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不是為了等我嗎?」
「我只是睡不著,出來透透氣。」這怎麼有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果然,何尹濤笑得更是合不攏嘴了。
「沒想到你這麼惦記著我相親的事,是不是很好奇我相親的對象?」
「我沒有興趣知道少爺跟什麼樣的女人相親!」
「女人就是口是心非。」
「我才不是口是心非!」她急得想跺腳。
頓了一下,他豪邁地放聲大笑,她一時傻眼了,他在笑什麼?
她在意的模樣讓他感到心滿意足,他帶著無比寵愛的口吻道:「你真是太可愛了。」
她的額上出現三條線,他笑得莫名其妙就算了,幹麼迸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們不是在探討這個問題吧!」
「我只是在陳述現在所看到的畫面,你真的很可愛。」
這個意思是說,她現在看起來很可愛……更正確的說法是,她現在的反應很可愛……換言之,他根本是在取笑她嘛!算了,她已經被他刺激到頭昏腦脹,冷靜不下來,還是快點轉身走人。「我懶得理你了。」
「這麼快就要落跑了嗎?」他沒有伸手將她拉回來,因為算準她會自動停下腳步,誰教她最受不了他的刺激。
「我只是累了,想回房間睡覺。」果然,她停下腳步轉頭反擊。
「我看你精神好的不得了,還會瞪人。」
「瞪人不需要花費多少精神。」她覺得跟他說話比較耗神。
「你連回嘴的力道都在水平以上,怎麼看都不像精神不振的樣子。」
「病得奄奄一息的人都會被你氣到從病床跳起來,何況我只是精神不佳。」她真的很想控制自己的火氣,可是聲音不自覺地越飄越高,下一刻她突然衝過去狠狠咬他一口,那也不會太奇怪。
病得奄奄一息的人才會被她吵到從病床上跳起來吧。他還是識相的將這句話吞回肚裡,因為她看起來就像正在倒數計時的定時炸彈,若是他再激怒她,很可能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們言歸正傳,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今天相親的結果如何?」
這個男人真的讓人很想試試看自己的拳頭究竟有多硬!她惡狠狠地白他一眼。「你這個人真的很好笑,我剛剛不是說了,我不在意你跟什麼樣的女人相親,也不在意你相親的結果。」
「你有必要這麼激動嗎?」他突然大步走向她,見狀,她先是一征,接著驚嚇的連連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著榕樹,無路可退,他才停下腳步,兩人隔著三公分的距離,他咄咄逼人的俯下身,直視她的眼睛。「難道你是怕我發現……你很在乎我嗎?」
「……你這個人的臉皮真的很厚,我幹麼在乎你?」她還以為自己的心臟會停止跳動,他看出來了嗎?不行,她要撐住,絕對不可以讓他發現。「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好吧,不在乎,那我就不必向你報告今天相親的結果。」
「我又不是你媽,幹麼聽你報告?」
「可是,我還以為你很想知道結果,因為這關係我是否找到取代你的女人。」
她瞬間羞紅了臉,原來他的在乎是這個意思。
清了清喉呢,她努力保持鎮定。「我當然想鎮定結果,可只是一次相親而已,應該還看不出你們未來的發展吧。」
「這倒不見得,今天那位藍小姐挺合我的胃口,我很樂意跟她試試看,說不定會發現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丁雨菲這個女人。」他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直起身子,轉身離去的同對丟下一句話。「相信以後我不會一直糾纏你不放了。」
她整個人呆住了,這不是她想像中發生的狀況,還以為至少要再等上一段時間……他們真的要結束了嗎?她感覺自己的魂魄好像被帶走了,身子一軟,整個人沿著樹幹跌坐在地上。
她說服自己,這是最好的結果,要斷不斷,只會讓自己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心思還是繞著他打轉,如今,真的要完全放下了,以後再也不必為這個男人牽掛了。
雖然兩個人一見面就鬥個沒完沒了,可是連續幾天見不到人,又會不自覺的擔心他是否安好。以前,只當這是一種習慣,就好像家裡養了小貓小狗,見不到,難免會擔憂,如今方知,這不是習慣,而是牽掛。
她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將他放在心上?
也許,從他堅韌不拔的往樹上爬,想來到她的身邊,卻總是回到原點,她就記住了他。他的驕傲、他的堅持、他的不服輸,那一刻已經悄悄鑽入她的少女心……然而,這一切都過去了,屬於他的記憶該清空了。
第4章(1)
這個世界上當然不是只有丁雨菲一個女人,可是即使每個禮拜都安排一次相親,在他腦海晃來晃去的依然是丁雨菲這個女人。
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變成一個笑話,打定主意給自己機會多看看其他女人,糾反而認清楚一件事——她對他而言不是一個挑戰,而是渴望擁有的珍寶。
何尹濤拿起好友為他斟滿的酒杯,一口氣干了。
「最近喝酒怎麼不找丁雨菲?」嚴朔忍不住取笑一臉落落寡歡的男主角。
「丁雨菲是不是又讓你受氣了?」樊莫臣一雙勾人魂魄的電眼不安分的在酒吧左右亂飄,歎了下,近來的女人比玫瑰還熱情奔放,再也找不到像茉莉般的小白花了。
何尹濤往後一靠,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雲淡風輕的落下一句話。「冷卻一下不是壞事。」
嚴朔驚訝的挑起眉。「你想通了嗎?」
「想通什麼?」樊莫臣好奇的問。
「不要一味的橫衝直撞,偶爾放開手,也許會激出一個人的真心。」
「你確定會激出一個人的真心嗎?」樊莫臣不懷好意的瞅著說話的何尹濤。「說不定還來不及激出對方的真心,反而讓其他的人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