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幹麼--啊!啊!別打了……」
直樹無路可逃也無處可躲,只能用手護住自己的臉,免得被盛怒的妹妹毀了容。
「你還敢回來?」激動揍了幾拳之後,珠樹氣喘吁吁的瞪著他,「你都不怕爺爺跟爸爸的鬼魂去找你嗎?」
他一臉無辜可憐樣,「我、我是被逼的……」
「被逼?」她氣恨地吼道,「難道是他們拿著槍押你去賭博嗎?」
「我是被他們騙去的嘛。」他心虛卻又委屈,「他們一定對我下了藥,不然我不會一直下注,一直下注……總之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欠了三千萬了。」
聽哥哥說著這些瞎到爆,卻妄想合理化自己愚蠢行為的理由,她真不知該罵他還是可憐他。。
「珠樹,我們家的道館現在是不是……」他試探地、遲疑地問道:「是不是被那些入搶走了?」。
見他眼底還有一絲的慚愧及懊悔,她心裡稍稍的感到安慰。
但就這麼原諒他;她可辦不到。
「托你的福。」她冷冷的瞪著他,「為了保住道館,你妹妹我把自己給賣了。」
聞言,直樹陡地一震,驚疑的看著她,「賣……賣了?」
「我簽了十三年的賣身契,任人魚肉了。」
「什……」他激動的抓住她的肩膀,難掩愧疚,「你……你下海了?」
她撥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下什麼海?我想抓你去填海才是真的。」
「可是你說你簽了十三年的賣身契……」
「沒錯,我現在是人家的後母。」她說。
「啊?」直樹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麼?」
「有個莫名其妙的有錢人說他願意幫我還三千萬,只要我答應當他兒子的媽。」
「怎麼會有這種事?」他半信半疑,「珠樹,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她秀眉一擰,神情嚴肅,「誰跟你開玩笑?我真的簽了十三年的賣身契,直到他兒子十八歲之前,我都不能要求離婚。」
「你真的不是在騙我?」
她白了他一眼,「我幹麼要騙你?要不是他,我哪來的三千萬?」
「所以……真的有個有錢人拿出三千萬,只要你願意嫁給他?」
「嗯。」
「那你現在住在他家嗎?」
「廢話。」她沒好氣地翻了個自眼,「我已經是『間宮珠樹』了。」
「間宮?」他皺皺眉頭,若有所思又喃喃自語,「該不會是那個間宮吧?」
聽見他喃喃自語的不知在說什麼,她睇著他問:「你說什麼?」
他搖搖頭,「你不是搬到他家住了,怎麼現在……」
「我離家出走了。」她打斷了他,「我跟他吵了一架,還打了他一巴掌。」
「什麼?」他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總之……我決定毀約。」她說。
「不行!」他激動的大叫。
她先是一怔,然後懊惱的看著他,「為什麼不行?」
「你傻了嗎?他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三千萬的有錢人耶。」他說:「你要是幫他生個小孩,搞不好他會給你三億。」
「喂!」她憤恨的朝他的頭狠一記,「我才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暱!」
直樹摸摸被她K的地方,用一種「你一定是傻瓜」的眼神看著她。
「我知道你不是見錢眼開的女人,不過拜託你千萬不要做個見錢眼不開的笨女人。」
「……」她氣急敗壞的瞪著哥哥,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自己想想,有幾個女人能有這種嫁給好野人的機會?要我說啊,這根本是爺爺跟爸爸在天之靈保佑你嘛。」
「去死啦!」
她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來不及反應的他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
她伸出手指著他,語氣嚴厲地警告,「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我跟那個有錢的傢伙結婚,你就能雞犬升天,得到什麼好處。」
「什麼意思?」他疑惑的看著她,「我是他大舅子,看在你的份上,他應該會……」
「休想!」她嚴厲的直視著他,「他不愛我,我也不愛他,他不會因為愛屋及烏就對你好,我也不會奢望從他那兒拿到什麼好處。」
「你怎麼知道他不愛你?」直樹蹙起眉頭。
「因為他兒子需要媽媽疼,而我剛好是他兒子現階段最喜歡的女人。」』
「只是因為他兒子喜歡你,他就替你還了三千萬,還娶了你?」他摩挲著下巴做思索狀,「依我看,他應該對你……」
「古橋直樹!」她沉聲一喝,眼神銳利,語帶警告,「別作不切實際的自日夢,那個男人是惡鬼,你最好別打他的歪主意。」
他噴了--聲,不服氣,「幹麼把老哥我說成這樣?我又沒『賣妹求榮』的意思,我雖然是個沒出息的傢伙,但也沒冷血到把親妹妹當搖錢樹……」
「那就好。」她又瞪了他一眼,轉身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清晨六點,道館的電話晌了。
珠樹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棋太幾乎要震倒東京鐵塔的淒厲哭聲。
「媽媽,你在哪裡?快回來,不要丟下棋太,哇!」
她呆住,旋即心頭一揪。
說要毀約,說要跟那個惡鬼一樣的男人劃清界線,可是……她又怎麼忍心丟下棋太?想到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媽媽,要是連她也………
老天,她頭好痛。
第6章(1)
「媽媽,快點回來,棋太好想你,嗚!回來,快回來……」
「棋太……」讓棋太這麼傷心,她真的感到很歉疚。
「小少爺,來,讓我跟你媽媽說……」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河野的聲音,「珠樹,你果然在道館……」
「河野先生,我……」
「你先回來吧,有什麼事可以慢慢說……」河野刻意壓低聲音,「少爺說你們吵架了,你是在生他的氣嗎?」
「嗯。」遲疑了一下,她坦率的承認了。
「少爺的脾氣很強,你別跟他硬碰硬。」河野說:「他受不了人家軟軟的求他,你就……」
「河野先生,他羞辱我。」她等不及的要訴說都臣的罪狀,「他把我當成覬覦他財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