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曾說過的話直劈入腦際,他恍然大悟。
對,雙手沾滿鮮血並不是他想走的路,是他為了皇兄不得已才走上的。
這些年來,他確實一直在為皇兄而活,沒有目標、沒有夢想的活著,難怪皇兄會要他去尋找真正想擁有的東西……
歐陽靜沒等到他的回答,但也從他眸裡讀出他內心的驚訝與領悟,知道自己沒看錯人,他從來就不是個無情的人,只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罷了。
「我說對了?蘭非,殺人從來不是你想做的事,你只是因時勢所逼不得不為,你還救了我的命……在我心裡,你是個對我有著真心的好人……」愈說,她愈害羞地垂下眸。
「再說多一點,我想聽。」蘭非被她的話深深撼動下,嗓音激動得沙啞。
普天之下,能看透他內心、相信他、說他是個好人的女人只有她了。她真是個獨一無二、非常特別的姑娘。
皇兄要他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他想,他已經找到了,她就是他想擁有的人、和她在一起就是他想走的路,他想跟她一起過日子……
她嬌嗔地睨了他一眼。「誇你一下,你就得寸進尺了!」
「靜兒,永遠待在我身邊吧!」他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
她心頭一顫。他剛剛說了什麼?就算是對他入了魔、喪失理智,那也是她不敢奢望的事啊!
「怪了,發燒的明明是我,怎麼變成你在胡言亂語?你不要說這種奇怪的話……」
「靜兒,我是認真的,等你爹的事一有個了結,你就留在我府裡。」蘭非並不是在徵求她的同意,而是說出他的決定。
他要她的身子還不夠?還想金屋藏嬌,把她藏在他的府邸裡?
她激動地道:「我不當妾,我有我的尊嚴,絕不可能當你的妾,含淚看著你迎娶王妃……」
「不,不是妾,是我的王妃。」他字字清晰地道,好讓她聽得清楚分明。
前晚她溺水發燒,昏睡在他懷裡時,他就決定要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但這個正經姑娘不可能願意沒名沒份地留在他身邊,要她當妾,他也覺得委屈了她,所以讓她成為他尊貴的王妃是最好的選擇。
而在明白皇兄對他的用心後,這想法驀然成了一種強烈的渴望,令他胸口發熱、血脈債張,真想立即迎娶她。
當然,到時一定會有官員批評反對說她配不上他,但他可是任性妄為的鈺王爺,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連皇兄都管不著他,他才不管什麼配不配,就是要她。
唯有她當了他的王妃,他才算是真正擁有了她。
「王妃?」歐陽靜瞠目結舌,「你瘋了,要我當王妃?」
她厘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嚇呆了還是欣喜若狂,他竟在跟她求親?她想都沒想過會聽到這句話。
她忍不住羞答答地問;「蘭非,莫非你喜歡我?」否則她想不出為何他會要她當他的王妃。
「靜兒,我是喜歡你。」
他回答得真誠,但她總覺得還不夠,她要的不只這樣。
「那你愛我嗎?我說的是男女之愛……」這麼問時,她才驚訝地發現,自己早就愛上他了。她在最危急的一刻選擇留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那日他從湖裡將她救起之後,她對他就更加傾心了。
蘭非再次怔住了,他活到現在,只懂得愛母妃和皇兄,從不曾為情所苦,也未曾被哪個女人佔據過心房,她是第一個,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著她,只知他很在意她,非要她不可。
第7章(2)
他遲遲不回答,歐陽靜也急了。「蘭非,你該不會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我吧?這樣你還想要娶我……」
他可不允許她說不,既然無法給她想要的答案,那麼他就吻得她理智不清,無法再問不就成了?他捧著她的臉,封住她的唇,要她嚥下所有疑惑。
歐陽靜被他吻得飄飄然,但不代表她真的忘了該問的事,只是她突然明白了。
罷了,何必逼他呢?
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愛不愛她,但蘭非從不是個會勉強自己的人,如果他對她沒有情意,他不會跳下湖救她,也不會非要娶她做王妃。
自從她走了一趟鬼門關後,已沒心力跟他玩什麼試探的遊戲了。既然愛他,那麼她不想猶豫不決,也不想害怕受傷而逃離他,她要王動去征服他、擁有他。
歐陽靜鼓起勇氣響應著他探進來的舌,學他吻她的方式回吻他。
這個正經姑娘變大膽了?
這是否表示她同意把自己交給他了?
蘭非呻吟了聲,迫切地以最快的速度抱著她上榻。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羞怯地想替他褪卞外袍,一雙白玉柔荑在他胸前磨蹭著,惹得他忍受不了地扣住她的手。
「你不必動。」
「可是……」
蘭非堵住她的唇,精實的身軀壓在她上頭,密密實實地包覆著她。他的大手在她的嬌軀上探索著,動作輕柔得像是把她當成珍寶般。
他所踫觸過的地方皆帶來一陣灼熱搔癢,她的喘息間多了分撩人的輕吟。
蘭非的吻從她的唇移向頸子,刻意在那上頭留下火熱的印記,想蓋去將她當成娼妓侵犯時,那些對她而言不堪回首的記憶。
隔著衣裳的愛撫已不再能滿足他,他雙手發顫著,從沒有像此刻這麼緊張地一件件褪下女人的衣裳過。
裸裎的她美極了,雪白的嬌軀就躺在他身下,他屏住呼吸不敢貿然行動,唯恐褻瀆她。
他必須更珍惜、更真誠地踫觸她……歐陽靜再一次在他面前光裸著身子,但這次可不像上回那樣有被子可遮。
蘭非見她已為自己準備好,這才一件件卸去衣袍。
正當他脫到只剩下單衣時,小七卻在門外不識相的喊道:「王爺,有要事稟報!有個自稱刺殺過歐陽靜大人的刺客來向您投誠!」
霎時,她聽到蘭非飆出一連串難聽的咒罵,罵完後,他咬牙切齒地又把衣袍穿回去,再看到床上人兒誘人的赤裸嬌軀,恨恨地閉了眼,拉起棉被遮住眼前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