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夏純純放開顧慮,大膽的接受華白瑜的情意,與他許諾相伴,直到不得不分開的那一日到來為止。她現在過得很幸福,當然也希望杜月香能與她一樣,在這個世界找到對的那個人,幸福美滿的過接下來的日子。
杜月香欣慰一笑,她們倆胡鬧了老半天,可終於讓她聽到一句有意義的話了。「純純,謝謝你。」
「你要是真看上他,我也不反對,不過我奉勸你動作要快一些,再慢就來不及了。」騰錦茜也正經起來,衷心給杜月香忠告。
「什麼意思?」杜月香納悶地蹙眉,騰錦茜分明是話中有話。
「反正你聽我的勸告,動作加快就是了。」騰錦茜的表情有些為難,無法再吐露更多的事。
她已經答應聶席郎,「那件事」她不會提早曝光,免得消息傳出去會影響御史台的士氣,或許御史台會更加混亂也不一定。
然而杜月香的出現會不會改變御史台,也改變聶席郎原本的決定?她拭目以待,也希望真能有所改變。
騰錦茜語焉不詳的,讓杜月香不得不感到困惑,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告訴她,只能用這種暗示的方式提點她?
真神秘,也讓她有些不安……
第五章 慘,沒臉見人了(2)
就算有未知的隱憂在,杜月香找機會親近聶席郎的計劃還是繼續進展中,並沒有因此而中斷。
他是個一板一眼的傢伙,在工作時就只能工作,絕不允許其他亂七八糟的事發生,所以杜月香只能趁下班後或是休假日才能做一些總是被他斥責為「胡來」的事。
不過她該慶幸一點,他雖然總罵她胡來,卻沒有因此排拒她,甚至是有些認命且無奈的由著她親近,這是不是表示,他對她就算沒有好感,也算是在「不討厭」的程度裡,只要好好努力,未來大有可為?
不管了,總而言之,她是很有耐心的,就慢慢與他磨下去吧!
「聶席郎,今日天氣好,待在家裡太浪費了,咱們出去透透氣吧!」
「你又來了……」
聶席郎來到前廳,瞧著眼前的「不遠之客」,不由得輕歎一聲,還真不知該拿她的積極怎麼辦才好。
連續好幾個休假日她都會來找他,有時會邀他出門,有時就直接賴在他的府裡,要他教她下棋、陪她一同畫畫等等,反正各式各樣的理由,想得到想不到的都有,她那燦爛的笑容幾乎快讓他無法招架。
「有人找你出門不好嗎?總比你自己一個人悶在府裡好多了,你別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杜月香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以為自己的邀約像是上天賜予的好運一樣,不接受的人就是傻子。」聶席郎也沒好氣的反瞪回去。
「本來就是如此,想我堂堂一個姑娘家,願意不顧臉面的主動來約你,是你佔著便宜,這樣還不叫好運?」她大言不慚的回道。
「真是歪理。」
「不管正理歪理,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好理。」杜月香早已練就一身的厚臉皮功力,沒在害臊的,緊接著表情一變,似嬌又怨。「你再不答應,要我的臉面往哪兒擺呀?我可是個姑娘家耶,別讓人說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聶席郎沒好氣的再瞪她一眼,她總是這樣,一下子大刺刺地不像個姑娘家,一下子又嬌滴滴的女子之氣盡顯,試圖引他心軟,像是在捉弄他一樣。
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她?還是這不同的風情都屬於她,只是看她要不要表現而已?
「你會答應我的,是吧?」杜月香睜亮圓眼,期待的問著,看起來還真像努力在討好主人的小狗兒,只差沒有尾巴可搖而已。「是吧是吧?」
他熊余的抿起唇,面對回復女裝分外嬌柔的她,他真的擺不出在御史台的冷臉,賞她閉門羹吃。
說穿了,他就是該死的對女人沒轍,尤其是會撒嬌的女人!
「真是受不了你。」他只能彆扭的這麼回答,沒有拒絕,就等於是拐個彎答應了。
不要撕破臉比較好,就這樣繼續胡鬧下去吧,至少他們還可以正常的相處,不必有所顧忌或尷尬。
她的情意,他要不起,因為他終究會讓她失望的……
「那就別再磨蹭了,咱們馬上出發。」
杜月香與他相處久了,明白他的反應代表什麼意思,頓時笑得更加燦爛,率先轉身往門口走。
「你今天打算去哪裡?」聶席郎只能跟在她的後頭走。
「聽說城西的綠綾山有一處很美的桃紅花海,我想趕緊去游賞一番,免得花期一過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綠綾山?馬車不好上山。」聶席郎眉心微蹙,綠綾山也是京裡百姓常去的地方,那裡的山勢雖然不險峻,但山路偏窄,一般人不是坐馬車到山腳後再徒步走上去,就是騎馬前往。
「誰說要坐馬車的,咱們這一次騎馬上山。」
「你行嗎?」聶席郎訝異的瞧著她。
「怎麼不行?你可別小看我。」杜月香得意一笑。
在宣京城,騎馬可以說是一種風尚,比坐馬車威風多了,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都會騎馬,她當然也要學一學,免得被其他人給看扁。
除去剛開始舉習的不適應,慢慢上手之後,她倒覺得騎馬很有趣,這回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了。
「但你這樣的打扮,如何騎馬?」他眉心的皺痕又更深了,她打算戴紗帽、穿裙裝騎馬?這到底有沒有問題?
「當然是照騎不誤呀,我就是一個人這樣子騎馬來到你這兒的。」反正裙子裡還有褲子,跨坐騎馬也不會穿幫,至於紗帳帽更不是問題了,只要掀起紗帳就能看清楚前方的路。
沒想到她如此大膽,聶席郎不禁輕斥。「真是胡來!」
「我本來就很胡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回頭對他燦爛一笑,坦蕩大方。
聶席郎雖然雙眉還是皺得都快能夾死蒼蠅,一臉的不苟同,卻又不得不佩服,她是他所見過最勇敢的姑娘,連連打破長久以來禮教束縛在女子身上的常規,不畏議論與批判眼神,堅持走上自己所選擇的改變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