻見她頰上的傷竟還存在,不禁疑惑地輕輕撫摸。
龔不悔下意識地閃避,悶聲道。「可是我覺得我又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為了救我,卻……」
「凜,龔閥每個人都有長才,好比你是個一流的引水人,你懂得水脈流向,我在外畫回水脈圖,你只要看過一次就會記得,當年觀永水患,你可以憑著看過的水脈圖,加上你知道如何依季節判斷風向潮流而救人……凜,這是天分,有人就算學了一輩子也不及你的一半。」
「原來在我腦袋裡出現的水脈圖,就是你畫的……」她輕呀了聲。
「是啊,你不方便在外行走,我就是你的眼你的雙腳,帶回你要的訊息,而風華就是你的耳你的雙手,她可以出面去尋找你想要的物品,不群就是你最有力的靠山,替你檔住所有風雨,思行則是你的第二個腦笨幫你出盡餿主意一你是我們的女王,如此珍貴而唯一的女王。」
「可是我……」
「龔閥初創時,女王只帶了三位家臣,因為女王對待家臣是以命相挺,家臣們也願用同樣的心回報,為了要保住女王免於被弋風皇帝傷害,而心甘情願臣服當男究,如今亦然……三位家臣的後裔永遠記得歷代女王的仁義之心,願意永世效忠,而凜……你自然有讓咱們願意誓死效忠的魅力。」
「可是我怕拖累你們。」她很怕自己做出錯誤判斷累及他們……她死不足惜,可是她不希望別人因自己受累。
「能拖累多好啊,要不咱們養了這麼多侍衛是要做什麼用的?」房旭引哈哈笑著。「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