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上司耍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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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小鎮不大,早有好事者跑來特別說給她聽,畢竟他們曾是男女朋友。許蔚藍可以想像,去年她帶男友回來時,汪雲昶八成也拿到第一手資料。

  汪雲昶瞥了范成愉一眼,咬牙對許蔚藍低聲說:「她跟我媽說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許蔚藍「撲哧」笑出來。「真厲害,我很久沒聽到你這種語氣了。」

  「很懷念是吧?許小姐,從拋棄本人開始,你就沒機會了。」汪雲昶沒好氣,

  看了站在大門前臉色尷尬的范成愉一眼,「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去找你。」

  「欸,等等!」許蔚藍走過去,忽然認出她是誰,「毓希?!你是毓希?」

  「啊!我!」范成愉抵著門,被她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好大一跳。「您是……」

  「學妹,你不認識我了?我們以前一起搞社團活動的!」怪不得那時候學妹總有意無意地探聽雲昶的事,不過學校裡喜歡雲昶的人太多,就算知道他有女朋友也照樣前仆後繼,所以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范成愉鬆口氣,「噢,你是毓希的學姊啊?」

  汪雲昶連忙抓回快要變身八爪章魚的前女友,「你少這麼熱情了!人家根本不認識你。」

  許蔚藍轉頭,「胡說,這明明就是……」

  「她不是!」汪雲昶肯定地朝前女友表示,拖她到一段距離外才低聲說:「她們是雙胞胎姊妹,所以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別再提那個名字,你說的那個學妹,也就是她妹妹,兩年前已經死了。」

  「什麼?」許蔚藍詫異地看著他,「那……」

  「哪來這麼多這啊那的,你趕快回家,回頭有機會我們再找時間一起吃飯。」

  汪雲昶趕她回家。

  打發了前女友,他才轉頭看著范成愉,她臉色有些蒼白,楞楞看著他。

  原本是有些氣她的,看到她現在的模樣,還是很沒出息地感到心疼。他走過去,拖她進門,螃切道:「外面這麼冷,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再出來。」

  「雲昶,」范成愉抓住他的手臂,可憐兮兮地央求,「你可不可以陪我走走?」

  她好怕!怕他一送她回到房間就不再理會她,放她一個人在那裡自生自戚。十分鐘前她可以,但是,發生了剛才那個插曲之後就不行了。

  汪雲昶看著她,她手指發顫地用力抓著他,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

  她在害怕。有了這層認知,他的心變得憐惜而柔軟。

  「好,不過要先進去加件衣服。」他點頭應允。

  她綻出笑,第一次主動貼近他的手臂挽著他,「好。」

  開始學習依賴他嗎?汪雲昶溫柔地笑看著她的側臉。這個感覺還不賴嘛。

  「雲昶,」范成愉穿著厚外套,挽著他的手臂,在路燈下走了一段路後說:「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妹妹是怎麼死的?」

  「沒有。」她不講,他也沒什麼興趣間。

  好像有些冷。她不自覺地貼緊他一些,索取溫暖,「我爸媽在我和妹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跟著媽媽,而妹妹跟著爸爸。從小我們就分隔兩地,感情說起來,其實並不深。

  「十八歲的時候,爸媽竟在同一年相繼過世,我和她都成了孤兒,靠父母的保險理賠金讀完大學,這之後才比較有在聯絡,偶爾我去看她,她有空也會來看我,也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太微妙,明明是世界上最親的人,但卻從來沒有想過住在一起,各自繼續著原本的生活。」

  她講一兩句就會停一下,似乎是因為很久不去想,很多細節都模糊掉了。

  「兩年多前,我存了一筆積蓄,突發奇想要到世界各地一個人旅行,出發之前,我決定給毓希一分驚喜,毓希就是我妹妹的名字,我沒跟她講一聲,就跑去找她,卻得到她摔死的惡耗。」

  范成愉聲起眉,臉色有些蒼白地回想當時的情況。

  汪雲昶看她那麼辛苦的模樣,找了個地方坐下,側過身,將她抱在懷裡。「如果不開心,你可以不必回想,我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她吸吸鼻子,沒有抗拒他的擁抱,在他懷裡露出一抹笑,「我想讓你知道。」

  他不語,她接著說:「她死在一個風景區的飯店,因為這樣,才驚動了警方,也上了電視,她的死因……」

  她聲音低下去,半晌後才咬牙說出來,「是因為縱慾過度和嗑藥,那個時候,她全身赤裸地死在床上,我怎麼都想不通,她為什麼會用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從來就不是憤世嫉俗的人,她甚至比任何人都用心和努力在生活!」

  汪雲昶拍拍她的背,「別想了,都過去了。」

  「我知道,」她情緒低落,「接到消息之後,我以她唯一親人的身份料理她身後事,不過因為時間倉卒,只來得及參加葬禮。」

  「那誰幫她舉行葬禮?」汪雲昶忽然問。

  范成愉停頓了下,「警方。」

  他沉默。她埋首在他懷裡,一時不語。

  「成愉?」他喚她。

  「嗯?」他的懷抱好溫暖,她捨不得離開片刻。

  他吻吻她的發心,抱緊她,「沒什麼,如果你想哭,我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嗯,我……不想哭,她死的時候,我都沒有哭,現在我更不會哭,我從小就不喜歡哭,爸媽離婚的時候我沒哭,他們過世我也沒哭,現在她都死了兩年多,我再哭不是太矯情了?何況又不是那種從小一起長大的姊妹,感情不是很深的,所以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那種想哭的情緒,呵呵……」她連珠炮似的說完,仍舊將頭埋在他懷裡。

  汪雲昶歎息。這個瞥扭的傢伙,他要不要提醒她,他都能夠感覺毛衣傳來的濕意了?

  等了好久,感覺到她的情緒大致平復下來,他才輕聲喚道:「成愉?」

  沒有回應。他淡淡地笑,「傻丫頭,說是懷抱為你敞開,你還真利用得徹底,不過,成愉,我很高興你這麼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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