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騙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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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他不是那樣的人!

  或許燕懷柳打從心底瞧不起端謹夫人愛慕虛榮的性子,甚至厭惡她總是時時刻刻想方設法,將他拉下燕家族長大位,可再怎麼說她也是燕家人,身為燕府總管這幾年,她多少知道燕懷柳對端謹夫人處處隱忍,但只要她事沒做絕,他也多半睜隻眼閉只眼,再怎麼厭惡,她也是已故的燕老爺用花轎娶進來的端謹夫人。

  「你竟然為他說話?」燕子柳簡直不敢相信封易蕊的偏袒,恨恨說道:「在這府裡,誰都知道我娘一心一意讓我成為燕家族長,燕懷柳定是因為如此才想除去我娘!」

  「我不是為燕當家說話,我說的是事實,再說凡事得講求真憑實據,不能僅一己臆測,就斷定燕當家有罪。」這種殺害族親的事兒,她相信燕懷柳是決計做不出來的。

  「他定是察覺我娘正處心積慮收買族中長老,想將他扯下族長之位,才痛下殺手!」

  「不可能。」想也不想的,封易蕊直接否認燕子柳荒謬的說法,「若是燕當家會因這種事對端謹夫人不利,絕對不會拖到今天。」

  「你憑什麼這麼以為?」難道她就這麼相信燕懷柳的人格?

  「就憑我身為燕府總管這麼多年,看盡燕當家對二夫人的容怨,所以我才敢這麼說。」

  聽到她的話,燕子柳眸中的恨意更深,尤其當他瞥見燕懷柳臉上那抹因封易蕊的挺身而出流露的欣慰,他的神色更沉了。

  「口說無憑!」

  「大少爺,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給稱一個交代。」

  話才說出口,封易蕊的眼角卻剛好瞥見燕懷柳臉上那抹笑,那活像貓兒偷腥似的笑容,頓時讓封易蕊驚覺自己許諾了什麼。

  該死的,她不是正想法設法逃離這個泥沼,怎麼又像白癡似的往裡頭跳?

  明明就不關她的事,可當她聽到燕懷柳讓人這樣懷疑時,她竟然不由自主就這麼說了。

  就恨自己一時嘴快啊!

  第5章(1)

  漫天吹拂蕭索的秋風,捲起地上一層厚厚的落葉。

  秋風、落葉,和張張招魂的白幡,蒼涼景象令人悲涼。

  燕府是大戶人家,如今端謹夫人竟然慘死,身後事自然辦得隆重,該有的禮數、佈置,排場和賓客,一樁樁、一件件,都在封易蕊的安排下,交代羅總管有條不紊的呈現。

  不論是想攀關係的,或是多年世交,全湧至燕府致哀,就連那些不該出現的鶯鶯燕燕,亦身著素服不請自來悼喪。

  望著那些即使身著素服,依然端著架子、爭奇鬥艷的姑娘們,封易蕊莫名感到心煩意亂,打算進裡屋來個眼不見為淨。

  可她才回身,還來沒得及進屋,身後就傳來一聲嬌斥--

  「站住!」

  聞言,封易蕊頓住步伐,回頭望著被幾個丫鬟簇擁而來的郭二小姐。

  見郭風月怒氣沖沖的模樣,封易蕊不用想也知道她這番前來,想必早已聽聞坊間沸沸揚揚的流言,所以特來找碴。

  現在想退開已來不及,更何況她從來就不是會逃避的人。

  佇立原地靜待郭風月的到來,她知道自己不會從那毫無瑕疵的美唇中聽到什麼好聽的話,可她也沒料到,郭風月會野蠻到才一驅近她,就揚手想給她一巴掌。

  她知道,不論燕懷柳怎麼宣示她的地位,在郭風月那高傲的心眼中,她依然只是一個下人。

  封易蕊眼捷手快地伸手,擋住她那毫無理性的攻擊,郭風月見狀,麗致絕倫的臉龐滿是震驚。

  「你這個奴才竟敢……」郭風月水眸圓瞪,完全不能接受自己的手竟然被封易蕊給拍掉。

  「郭二小姐,請自重!」封易蕊本就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性子,更不,可能白白任由郭風月這種嬌嬌女發洩怒氣。

  「你是什麼東西,竟敢要我自重?」郭風月怒氣沖沖地質問,眼底對封易蕊的輕鄙毫不遮掩。

  「我雖然不是名門望族之後,但同身為人,郭二小姐難道不認為該對我多一些尊重嗎?」都是那個該死的男人害的,若非他莫名其妙宣佈喜訊,她會受到這樣粗魯輕蔑的對待嗎?

  「你……」人沒打著,還被削了一頓,向來被人捧在手掌心的郭風月哪能嚥下這口氣,「放肆!你不知道我爹是誰嗎?」

  就連縣裡大小官員見了她,還得跟她行禮,而眼前這個女人竟敢目中無人教訓她,這讓她的面子該往哪兒擺?

  「令尊是吏部尚書,官拜三品;叔叔是禮部尚書,官拜四品;令堂是五品誥命夫人。」其餘族親在朝為官者,更是族繁不及備載,郭家或許說不上是權傾半邊天,可要為難她一個民女倒也綽綽有餘。

  「既然知道,你還敢這樣放肆?」對於封易蕊的大膽,郭風月更覺不可思議。

  初嘗這種被人不看在眼裡的感覺,郭風月顯得氣急敗壞。

  她喜歡燕懷柳是給他面子,但他每回見面總是客客氣氣的,絲毫不逾炬,一點也不解風情,現在連他府裡的下人都可以這樣指著她鼻子說教,那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郭二小姐,我不過是不讓你發蠻罷了,如要說這是放肆,我也無話可說。」

  「你……」郭風月額際青筋畢露,原本細緻的臉龐竟顯得猙獰可怖,「好啊!看我非打死你不可!」

  「咱們府上還在辦喪,怎麼就有人想在這兒鬧事啊?」

  聽到這不慍不火的聲調,封易蕊的視線才隨聲轉動,就見燕懷柳整個倚靠在庭子裡的假山之上,也不知在那兒瞧了多久的戲。

  這人不是應該在廳裡嗎?

  因為當初燕子柳一鬧,多少也鬧如了些耳語,在這當頭,他不是更該守著靈,好好待在喪堂之上,平息那些耳語嗎?

  想著想著,封易蕊眉頭皺了,臉色也沉了。

  「燕大人來得正好,這賤婢得罪了我們家小姐,該怎麼處置這個賤婢?」

  俗話說得好,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丫頭,正主兒都還沒開口,貼身丫鬟已經先一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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