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九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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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蘭非噙著冷笑,「那又如何?」

  她含淚怒瞪他。「白天跟你同車已經夠落人口實了,你還故意製造機會,讓你的侍衛知道我們一塊睡在馬車裡!太過份了!」

  蘭非被她眼睛泛紅、滿面委屈地指控,他的心寬像是有點揪疼,真是怪了,他居然有那麼一點點內疚。

  不過他不會讓步的,他從來就不是個會心軟的人。

  「你盡量哭吧,最好哭到我的侍衛都知道你有多不甘願跟我睡!」蘭非下了馬車,不喜歡看她一副要哭了的模樣,太掃興了。

  歐陽靜吸了吸鼻。不,她不哭,才不讓他看笑話。

  她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他說過要誘惑她,他是個驕傲的人,不會真對她用強的。

  何況,和他一起睡馬車,被別人當成不檢點的姑娘義怎樣?

  她都被他擄來了,外面肯定將她說得更難聽,也不差這一夜。

  但,決定面對現實是一回事。當她內急下了車,看到外頭一片漆黑又是荒郊野外時,在心裡嚇得尖叫又是另一回事。她真是恨透了蘭非!

  第5章(1)

  待她小解完回到車廂,蘭非已經上了榻,他那好整以暇掀起被褥的姿態,像是在恭候她投懷送抱。

  歐陽靜昂首迎視他,不想讓他認為她有多害怕跟他同床共枕。

  蘭非險些失笑,當他回到車廂後沒看見歐陽靜,還以為她是不是委屈得躲到哪喂蚊子了,然而她竟一臉挑釁的回來,他才發現自己太小看她了,她從來就不是會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是善良、容易心軟,但她也遇強則強,有著不輸給男人的剛毅意志。她永遠不會讓他無聊的。

  她這副敵視他的羅模樣,更挑起了他骨子裡的惡意,想逗弄她一番。

  「我想,你把外衣脫下睡會比較舒服。」他邪惡地提議,還當著她的面卸去腰帶和紫色的外袍,露出裡頭的白色中農。

  歐陽靜深深吸了口氣,努力不讓聲音顯露出顫抖。「不,我習慣和衣睡。」她繃著臉爬上楊,躺下,拉過棉被,側過身想跟他隔開距離。

  豈知蘭非竟從背後緊緊抱住她,她失措地尖叫了聲,「你做什麼?」

  「太冷了,靜兒,你得當我的棉襖。」他像個無賴,大腳還跨到她身子上。

  棉、棉襖?歐陽靜氣絕,真覺得冷的話,他幹麼把外衣脫下?

  她不想跟他像麻花般的纏在一塊兒,只能蠕動著身子,以擺脫他那纏人的腳。

  似被她磨蹭到什麼部位,他悶哼了聲,警告道:「靜兒,別動了。」

  「我怎麼可能不動……」她憤憤地抗議道,羞得彷彿從頭上的一根髮絲到腳趾都炸紅了。

  「別動了!不想現在就成為我的人的話,就先乖乖習慣我的擁抱。」蘭非嗓音沙啞地警告。他這不是自虐嗎?本來只是想故意逗逗她,激起她可愛的反抗,但現在苦的卻是自己了,他必須忍受慾望的折磨。

  這根本不像他,他是她心裡卑鄙無恥的鈺王爺,他無須遵守協議!但,他不想強迫她,更不願看到她責怪的眼神,他想堂堂正正地得到她的允許再佔有她!

  真是有趣的磨難……他自嘲地想,深吸了口她頸聞的芳香,這才甘願了點。

  歐陽靜被他炙熱的氣息嚇得倒抽了口氣,一點兒都不敢再亂動了。

  一路顛簸地趕往京城,她身心疲憊,都忘了自己得試著習慣他親暱的踫觸了。

  然而一靜下來,她才發現他的擁抱並不讓她生厭。他身上沒有令人難以忍受的汗臭味,衣上還有著熏香的香氣,挺好聞的,只是……

  「你要我別動,可是你、你那裡頂著我很不舒服……」她支支吾吾地埋怨。

  「哪裡?」他不解的直問。

  「就那裡……」歐陽靜惱羞地輕喝了聲,回過神,她又忙閉上嘴。她說了什麼?天啊,她居然說了!

  蘭非愣了一下才明白她的意思,「原來你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啊。」

  她臉紅地反擊道:「你以為我很想看到豬交配嗎?」

  他放聲大笑,笑得她覺得他好討厭、不想理他了,更往床榻內側躲。見狀,他再次抱緊她,但沒再把腳跨上去欺負她了。

  「睡吧,你需要休息。」他吻了她的發頂,深幽的眸不自覺地多了分柔情。

  歐陽靜因這句話莫名地感到安心,加上他是個暖爐,貼著他比蓋著被子還管用,溫暖得讓她漸漸有了睡意。

  睡吧,她真的累了……在她合上眼之際,不經意看到他環抱在她腰上的手,還綁著她的粉桃色手絹,她心中不禁閃過疑惑,他怎麼還不取下來……

  連趕了三天路後,他們終於抵達京城了。

  後兩天,蘭非沒有再來個戶外紮營來整人,但歐陽靜這段日子總不經意地想起第一晚他們在馬車裡相偎入睡的情景,他的胸膛有多麼溫暖,衣上的香氣又有多好聞。

  別想了!她甩甩頭,看向窗外,想借窗外的空氣驅散臉上的熱氣。

  這一看,她發現京城的屋舍簷梁瓦柱皆十分講究,看來豪華氣派,姑娘的穿著極入時亮麗,街道寬敞得容得下五輛馬車,街道兩旁的客棧和各式鋪子更是熱鬧非凡、人聲鼎沸,富庶的情況真讓她為安知縣貧苦的縣民們抱不平。

  馬車只在熱鬧的市井街道裡停留一會兒,便直往目的地而去,四周的景色愈來愈荒涼、寂靜,他們即將抵達專關貪宮污吏的地牢。

  歐陽靜心情很是緊張。

  「蘭非,你打算如何救我爹,去劫獄嗎?」他沒說過營救方法,她只能揣測,而她會這麼想完全是因為蘭非的行事作風本來就不正派。

  「劫獄?」蘭非低低一笑。「靜兒,你當我是誰呀,我需要辛苦的劫獄嗎?登堂入室把人帶出來不就好了。」

  歐陽靜秀眸瞠大。「不用替我爹申冤,證實他是無辜的嗎?」

  「等救出來再替你爹申冤也不遲。」蘭非斂下深邃眼眸。「我怕有人會沒耐心,等不及你爹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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