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她那麼多幹嘛?反正她又沒吃虧。」高亞南反而替邱海萍擔心,但也知道她不愛聽,不如回房上網。
邱海萍去夢眉房間想找她聊天,但她正在視訊中,想想,自己也該和孟曄好好聊聊,見面不好說的,在網絡上反而可以暢所欲言。
孟曄的媽媽怕褚物思人,哭然跑來台北和孟曄住在一起,留下孟爸爸一個人在彰化工作,可是都一個月了,孟曄不會受不了嗎?孟爸爸也太可憐了。
她突然好美慕夢眉,跟成熟的大人談戀愛,比較幸福吧!
愛情這玩意兒,其實愈單純愈好,把男女關係搞得太複雜,徒增心煩而已。
彼此有共識的男女,很自然便會走在一起。
殷尚武訂了餐廳,和夢眉一起度過聖誕夜,手機關機,不讓旁人搞破壞。翌日一早,兩人便搭飛機去香港度假,和姚鳳眉一家人開心的玩三天。
看見姚鳳眉和她的丈夫、孩子一起生活、一起打拼、一起玩樂,即使偶爾起爭執也絕不翻臉,更不會口出惡言,殷尚武發現自己姜慕得不得了,那是他自幼渴望從父母身上得到,卻不敢奢望的歡樂。
正常的夫妻,正常的家庭生活,本該如此才對。
夢眉抬起了雙眼,望著他問道:「尚武,你在暗戀我大姊嗎?」
「什麼?太荒謬了。」
「要不要我拿鏡於讓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她的聲音低得好像卡在喉呢裡。「你的表情好複雜,牢牢的盯著我姊看。」鳴嗎,如果情敵是大姊,她肯定拼不過啦,連大哥都幫不上忙。
殷尚武啼笑皆非。「你姊夫和大姊坐在一起,你怎麼不懷疑我暗戀你姊夫?你這是什麼推理能力?」他知道她正練習看英又版的推理小說。
「因為你不是同性戀啊!」
「我也沒有戀姊情結。」
夢眉鬆了一口氣,露出大大的笑容。
「那你幹嘛一直往大姊和姊夫那邊看?」
「我對於所謂的正常家庭,都會美慕的多看幾眼。」殷尚武變得比過去坦率,因為夢眉對他毫無保留的愛,讓他瞧見幸福的曙光。
「你家也很正常啊!豪門世家版的正常。」夢眉嘿嘿的朝他開玩笑。
如果是在半年前,她根本想不到自己敢對這張冰塊臉開玩笑。
因為自信得到他的愛,相信他不會隨便對自己發火。
殷尚武捏您她的鼻尖。「要不要我把這種「正常」延續下去?
「才不要!我一直相信你是個好男人,才會暗戀你好多年,花心大蘿蔔沒人會暗戀啦,努力挖他的錢就夠了。」忙撒嬌的偎進他的懷裡,不吝晉的一再告訴他,她對他的愛多到要滿出來~
他太喜歡她對他撒嬌的嬌態,自然把她疼進骨子裡去。
「就算我不花心,也歡迎你來挖我的錢。」
「不要啦:這次來香港的旅費都是你買單,我已經很感動了。」自從公開有男友後,爸爸給她的零用錢便多了一倍,繼母也會買新款的包包、鞋子給她,包包裡還會塞一個大紅包,讓她有錢打扮得美美的去約會。
「我也接受了嬌大姊和姊夫的熱情招待。」殷尚武難得跟人這麼合得來,感覺上夢眉的家人比較像是他的家人,可以自在相處。
「因為他們都知道你對我很好,早把你當成一家人。」
殷尚武擁緊她,下定決心要把她變成他的家人,跟他共組一個家。
如果她想繼續念研究所,他不在乎多等兩三年,或者結婚後再唸書也可以,他樂意幫她付學費。
相戀以來的日子很甜蜜、很幸福,他幾乎不敢湘信自己還能敞開胸懷愛一個女人,因為她的純真,毫無保留的愛著他,使他萌生結婚的念頭。
人的一生,能遇上一次真愛就要偷笑了,還必須在對的時間點,有勇氣放膽去愛,有能力排除一切障礙。同樣的幸運不會有二次。
殷尚武知道自己正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他想牽著夢眉的手過一生,就必須忤逆母親,拒絕實現她的夢想。
即使他一直認為母親的夢想有點可笑--她的媳婦在各方面都要勝過大老婆的媳婦!
夢眉又有哪一點不如人?她只是太年輕,還沒完成學業而已。
他沒忘記在他被送出國前,母節曾經以死威脅他,用割腕的激烈手段退他拋棄與他私奔的初戀女友,所以他不敢過於利激母親。
幸而初戀女友已嫁作人妻,而且過得十分美滿,他才得以放下罪惡感,有勇氣再去愛一個女人。
如果母親再一次以死威脅他呢?
他不敢去想。
為什麼母親不願意多瞭解夢眉一點?只是一味的排斥,認定她想釣金龜婿。
真可笑!難道眼高於頂的李冰清就不是在釣金龜婿嗎?花錢如流水的李冰清,為了保障一生的富貴榮華,才是拼了命在釣金龜婿的女人,怎麼母親就是想不明白?
真正需要釣金龜婿的女人,反而是那些出身豪門的千金小姐,只不過美其名為門當戶對、珠聯壁合。
姚家有自己的事業,還是水泥公司的大股東,一直過著低調的富裕生活而唐筠對於她沒聽過的公司名號,是不屑一顧的。
事緩則圓,殷尚武還是決定慢慢來,夢眉尚未大學畢業,急什麼?
他不急,夢眉也不急,先享受戀愛的滋味比較重要。
然而,在不遠的台灣,李冰清卻是氣急敗壞,她沒有享受到聖誕大餐、沒有驚喜的求婚、沒有閃閃發亮的鑽戒,什麼都沒有,只有在夜裡接到一位表妹的電話,在電話裡尖叫:我男友向我求婚了!
李冰清差點將手機掉在牆上,那原本應該是她的台詞才對。
她發現自己錯了,不該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應該多給幾個男人機會,總有一個會下跪求婚才對。
都怪自己心太軟,同情唐筠百般愛護兒子的心,相信唐筠可以擺平她的石頭兒子,結果呢?吃虧上當的卻是自己。
太可恨了,殷尚武,怎敢教她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