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此女進了讒言,才會讓皇太孫在臣妾過壽之日如此無禮。」太子妃適時的出聲哭訴,那模樣好不委屈,似羞憤的想一死了之。
太子滿意的瞧著自己妃子的表現。這女人就是會演,又知他心意,他才會點頭指她為自己第三任正妃。
「反了,反了,牧兒,枉朕如此疼你,你卻在去了趟泉州之後,一連做出這一件件讓朕失望至極的事,你、你這是想毀了自己的前程嗎?」皇上果然對元牧的作為感到痛心疾首,連帶對跪在地上的女子沒有好感。
深知皇上個性的元牧,知道現在多說什麼都是性逆,便沉默的跪在地上,就見太子與太子妃一臉得意的笑容。
柳延秀難過的熱了眼窩,自責不已。都是因為她,他才會出了那麼多事讓皇上震怒,都是因為她!
元牧見身旁的她眼眶泛紅,悄悄握上她的手,不願讓她承擔這所有的事。
「皇爺爺,孫兒知道讓您失望了,但這女子是孫兒真心喜歡的,請您成全。」
他抬起頭直視皇上的眼睛,慎而重之的說。
聞言,龍目噴火。「到這節骨眼你還想要她?不成,這女子禍害你不淺,朕不能讓你再受她美色影響,這女子留不得!」
「不,皇爺爺--」
「來人啊,將此女押人大牢!」
「不可以!」元牧硬著頭皮對抗。
「帶走!」皇上心意已決,就是要拆散他倆,不由分說先押人再說。
「皇爺爺!」
「你自身難保,還想求情,就連你也給朕到佛堂上禁閉思過,若無朕允許,你休想踏出佛堂一步!」皇上龍顏大怒。
深夜,傅挽聲薛候在東宮偏殿,但他已經等了超過一個時辰,等待的人卻遲遲未現身,教他忍不住一肚子的惱火,這怒氣毫不遮掩的顯現在臉上。
「年輕人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待會太子出來若見到你這毛操的德行,可會怪咱家沒有帶好你。」身旁與他一同前來的田公公,一臉的閒適,態度氣定神閒,但開口卻是數落他一頓。
氣傲的傅挽聲僅是憋著怒意,但沒多說什麼。
傅家在他爹死後便家道中落,其他家人遷居小鎮,靠著家產做點小生意度日,而他則是赴京考取功名,雖順利中了狀元,原該衣錦還鄉,但他心有不甘,在越來越瞭解朝野形勢後,他選擇散盡手邊財產,換得田公公的幫助,透過他的引薦結識太子。
他想唯有此路,才是他的明路。
不過他本人是看不過田公公這個人的,明明只是個闔宮太監,卻老是以他的頂頭上司自居,不時對他施以教訓,無視他是當朝狀元、堂堂朝廷命官,時常惹他肝火上升,恨不得將這老奴的尖嘴縫上。
但可恨的是,目前他羽翼未豐,壓根沒法對這人翻臉,不得不暫且忍氣吞聲。
「田公公說的是,我不該急躁。」他緩了口氣說話。
「就是嘛,急事緩辦,太子找咱們來,就是有事交代,不可能忘記咱們正等著,不過算算時辰,這事也該辦好了,不久就會出來了。」田公公胸有成竹的說。
「聽公公的口氣,是知道太子做什麼去了,才讓咱們在這等的是吧?」他訝然的問。
田公公嘴角撇得更高,一副理所當然的得意模樣。「這事咱家不好多嘴,但你若聰明的話,一會也能瞧出端倪。」
他話才落,太子已拖著懶散的步伐由內殿走出,只是他頭髮未束,身上也只掛了件袍子,一現身就讓人聞到一股濃濃的香粉味,敞開的衣襟露出了點點紅痕,這分明是與女人交歡過後的放蕩吻痕。
傅挽聲暗自發怒,明白了田公公的話了,太子是剛與女人歡好過,徹底歡快了才肯出來見他們。想來就氣,這人竟為了幹這種事,讓他枯站了這麼久!
「恭見太子殿下,老奴見您精神愉悅,精氣神足,這也不枉老奴所費的心思。」田公公對這等待早習以為常,一見太子馬上謅媚的趨前,話語明顯有邀功的意味。
太子斜眼睨他,哼哼笑笑。「你這老東西倒知道本宮此刻歡愉了?」
「老奴見您神清氣爽,心想您該是滿意的,但若真不高興,老奴願自己請罪,讓您責老奴辦事不力,眼光不佳,找了個不伶俐的來掃了您的興。」田公公笑嘻嘻的說。
傅挽聲聽到這就瞭然了,原來這女人是田公公找來的,難怪他能滿心得意的等人,想不到這老闆奴居然還負責給太子找女人作樂!而這東宮裡的女人何止千百,太子竟然還不滿足的向外尋歡?他心下對這東宮太子再失望一次。
「算你這個老東西能幹,這回的這個還可以,不過下次別再往妓院裡找人了,這些女子雖然有侍奉人的經驗,但萬一消息走漏傳開,於本宮名聲有損,總是麻煩。」太子朝田公公笑笑後又蹙眉提醒。
「是是是,老奴不找這些煙花女子了,下回給您換個新鮮閨女回來。」田公公投其所好,涎著臉道。
「嗯,記得事情給本宮辦得乾淨些,多花點錢無所謂,但別給本宮留了爛尾--可你這奴才萬般好,就是貪財,本宮讓你辦事,你可別從中污了好處…」
太子話還沒講完,「咚」的一聲,田公公趕忙跪下,急著喊冤,「天地可監,老奴是貪財,但又不是不要命了,您的財,老奴是一個子兒也不敢貪啊!」
太子見狀,哈哈大笑了起來。「起來吧,起來吧,本宮也是隨口說說,料你這老奴才也不敢貪到本宮頭上來。」他將嚇得發抖的田公公叫起後,一雙眼睛才終於轉向站了許久沒機會吭聲的傅挽聲,粗聲交代,「小子,方纔的話,你當作沒聽見吧。」
「是,太子方才沒有說話。」傅挽聲立刻欠身應下。
這不能聽見的事,當然不是指田公公會貪財的事,而是指田公公送女人進東宮供他享樂之事。
雖然對這位東宮失望至極,但這棵大樹自己還是得攀著,因為唯有太子才能對付得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