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日文,那來日本幹嘛?」安妮一臉嫌惡,「哦,我明白了,又是一個以為傑夫會說中文想跑來攀關係的助理,真不要臉。」
儘管聽不懂,但夏千晴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話,她無動於哀的坐了下來,別理那女人就是了。
「你,我都還沒坐下,你憑什麼坐著休息?」
對牛彈琴,夏千晴根本不懂這女人氣呼呼指著她什麼意思。
一個看起來像是安妮助理的女子,走到她面前,指著她的椅子哇哇叫,夏千晴以為有什麼事先站了起來,椅子就叫對方給搶去,一間休息室的四張椅子現在全都在安妮那兒。
這樣搶人椅子,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這個安妮一個屁股需要坐到四張椅子嗎?
答案當然是不必,安妮終粹是看夏千晴不爽而已,她把要來的空椅往一旁放好,再把自己的包包放上去,擺明著就是這間休息室內,只有她一人能使用所有椅子。
「現在的助理真是越來越會偷懶了,居然連椅子都想偷坐,都不知道日本前輩沒說可以之前,這些後輩是不可以坐下的嗎?」
倒好水回來的鈴子察覺到休息室內的火花,趕緊解釋,「安妮小姐,夏小姐不是什麼助理,她是客人。」
「客人?」安妮哼了一聲,從頭到尾把夏千晴打量了一下,「怎麼看都是個土包子,長得也不是多漂亮,這種人會是傑夫的客人?等我成為他的女朋友後,一定會好好整頓一不他的交友關係。」
鈴子偷偷把安妮的話翻譯給夏千晴聽。
「沒想到你明明看起來這麼有氣質,說出來的話卻是這麼無禮難聽。」
「她說什麼?」
安妮瞪著鈴子,後者在得到夏千晴允許,把她的話一字不漏轉述出來,當不聽得安妮臉一沉,火爆脾氣馬上冒出來。
「你是什麼身份,竟然這樣對我說話!」這裡每個人都對她言聽計從,何時出來的不怕死的東方女人竟敢頂撞她!
「我只是平心而論,你確實說話過分難聽又沒家教。」
兩個語言不通的人,透過一個翻譯,一樣可以吵起來。
「你,給我問問這女人,她家裡是做什麼的?」安妮瞪著鈴子,心裡面在想,敢這麼大口氣跟她說話,搞不好大有來頭。
「我家裡做什麼?沒做什麼呀!我們家在台灣是開海鮮餐廳的。」
得到答案,安妮冷笑。「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以為會做個菜就了不起,難怪一輩子只能窩在個小地方,那間什麼餐廳的,聽都沒聽過,一點名氣也沒有,我看你還是趕快滾回去替你父親看好那小餐廳吧!」
她輕蔑的又加了幾句,「我看她家教也沒多好,養出這樣不知羞的女兒出來丟人現眼,我看她父母也沒好到哪裡去。」
聽完翻譯後的夏千晴,臉色更是難看。
誰都不可以這樣指責她的父親。
這時,外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說的人就在裡面……安妮,你怎麼在這裡?」
門一開,身後跟隨幾名記者的展皓群,瞪著休息室內不該出現的人物直蹙眉。
「傑夫,開心見到我嗎?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和我合作才趕回日本的,我真是好感動喔!我真愛你!」安妮說完,一個箭步上前摟住展皓群,紅唇就在他的臉頰前準備印上去。
幾日來的睡眠不佳,再加上安妮對她家人的不尊重,好脾氣的夏千晴再也忍耐不住,她上前一個使力扳開安妮,阻止她的獻吻。
安妮的保全人員想抵擋,全被展皓群一個眼神勒令原地不准動。
安妮沒想到一個黃毛丫頭也敢這樣大膽,還勾著傑夫的手臂霸佔原本屬於她的位置,正準備破口大罵,夏千晴倒是先開口了。
「鈴子,麻煩告訴這個眼睛長到頭頂上的女人,我不是什麼小助理,我是傑夫在台灣的未婚妻,他親自把我從台灣接過來,很快我們就要在日本舉行婚禮了。」
鈴子將夏千晴的話原封不動翻譯成日文,聽得安妮一雙大眼頻頻瞪大不信。
不單是安妮,周邊更是傳來一陣不可置信聲,外頭幾個媒體不管聽來是真是假,也急著把這個燙手大消息轉播出去。
望著宛若大受打擊的安妮,夏千晴沒來由的心情轉好,她笑瞇瞇的對上一雙同樣也是心情很好的熟悉黑眸,整個人突然一頓,糟了,她剛剛一時失控,竟然胡亂說話。
「等等,皓群,我剛剛說的話……」
「很好,我方才正打算把你介紹出去、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先介紹了自己。」他臉上的笑容擴大,從女朋友直接跳到結婚去,真是一大進步。
「不是,等一下……」
不字沒說完,她的身子讓人轉向門口,只見黑壓壓的一堆頭顱全盯著自己,在她百口莫辯下,頭頂上落不熟悉的聲音。
「各位,方纔我說要介紹的朋友就是她,來自台灣的夏千晴,同時她也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要結婚了,恭喜我們吧!」雖然不知道安妮在休息室對小晴說了什麼,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小晴親口宣佈要嫁給他,說真的,他還真感謝安妮呢!
由鈴子的轉述,夏千晴明白了這傢伙在門前得意洋洋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一陣呻吟從她的口中傳來。
早上才說兩人認識太少,這會兒她就這麼輕易的把自己給嫁了,還在全國轉播前,讓她暈了算了吧!
沙發上,三木忍瞪著那頭笑得滿面春風的展皓群,相較於對方的開心,三木忍則是臭著一張臉。
「不行!你答應過我,回來得做完我替你排的檔期才准休假。」
「我也沒要休息很久,只想休息個三天,你也知道辦手續是需要點時間的。」
展皓群討好的笑著。
「所以我一直不贊成你這麼倉促就結婚。」三木忍仍是沉著一張臉。
「你也聽到了,今天在記者面前,小晴已經宣佈了我們的喜訊,既然她都願意嫁給我,我不打鐵趁熱,萬一她臨時反悔怎麼辦?」他瞄了一眼那頭說要打電話回台灣的女人,嗯,似乎還沒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