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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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什麼身份之別?什麼雲泥之差?若李大人已決心要棄她而去,那麼她便想徹底撒潑一回,好好抓住這甫識得的男女情愛,好好捉牢眼前的男子。

  為妻?為妾?抑或為婢?若不是他,她不願相隨。

  萬般情思,皆為他風起雲湧,心思清明,情生意動,於是綻梅大膽學他上回吻她的方式,輾轉吸吮他唇瓣,怯怯地伸出小舌在他唇上來回舔畫。

  李玄玉想,他絕對是瘋了,才會如此忘情地回應她。

  他很快地便將主導權拿回來,密密纏裹她的舌,貪婪咽吞她口內津液,四片唇瓣相黏仍不夠,就連兩手也要緊扣她纖腰,令他與她緊緊相貼。

  他明告訴自己不該如此,若他沒反握成為姑娘下半生的依托,便不該這麼逾矩。然與姑娘離別在即,相逢之日遙遙無期的無奈恐慌感又排山倒海襲來,滿滿佔據他心神,教他捨不得放開懷中軟玉溫香。

  他心心唸唸的姑娘,笑起來頰畔有兩枚小梨渦的姑娘,她說喜愛他,她要等他,她不願嫁人……

  李玄玉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帶她回房上榻的。

  待他回過神來時,綻梅被他壓在身下,一頭如緞青絲散亂在枕上,她被髮絲圈圍著的秀顏好小好精緻,嬌喘吁吁,雙頰紅艷。

  她的前襟開敞,裡頭的單衣被他扯得鬆垮垮,腰帶早不知被他拋到哪兒去,她的裙擺被撩高,兩腿抵著他的下半身,他的手就放在她飽滿滑膩的乳上,極其下流地愛撫肆揉。

  不對!不該是這樣,怎會是這樣?!

  「綻梅,你這傻姑娘,你怕我拋下你,怕我要你嫁人,便想將清清白白的身子給我,好教我無從抵賴是嗎?」李玄玉極力壓制沖湧而上的慾念,伏在她頸側大口吸氣。「我允你,我絕不拋下你,你別在我身上豪賭這一把,將來若是有了身孕,你走在路上要教人看輕、要教人笑話的,你究竟在想什麼?為何總要教我如此放心不下?」

  嘴上雖這麼說,李玄玉數度呼息吐納,伸手抹臉,卻沒能說服自個兒起身退離床榻。

  他伏在她上頭,雙臂撐在她頸側,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瞅著她,真想把自個兒所想的通通在她身上做透摸透了,好填補他內心擔憂日後再也見不著她的空虛失落。

  「玄玉……」與他視線相凝了好半晌,綻梅掀唇,吐出的卻是一句令他動情動欲再難把持的輕喚。

  她的動情神態太美,參雜著喘息媚吟的低喚太勾誘他心魂,李玄玉咬牙,翻身便想下榻。

  綻梅鼓勇,纖指一抬,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個兒飽挺的胸乳之上。

  「玄玉……綻梅喜愛你,若是有了身孕,那、那也挺好,綻梅……橫豎是不嫁人。」眼波盈盈,她的口吻是如此堅定,不願他拋下她,不願他半途喊停,縱有他的子嗣,也是甘之如飴。

  他怎地忘了她總是同他一般執拗?

  她認定他,不願放他離開,他又何嘗願意?

  李玄玉又無奈又好氣,握住她乳的五指懲罰似地使力一收,令她眉頭輕蹙,唇邊逸出一聲嬌吟。

  他不想管了,明日尚遠,但擁今朝。

  他有些蠻橫地將雙唇覆在她的之上,動手脫去她衣衫,毫不留情寸寸啃吮她身子,帶著一股豁出去的,不顧一切的魄力。

  前途茫茫,前路多是災難險阻,他明白,然此刻他只想將官場風雨拋諸腦後,緊擁懷中佳人。他不想與她分開,於是便只能選擇在這有限的時光中牢牢依附,緊緊攀纏。

  姑娘要他,他也要她。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有月陰。

  是夜,他們分離在即,把握時光,身心互許,彼此相屬,就連一刻都不願錯放。

  第8章(1)

  翌日清晨,綻梅才醒覺,李玄玉早已著好官服,坐在榻沿瞧了她許久。

  懶懶睜眸,尚未醒透便意識到自個兒未著寸縷的綻梅登時大羞,才想擁被坐起,便又被李玄玉輕輕按回。

  「時候還早,再睡一會兒,我已讓茹兒候在外頭,待會兒你若是想沐身,再請她為你備熱水。」茹兒是他這前請來為綻梅洗沐換藥的小婢。

  「李大人……不,綻梅要起身了。」綻梅揚睫望他,又赧極垂首,拉著被子坐起。

  他衙內本沒有僕婢,上回為了她受傷之事,竟特意請了個人來服侍,她心裡對此已感到十分介懷,而今日,她竟然還是因為昨晚與大人相好,所以要請人備熱水,這……念及至此,她的耳朵又紅了。

  李玄玉伸手輕觸她繡頰,緩緩牽唇一笑,為她撫去額際秀髮。

  「昨兒個不是喚玄玉喚得好好的嗎?現下又變成『李大人』了?待會兒難道又要對我說『奴婢不敢』了嗎?」

  「奴婢不敢。」難得興起一絲玩性的綻梅,話音才落,便瞬間落入一個多情繾綣的懷抱裡。

  李玄玉摟住她肩頭,側顏緊貼她臉容,當真是對她極為不捨。

  「綻梅,我數日後便要進京,這幾日忙著結完手中大小案,會比平時忙碌,所以,我暫且留下茹兒在衙內幫忙,你不須像從前一樣,特地跑來為我浣衣,知道嗎?」明明是趕著將庶務交接給新任縣令,趕著為自個兒寫辯狀,在李玄玉刻意的避重就輕與輕描淡寫之下,聽來竟是如此簡單。

  「好,綻梅明白了。」綻梅頷首輕允。她雖對李玄玉即將入京一事隱約有不祥之感,但李玄玉總是語帶保留,一副明顯不願多談的模樣,令她也不好在此際提問,徒增他困擾。

  「日後若是得了空,我再過去杜家瞧你。」

  「你公務繁重,不須記掛我,我會好生照顧自己。」綻梅仍是頷首點頭。

  官場之事她不明白,無法幫上李玄玉一分一毫,唯一能做的僅是乖乖等待,不讓他憂心。她的蕙質蘭心總令李玄玉想歎息。

  李玄玉幽幽望了她一眼,執起她手,將平日繫在腰間的司南佩解下,遞進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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