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誰?而你又是誰?」她迫不及待的追問。
她可真是敏銳。他無奈一笑,總算答道:「我是藍月組織的少主龍隕奇,那個人是異色組織的大主子,但你目前能知道的,暫時也僅是如此。」
蘇妍恩怔怔的看著他,「你就是那個神秘的藍月組織少主?」說神秘是因為除了名字跟異色組織連在一起外,其他有關他的事,全部無人知曉。
他拉著她在床上坐下,雙手握著她的,「對,我是為了你而進宮的,因為我跟異色組織秘盟,監控京親王跟杜盡相兩大勢力已有多年,但儘管我們的人能進到皇宮,卻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情資。」
「可是,你怎麼會找到我?」這是讓她最困惑的事,除非是她義兄。
咳咳,他還真是嗆到了,而且事到如今,不把歐辰威吐出來好像也不成。
「其實我們用了計謀,設計了你的義兄歐辰威,透過他而找到你……」他大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了下。
她簡直難以相信,沒想到義兄遠赴慶州搶了夏家千金的繡球竟是被設計的,只是願者上鉤,義兄是自己要去吞下餌的,而且就她瞭解,他跟小嫂子現在也過得相當幸福美滿。
「他人呢?他不可能吐出我是皇宮裡的線人後,就棄我於不顧。」雖然義兄等於是出賣了她,但她不怨他,她該生氣的人仍是龍隕奇,他其實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為何要招惹她?
龍隕奇點點頭,「沒錯,他也在京城,前陣子還救了我,並跟看我一起清除障礙……」他將最近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說了。
蘇妍恩這時才知道竟然發生了那麼多事,圓德老和尚還差點老命不保,而龍隕奇更是帶看傷護送她……
「其實必須找到你,是因為由歐辰威所做的消息買賣中,讓我們察覺到他的線人應該相當熟悉宮中的一切,因此如果我們的人也能跟著該線人,能搜集到的有效情資一定更多。」
「說穿了,我只是被你們需要而利用的人罷了。」所以,他才這麼努力的保護她的安危?她想從椅子上起身,但他立即拉住她的手。
「不,絕對不是這樣。」
她苦澀一笑,而後看著他說:「放手吧,我不想談下去了,既然小豆子離開宮中,代表我的利用價值也沒了,我要走了。」
他仍不願放手,「等等……」
「聽著,我很謝謝你保護過我,也救了圓德老和尚,但對這些事我已厭倦了,現在我也不想回宮,只想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靜靜生活,請你離我遠遠的。」
然而,在她用力甩掉他的手向前走時,他卻突然丟出一句爆炸性的話--
「我要上沙場了。」
蘇妍恩腳步陡地一停,猛然轉身,「你說什麼?」
龍隕奇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走到她面前,「我要去打仗,是真正的戰爭,你這陣子的情資都被我攔截了,所以很多正在發生的大事你都不知道。」
「要打仗了?你、你怎麼可以……」她好震驚,更是生氣。
「一切暫時都在我跟大主子的掌控中,再加上你的義兄--」
「他也要去打仗?」她打斷他,不敢相信。
他點點頭,「他應該已先行出發了。」
她霎時倒抽一口涼氣。
他深深的凝睇著她,再次握住她的小手,「聽著,我們不是自願走到這一步的……」他娓娓道來事情發展的始末。
京親王多年來早握有部分兵權,更在外招兵買馬,儲備叛軍力量、結盟少數民族意圖起兵叛變,但她不知道的是,原本僅以閻冥所製毒藥控制朝廷多位要臣,進貢美人給皇上而欲取得帝位的杜恆,也在私下收編南方軍隊,吸收不少異域分子,兩大勢力各自擁兵自重,也打亂了他們原本的計劃。
一開始,異色組織派出秦樂當刺客,成功的將閻冥收為異色組織的一員,也藉由研製百毒的他,對京親王跟杜恆下毒,以定時服用解藥來壓制他們的野心。
然而兩方角力不斷,為了解毒更在民間擄走不少大夫囚禁以製作解藥,因此,大主子見情勢不對,便思考不該再讓兩方對峙,免得朝政空轉,以致百姓生活更為艱苦。
於是他夜觀天象多日,明白一場既定的戰爭免不了後,就不再逆天而行,讓京親王跟杜恆各解了身上的奇毒,等著該發生的兵變去發生。
「為什麼不乾脆毒死他們就好?」這點她真的不明白。
「這兩人代表兩大勢力,一旦這兩個主子都死了,想爭權奪利、爭當主子的部下,就會在各地為爭出頭而不斷發動戰爭。」他神情凝重的表示,「屆時,所謂的『泥沙俱下,魚龍混雜』,連一些起盜心的壞人也將藉機行事,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百姓們只會深陷水深火熱之中,那是大禍。」
她無言,明白他說的是對的。
「你上回也看到齊仲回京,事實上,他在關外帶領的叛軍已經蠢蠢欲動,而杜恆的人也已滲透進去,還拿到了佈兵圖,如今已準備在每個主要幹道迎頭痛擊。」
「如此一來,讓他們雙方互相殘殺即可,為什麼你跟義兄還得去打仗?」
「他們兵分多路,而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兩方的各線兵馬都進不了主要群縣或城鎮,減少他們毀損或傷害百姓的機會。」
「聽來,你們應該都有完善的計劃了。」
龍隕奇點點頭,「對,所以最晚我明早也得離開。」意思就是他們能相處的時間,其實已不多了。
「這麼快?」她臉色刷地一白。
「我有我的任務,這場戰爭我可是主帥。」他微微苦笑,不捨她臉上的蒼白。
那她呢?他打算怎麼安撫她?蘇妍恩看著他,卻開不了口。
「你得留在這裡,一直到戰事完全結束後,你將會被告知,屆時你就恢復自由了。」龍隕奇彷彿知曉她的心事,逕白道。
她簡直不敢相信,氣憤的抽回手,「你要把我當成禁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