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才說,你早就不對那件事生氣了。」
「我是不生氣了呀!可是與你面對面時,不矜持一下未免太沒個性了,偏偏我又矜 持不了,這才討厭。」
他被她打敗了,「你就是為了這個理由,才不想見我?」
她點頭,隨即想到,電話彼端的他看不見她的點頭,急忙應道:「對呀!」
「你知不知道你很欠扁?」
她乾笑,「也許吧!」
「當你看見那麼多美麗的景色時,難道你不會想到要和我一塊分享?」
「會,怎麼不會,我每次一看到那些漂亮的風景,都會想,要是此刻你在我身邊, 不曉得有多好,我想你應該會和我一樣,對大自然的神奇感到感動,就像現在,我在飯 店裡,看到了很美的晚霞,好想讓你也看到。」
他的目光眺望著遠方,他看到了,也慶幸她也看到了,他知道,要是她錯過這麼美 麗的景色,她會很難過。
「那你就畫下它吧!把它最美的那一瞬間移到你的畫布上。」
「我會的,它的景像已經印在我的腦海裡,我待會兒回房間去後,就會把它畫下來 。」
「記得在一旁多畫一個嬉戲的仙女。」
「什麼?」她不懂。
「晚霞若是配上一個仙女,豈不更詩情畫意。」
「那只是破壞畫面吧!」
「你真沒藝術細胞,那叫完美。」
「去你的,你們男人非要把任何事都扯上女人才行嗎?你們的思想能不能單純一點 ?」
他翻翻白眼,「現在不曉得是我想歪還是你想歪,總之,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告訴你 ,畫不畫隨你。」
「把你看到的告訴我?」火慕歡狐疑地瞇起美眸,猛地轉身向飯店,企圖看出什麼 端倪來。
看見她突然轉身,乜漠焰飛快地退回房內。
他忘了她的感覺有多敏銳,一個不小心都會被她捉到蛛絲馬跡。
「你現在人在哪?」她質問。
她剛才好像看到有個人突然閃進房間裡頭,那個人是剛好恰巧走進去,還是為了躲 她而進去的?
「怎麼?」他故作鎮靜地反問她。「有什麼問題嗎?」
「告訴我你在哪裡?」她數了數那間房間的位置,打算等下就去調查那個房間住著 什麼人。
「你想我會在哪?」
「你應該在台北。」
「那你還問我我在哪裡做什麼?」他沒給她確定答案,只是順著她給的答案說下去 ,想誤導她的判斷。
「因為你的話讓我起疑,乜漠焰,別告訴我你現在人其實不在台北。」
「你可以回台北來證明我不在台北。」
「你是在誘拐我回去?」這只是他設下的陷阱?目的是想拐她回台北?
「我沒有。」
「我現在有事,等下再打電話給你。」
「你有什麼事重要到不能和我聊天?」
「厚1你在懷疑什麼?我是想上廁所啦!」
「哦!好吧!那等下我再打給你。」
「嗯,拜。」
「拜。」
掛斷電話後,火慕歡立刻衝進飯店內,她其實不是要上廁所,只是為了想趕快調查 出,方纔那間令她起疑房間的房客是誰,才故意撒下那個謊言。
她走到櫃檯,假裝拾到一個從那個房間陽台掉下的東西,想麻煩服務生代她送還, 服務人員不疑有他,立刻幫她拿了過去。
火慕歡偷偷跟在服務人員後頭,讓服務人員去按房門鈴,她人則先躲在一旁,看看 出來應門的人是誰。
乜漠焰透過門板上的小孔,看見來按門鈴的是服務人員,他納悶地打開房門。
「有什麼事嗎?」
「先生,方才有位小姐說,撿到從您陽台掉出去的東西,所以特地請我們拿來還你 。」
「我掉下的東西?」乜漠焰正想否認,但一看見服務人員手裡拿著那個東西後,瞬 間明白這是火慕歡設下的圈套。
那是一枝畫筆。
知道自己的行蹤被識破,他不知該佩服火慕歡的聰明過人,還是該罵自己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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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慕歡雙手交叉在胸前,生氣地瞪著乜漠焰,她已經維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她沒開口,乜漠焰也不開口,二人就這麼僵持不下,直到火慕歡再也按捺不住先出 聲。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要說什麼?」
「說你為什麼會在這出現,或其他什麼都好!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我說的,為什麼 現在一個字也不說?」
「我在等你怒氣稍微消了一些後再開口。」
「見鬼了你,你不曉得你愈不說,我愈火大嗎?」
「我現在知道了。」
「厚!乜漠焰,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你若氣死了,那就不能當上乜家少奶奶了。」他懶懶地提醒她。
「去你的!」她不淑女地低咒了聲,「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你自己就先提了,好 ,那我們一條一條慢慢來總算賬。」
「你確定有把我剛才的話聽進耳裡了?」
「你指哪一句?」她口氣很沖地反問。
「「你若氣死了,就不能當乜家少奶奶了」這句。」
「當然有,我又不是耳聾。」
「那……你沒什麼感覺?」
「我?我更火大啊!我說要跟你總算賬不是嗎?不然我還要有什麼感覺?」她氣沖 沖地說道。
「我覺得你該高興,因為今天若操作其他女人聽見這句話,鐵定抱著我高興的又叫 又跳。」
「她們瘋了才會這樣!」
「你再好好想想我那句話。」
「不要!」她想也沒想,一口就否決。
「我勸你最好想。」
「你不要給我轉移話題,快說!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無奈地暗歎了口氣,他突然發現,自從認識火慕歡後,他的耐性就與日俱增,現 在有耐心反而快成為他的優點之一了,真是見鬼了。
「乜漠焰,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她氣呼呼地伸手推他,「說啊!要我原諒你的話 ,你就快說。」
他捉住她的手,「除了陪你、擔心你的安危以外,你覺得還有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