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好歹是主治醫生,看到自稱醫術精堪的文醫生開錯藥、診斷錯誤,他會好心地提醒病人,免得誤診。
成人門診和小兒科門診大同小異,差別在年紀和大小而已,他只稍看一眼便能看出症狀。
「噗嗤!」夏向晚忍不住笑出聲,在兩道憤怒目光射過來前先捂嘴。
他好逗,氣得文醫生牙癢癢又拿他沒搬。
「你笑什麼,我要你編寫的醫學年監你弄了沒?我不像你上一個指導醫生那麼不公正,被你的孤嵋迷倒,故意放水,你要是敢偷懶……」她就有借口整得她生不如死。
「文醫生,你要的醫學年鑒。」夏向晚二話不說把重得要死的編撰文稿往她手上一放。
「你做好了?」她訝然,眼角微微一抽。
「是呀有柳醫生的從旁協助,編排的工作變得很輕鬆,我們花幾個晚上就完成了。」其實她在睡覺,事情有人代勞。
「他晚上在你家?」文玉笙臉色一變,整張臉瞬間陰沉。
夏向晚一臉納問的回道:「他本來就住在我那兒呀雖然房間小了一點,勉強擠一擠還是睡得下。」
而她原本的單人床改成雙人床,他買的,衣櫃加大,全新的,他買的,兩張計算機桌、一組新沙發、最新的蘋果計算機兩台,還有花梨木餐桌,也是他買的。
她唯一的功用是享受,把他買的全當成是她的,另外每個月該付給堂哥的房租也改由他支付,她的一萬元津貼是零用錢,由她自行支配。
所以她省很大,日常用品男友付錢,三餐伙食男友打點,她上下班搭著男友的車,連內衣褲都是男友買來送她,她不收不行,因為那是他的「福利」。
「什麼,你們同居?」他……他們竟然已經住在一起了。
「我有趕他走,可他不走呀明明他的樣品屋比我租屋大了好幾倍,既豪華又氣派,在裡頭溜冰都不成問題。」她不肯搬,所以他搬過來。
夏向晚不願搬到豪宅的理由只有一個,她嫌他的房子太大,半夜會有回音,她口渴想倒杯水喝還得走下樓,距離太、遙、遠,她走來走去走累了就沒法看書。
而且打掃起來也很麻煩,她和他都是很忙的人,他又不喜歡找家事清潔公司的人代勞,所以還是住她那兒方便。
「什麼樣品屋老婆,是我勤於整理,維持一貫乾淨,桌椅茶几一塵不染。」窗明几淨,是居住的最高質量。
就是這一句「老婆」最教文玉笙受不了,柳清羽就像要折磨她似的,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喊得很刻意,用意在刺激她。
一個誓言不婚的男人老把「老婆」掛在嘴邊,對愛慕他的女人何其殘忍,不僅要容忍兩人不時上演的親熱戲,還得接受剛心般的魔音穿腦。
文玉笙不曉得自己能忍耐到幾時,得不到的男人不停地對另一個女人示愛,視她為無形,嫉妒成狂的心幾乎磨出血絲。
「喂不要亂叫,誰是你老婆,我還是單身,請喊我夏醫生。」「夏醫生」代表專業,她身上的醫生袍是身份的象徵。
聽到「單身」兩字,柳清羽的眉頭不自覺地攏成小山。「老婆,你是有男友的人,不宜用單身,這年頭的狼越來越多了。」
他惡狠狠地瞪向某個麻醉師,因為他是男的,單身,二十八歲,長相尚可,兩眼發亮地盯著他的女人,意圖明顯。
「沒結婚都是單身,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老公,我們都有其他的選擇……」十年太長了,她怕他等不了。
「老婆,你想要我吻你吻得喘不過氣來嗎?」他聲音壓沉,彷彿繃緊的弦。
想起他令人全身虛軟的熱吻,夏向晚排紅了面頰,羞叔地別過頭,不理人。
「你們到底夠了沒,你來我往的在我面前曬恩愛,當我不存在是不是?」文玉笙恨恨地大吼,怒視令她無法平靜的兩人。
他們憑什麼傷害她!她不信以自己的姿色和條件,會有她得不到的男人。
如果有個人不在了……
「看不順眼儘管走開,反正你的門診門可羅雀,也沒幾人敢讓你看診,你還不如趁這個時間多看多學習,反省自己為什麼醫術差。」病患快被她得罪光了。
柳清羽說出地的難堪處,新來的醫生本來就比較吃虧,沒人肯當白老鼠拿健康開玩笑,除非逼不得已。
加上文玉笙本身又心高氣傲,拉不下身段和病患打成一片,看病像在施捨,口氣據傲,還曾嫌某位婦人有孤臭,要她先動手術解決孤臭問題再來看診。
醫生機車、耍大牌,病患自然不上門,口耳相傳下,她的門診更是小貓兩、三隻,寥寥可數。
「你……你……走著瞧」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看輕她。
文玉笙被氣走了,三寸高的鞋跟踩得叩叩作響,她走回空無一人的診間。
「帥呀!柳醫生,你這招氣死人不償命的招數再多用幾回,文大小姐準會放棄你這條肥魚。」一張清妍的面容從職能治療室的門後探出,朝他豎起拇指。
「多謝讚美,我還在努力中。」他回以揮手,報答熱情的觀眾。
周菁菁左看右瞧,小心翼翼地移動雙腳。「夏小晚,你男朋友很贊耶你要打條鐵鏈鎖住他,別讓他跑了。」
「神經兮兮的,你在幹什麼?開小差怕人逮到呀!」縮頭縮尾的,活似闖空門的小偷。
她擺著手,不敢大聲喔衰。「不想被文大小姐撞見呀我怕一人犯罪,株連九族,要是她知曉我是你高中同學兼死黨,說不定連我也遭殃了。」
「你想多了,她不會有空閒對付無關緊要的人,不過我要謝謝你,上回特意通知我院長召見晚兒的事。」他才能及時趕回來,阻止女友遭人欺凌。
「沒什麼啦自個兒好朋友不挺要挺誰,只要你們結婚的時候不要忘了包個大禮給我就好。」
聞言,他神色複雜地垂目,聽到有關婚姻的話題,倒是設想像中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