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能如此捧著她的臉?就算是親兄妹也不能這樣亂摸的呀!
昨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的態度怎會瞬間大變,本來還理都不理,弄得她都快哭了,現在卻主動來見她,還對她做出根本就是調戲的舉動?
「真的退了?那為何你的臉蛋還是紅得通透,像是又醉一回似的?」鑒知陽故意笑道:「還是我比那些酒厲害,你光用看的……就已經為我迷醉了?」
典秋水這下子臉蛋更紅了,他分明是在取笑她的不知所措,將她的害羞全看在眼裡,捉弄她捉弄得不亦樂乎!「你……你別太過分了,快放手!」
她趕緊將他的手給拍下,轉身就跑,一刻都不敢停頓。
鑒知陽沒想到自己逗弄得太過火,把人家給逼得逃跑了,「秋兒……」
「我不聽我不聽……」她故意摀住雙耳繼續飛逃而去,簡直把他當成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
「嘖,這膽小的丫頭……」鑒知陽失笑的搖搖頭,沒有追上,就暫時放過她一馬。
對於她,他勢在必得,她逃得了一時,可逃不了一世,總有一日,他會將她給緊緊握在掌心內,不再放手,要她再也離不開他。
若她真如周若薇給他的暗示,偷偷喜歡他,他也就不必急在這一時將她給逼得太緊,免得適得其反,反倒嚇壞她。
到底該如何將她給牢牢擄獲住?他可要好好想想才是。
「若薇,你到底和鑒知陽說了些什麼?」
典秋水急急趕到酒坊,在酒窖內找到周若薇劈頭就問。
「瞧你緊張的,你和鑒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周若薇一臉興味的瞧著滿面通紅的典秋水。
「啊,是我先問你的,你該先回我的話。」典秋水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也沒說什麼,只是替你探一探口風,看他是否對你有意思。」
「就只有這樣?」典秋水還是非常懷疑,「一定不只,你一定跟他說了些什麼,要不然他才不會對我……呃……」
「對你怎麼了?別吞吞吐吐的,快從實招來。」周若薇賊笑的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跑,非得問出點東西不可。
在周若薇的強力「逼供」下,典秋水只能羞紅著臉,將剛才被鑒知陽逗弄的事情簡單講過,聽得周若薇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樣很好呀,這不就表示鑒大哥對你有意思,你求的不就是這個結果?」鑒知陽一被點醒後就有所行動,周若薇替好友開心。
「可……可是,他突然對我……那樣,我好不習慣,都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她面露羞澀與苦惱,之前他們倆可沒如此親密的舉動,他一改與她的相處方式,她反倒慌了手腳,難為情到了極點。
「不習慣也得趕緊習慣,他現在只是摸你的臉,你就羞得逃到我這兒來,到時你們倆成親洞房,你不就要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周若薇笑著揶揄。
「你胡扯什麼?」典秋水這下臉蛋簡直是紅透了,「八字連半撇都沒有,誰說我一定會嫁給他?」
「喔,你不想嫁他,那又何必來我這兒吐苦水,哀怨的說他都不理你?」
她真是快被周若薇給捉弄得七竅生煙了,「周、若、薇……」
「呵呵呵……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周若薇稍微正經一點,「鑒大哥對你有情,你可要好好把握良機,別再與他鬧彆扭了。」
能知道鑒知陽對自己有情,典秋水當然開心,但她還是有些慌亂無措,不知該如何面對,只因這對她來說太過陌生,「怎麼把握?」
「這要問你自己呀,別什麼事情都想依賴我。」
「喔……」典秋水既甜蜜又苦惱的微噘起嘴,情竇初開的心又喜又慌,既期待又不安,不知她和鑒知陽之後到底會有何轉變?
摸著自己始終熱度不減的臉蛋,她難掩羞澀的笑意,煩惱的想著再與他見面時到底該對他說什麼,還有拿什麼表情面對他?
之前不開心時苦惱,現在開心了也同樣苦惱,她也真是矛盾呀……
第3章(1)
當典秋水再度回到鏡坊時,鑒知陽已經離開去忙生意了,這讓她忍不住慶幸,因為自己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他,卻也有一點失落,他一出門去忙,她又得盼到夕陽西下才能等到他回來。
她坐在房裡,因為心有牽掛,根本沒有心思繼續練習畫鏡紋圖稿,思緒飄呀飄的,就是定不下來,多希望能趕緊見到他。
沒想到午時才過後沒多久,鏡坊內卻傳來一陣奇怪騷動,就連待在房內的典秋水都聽到從前方傳來不對勁的喧嘩聲。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困惑的輕蹙眉頭,好奇的推開門走出去看情況。
她才剛往前院的方向走,就見葉如貞一臉心急的從對頭走過來,她內心訝異,只因來到鏡坊這麼多年,從沒瞧見過葉如貞出現如此心慌的模樣。
「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秋兒……」葉如貞緊抓住典秋水的手,緊張得眼眶泛淚,「快,咱們快去陽兒的房裡!」
「陽哥哥怎麼了?」
「聽說剛才有人刻意去鋪子內尋釁,傷到陽兒,剛剛才被陳亮給送回來。」
「什麼?!」典秋水錯愕的睜大雙眼,也跟著心慌害怕起來,但因感覺到對方的無措,貼心的說:「夫人,我扶您過去!」
她們一同來到鑒知陽的房門外,在這之前已有不少坊內的人聚集過來關心,而大夫也已經在房內處理鑒知陽的傷勢,為免妨礙到大夫,只有鑒展嵩及陳亮在房內關注,其他人都在房門外頭等待進一步消息。
過了好一段時間後,他們終於盼到房門有所動靜,鑒展嵩與陳亮一同送大夫出房門,鑒展嵩停在房門口,陳亮繼續跟著大夫回藥鋪抓藥。
葉如貞由典秋水攙扶著來到丈夫面前,擔心的問:「陽兒傷到哪兒了?要不要緊?」
「唉!」鑒展嵩沉重一歎,「情況還很難說……」
今日去鋪子鬧事的是鏡坊同業「薛記鏡作坊」,因為那間鏡坊的銅鏡製作水平日漸低落,其中一位大買方放出消息要另尋鏡坊,被鑒知陽趁機搶下這一筆生意,薛記鏡坊主人心懷怨恨,才會有此報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