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接下來就要發生什麼「香艷刺激」的事了嗎?有沒有這麼剛好的?
「怎麼了?山裡有破廟,很令人訝異?」聶席郎困惑的瞧著她古怪的表情,似乎有種莫名的……激動?
「呃?」杜月香回過神來,又丟臉的繼續低下頭,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沒事。」
香艷刺激個屁啦,她現在一張花臉,演搞笑劇還差不多,哪裡演得了什麼浪漫的愛情劇,他光看到她的臉就直接笑場了啦!
聶席郎再度抿住唇,忍住笑意,她現在這委屈的模樣與平常差太多,突兀到讓人覺得好笑。
但如果他再笑出來,她會更受傷,雖然他其實不太懂,只是妝容被雨水破壞了而已,又不是真的毀容,何必如此在意?
兩人進入破廟後,聶席郎先用自己濕透的衣袖幫杜月香抹去臉上的妝粉,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反正自己最醜的一面都已經被看過了,杜月香乖乖的任由他擦臉:心情還是很沮喪。
聶席郎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將她臉上的妝全都擦乾淨,露出最原始的素淨臉蛋。
他訝異的眨了眨眼,直盯著她的素顏瞧,感到難以置信,因為卸了妝之後的她簡直像是變成另外一個人,他差點就認不出她來了。
小小的眼睛、淡淡的柳眉、粉粉的櫻唇,像是一瞬間小了十歲,成為十七、八歲的姑娘,稚氣濃厚,散發出前所未有的清純氣息,與上妝時的成熟艷麗相差十萬八千里。
只是有沒有化妝而已,為何相差這麼多,猶如換了一張臉一樣?
杜月香見他呆愣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搗住臉蛋。「是不是覺得我像小了十歲的丫頭?」
她知道自己素顏時很稚氣,誰教她就是生了一張娃娃臉,或許有些人很羨慕,但對她來說卻是一種困擾,甚至還因此吃了不少虧。
因為別人都會以為她年紀小好欺負,甚至不把她的專業當一回事,覺得她說服力不足,因此她只能靠著彩妝技巧讓自己看起來更成熟一點,這樣講話才有份量。
所以化妝對她來說是一種戰鬥面具,不這麼做無法在社會上生存,她只會一直被當成小妹妹看待。
聶席郎抿起唇,淡淡回道:「是滿像小丫頭的。」
但是卻……很可愛,甚至讓人有一些……心神蕩漾?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要穩住,他的心一定要穩住,不該對她產生任何遐思,免得萬劫不復,害自己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你又想笑了……」杜月香繼續沮喪的癟著嘴。「我不但花臉的時候被你看到,連素顏的模樣也被你看光了,這樣教我怎麼活?讓我死了算了……」
「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何必一直尋死覓活的?」他趕緊把眼神往旁偏,不再直視她的臉蛋,暗暗穩住心緒,不再浮動難平。
「誰說沒什麼大不了……對了!」杜月香一頓,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報仇方法。「咱們家鄉有個習俗,若是哪個男人看到哪個姑娘的素顏,那個男人就要負責把那個姑娘迎娶回家。」
聶席郎臉色一變,又轉回眼瞪她。「你少故意嚇唬我。」
「你又怎知我是不是在唬人?」杜月香得意一笑。
呵呵……真是爽快,剛才所受的窩囊氣現在全都討回來了,誰教他哪才居然對著她的花臉大笑,完全不給她面子。
「這到底是哪裡的風俗習慣,你告訴我,我回去非查一查不可。」聶席郎正色逼問,但耳根子的暗紅卻出賣了他。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
「不過如果是真的,你娶不娶我呀?」她眨著可愛小眼故意問道。
聶席郎一愣,頓時說不出話來,他活到這麼大的歲數,第一次遇到有姑娘家逼婚的,這世道到底是怎麼了?
原本穩定的心緒又在這一刻被她攪得一團亂,像是翻江倒海一樣,震撼難平。
見聶席郎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思中,將她亂掰一通的鬼習俗當真了,杜月香忍不住開心的笑出聲來。「噗哈哈哈……哈啾!」
唔,好冷!全身濕淋淋的好不舒服。
「你著涼了?」聶席郎這才從翻攪的情緒中回神。「看這雨一時半刻還停不了,咱們索性冒雨趕回去,回到家你就命人準備熱水泡澡還有薑湯祛寒,免得真的受寒了。」
什麼?山中破廟的進展就這麼結束了?不對呀,應該還沒完才是!杜月香馬上拉住正要起身的他。
「啊!等等、等等……」
「又怎麼了?」聶席郎納悶地停下來。
「呃……這個……那個……」
她到底在想什麼呀?難道她真的期待在這種荒郊野外發生什麼「香艷刺激」的事?這裡連張床都沒有,躺在地上硬邦邦,只是活受罪,還會搞得一身髒,說不定還有什麼蜘蛛蟑螂蚊子蛇蠍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前來湊熱鬧,真要做得下去那才有鬼呀!
想著想著,杜月香紅了臉,在沒了脂粉遮掩的情況下,她白皙的臉蛋泛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已經開始發燒了嗎?」聶席郎沒有多想,即刻伸手摸上她的額頭,關心她的情況。
「呃?」
這是他第一次毫不顧忌地碰她呢!
杜月香睜著水汪汪的小眼凝望著他,心兒不受控制的開始越跳越快,有些緊張、有些期待,難道他們的關係真的會在這傳說中的神奇破廟裡有所進展?
聶席郎也不期然的頓住,與她四目相對,此刻的她沒了平時的成熟美艷,格外我見猶憐。
氣氛越來越瞹昧,似乎只要有一方動了,表面上的平靜就會徹底崩壞,露出底下的洶湧波濤,再也壓抑不了,一發不可收拾。
聶席郎原本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慢慢下移到她嫣紅熾熱的臉蛋,嬌嫩的唇瓣微微張開,泛著水潤之色,就像是在誘惑他低頭品嚐。
內心的震盪越來越強烈,被此刻的氣氛醺昏了理智,饜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渴望乘機一湧而上,他想順從慾望一親芳澤,嘗嘗屬於她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