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斯?」
「沒什麼。」他淡然道,不打算告訴陸洛琳這件事,「對了,你怎麼突然回到台灣的?」他轉移話題道。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找我?我有什麼好找的?」他不以為然地睇了她一眼,激昂的情緒再度被控制的很好。
「你無緣無故失蹤,人家擔心你的安全嘛!」
「我比你還會照顧自己,你的關心是多餘的。」他漠然地道。
「其實人家不只是擔心你的安全而已,聽我哥說,你交了一個女朋友,而且對她印象還不錯,他還說搞不好你會娶她,我是來瞭解一下情敵狀況的。」
從小在美國長大,她的思想開放,勇於追求她的真愛,再說她早對斂蒼焱表白過好幾次,所以她現在才敢大方的在斂蒼焱面前談論這種事。 娶她……
斂蒼焱的目光不自覺的轉移到另一邊柯吟黛的身上,盯著她勉強對假麥斯扯開的笑容,一想到她是在為他的公司努力及犧牲,他凌厲的眼光瞬間柔化許多。
娶她嗎……頓了一下,斂蒼焱忽地發現他竟認真地思考起這個可能性!
娶她為妻?!他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因為他知道不止考慮而已,他甚至想立刻押她進教堂,天哪!他在發什麼癲?!
她是個粗魯、巡遢、男性化十足而且一點也不溫柔的女人,她全身上下除了她的外表遺可以見人外,根本毫無優點。在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中,每一個都比她優秀,而他怎會--
他是怎麼了?才和她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沒多久,他的品味就被她給同化了?!他心驚膽跳地想著。
縱使斂蒼焱的思維已轉過千百遍,陸洛琳仍不瞭解他內心的掙扎,她輕喚著他,不解他怎麼又發呆了,這種情形在美國時是很少見的,怎麼他一回到台灣就失常了?
「麥斯你沒事吧?我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沒什麼……」他的思緒是一團紊亂,完全厘不清他對柯吟黛的真正感覺。
他承認他很喜歡和她在一起、喜歡和她鬥嘴、喜歡看著她露出充滿自信的笑容、喜歡她和他據理力爭時的堅持,他更喜歡她偎在他懷裡時,眼底流露的溫柔、嬌媚,他--他喜歡她太多太多地方了,倘若集合起這些喜歡的話,構不構成愛?
愛?他斂蒼焱會愛人?
他很想否認,但他發現怎麼也無法撇清,柯吟黛佔據在他心頭的那股難以形容的感覺,他的心似乎漲滿了一種很奇妙的情緒,有點窒悶,他好像喘不過氣來,卻覺得好幸福,他竟想永遠擁有這種感覺,這到底是什麼?
愛嗎?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告訴我,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漂不漂亮?她的優點是什麼?你又為何會看上她?」陸洛琳好奇地急問著。
「她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他一閉上眼,腦海裡立即浮現她燦爛如花的絕美笑靨,他的嘴角跟著微微上揚,「她是一個非常有主見、非常有個性的女人,她集所有特別於一身,她……是個好女人。」這是他的結論。
「有主見、有個性、很特別?我也是這樣,為什麼你就不會愛上我?」她不滿地嘟嚷。
「等你看過她之後,你自然會知道為什麼。」他舉起酒杯輕啜一口。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愛上她了?」她追問。
聞言,斂蒼焱拿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僵,抬起眼緊盯著陸洛琳的臉。
「如何?」她急著想知道答案的靠近他,「快點告訴我,我還有沒有機會?」
「不管我愛不愛她,你永遠都沒有機會。」
「不要轉移話題,我真正要問的是,你究竟愛上她了沒?」
他黑眸一斂,冷冷地回答:「沒有,我是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的。」
聽見他的話,陸洛琳大喜,「那代表我還有機會,耶!太棒了。」
「陸洛琳,要不是看在你哥的份上,我連和你說上一句話也不肯,更甭提我會愛上你了,你徹底死了那條心,別再來糾纏我了。」他向來厭惡去和他不喜歡的人打交道,這個陸洛琳已經破了他的例,她該為此滿足才是。
「我偏不,現在新時代的女性就是要勇於追求摯愛,而且我可以告訴你。我是個超級牛皮糖,我要把你纏到喘不過氣來為止,你等著吧!」嘿!難得她哥哥不在她身邊管東管西,她當然要好好的給他撒野一番。
即使面對斂蒼焱那令人為之膽寒的冷峻臉龐,陸洛琳一點也不害怕,甚至不斷挑戰著斂蒼焱的耐力,真讓人不禁為她捏把冷汗。
斂蒼焱額上的青筋跳躍著,他真懷疑她是不是愚蠢過了頭,敢這麼一而再的對他的話置之不理,她顯然是活膩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你最好快給我滾回美國去,別待在這給我惹事,否則我會立刻把你哥從美國調到我身邊。」他低聲警告她。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都怪陸易辰把她保護得太好,養成她這一身驕縱的個性。她若繼續待在台灣,準會壞了他的計畫,他得趕緊想辦法把她丟回美國去才行。
「討厭啦!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明知道人家有多喜歡你。」陸洛琳靠在斂蒼焱的懷裡,輕嗔著,完全沒把斂蒼焱的話當真。
忙著應付麥斯的柯吟黛眼角不小心掃到了角落,陸洛琳偎在斂蒼焱懷裡的鏡頭恰巧納入她的眼底,她渾身瞬間僵硬。
斂蒼焱?!
看著他們兩人拉拉扯扯的,柯吟黛突覺她的心如刀割,痛得難以呼吸。
察覺她的異狀,假麥斯關心地問:「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刷白?」
怕假麥斯會發現斂蒼焱的行蹤,柯吟黛馬上拉回目光對上他的,勉強扯出笑容謊道:「有嗎?你多疑了。」
「是嗎?可是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慘白得嚇人,你不會等下突然昏倒吧?」
柯吟黛輕笑,「總裁,你真愛說笑,我才沒那麼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