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騙個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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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打從她認識他以來,他幾曾如此狼狽過?

  雙手緊緊攀著隔著兩人的鐵柵,一陣忍不住的嗚咽終究衝口而出。

  「快讓我進去。」她著急朝著易慕秋低吼。

  她得進去,她得知道他還真實的活著。

  第8章(2)

  終於,柵欄外的騷動引起燕懷柳的注意,只見他緩緩抬頭,當封易蕊那不再隱藏的慌張映入眼簾之際,他竟得意地笑了。

  「人我可是替你安全帶來了,至於你家那一堆狗屁倒灶的事,就勞煩你自己處理了。」旁人或許會對眼前那景象感動落淚,可易慕秋卻視而不見。

  為了引一個女人上鉤,明明就可以輕輕鬆鬆解決的事,偏偏就要勞師動眾的使上苦肉計,這種事,怕也只有燕懷柳這個男人做得出來。

  朝著軟玉溫香在懷的燕懷柳揮了揮手,易慕秋很識相的走人,可走了沒幾步,他卻又突然回過頭來說道;「你該知道皇上一向性急,你可別再玩下去了。」

  再玩下去,那燕府的家底就要被玩完了。

  倒也不是擔心燕懷柳,只是每每瞧見郭家那些人小人得志的嘴臉,還有燕子柳當燕懷柳早死了似的動作頻頻、重整家業,他就一肚子火。

  就希望燕懷柳這回別玩得太久,否則要真惹怒了皇上,就麻煩了。

  「你……」未語淚先流,封易蕊愈想仔仔細細地瞧著他,愈是瞧不清楚。

  「我沒事。」玩這陰招,是希望她能正視自個兒的真心實意,可不是為了惹哭她,讓她傷心,於是她一落淚,他就連忙安撫她。

  可他這話聽到封易蕊耳裡,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不過短短三天,他就瘦了一大圈,那張俊美的臉上,甚至還能見著幾道或深或淺的傷痕。

  這天牢向來是郭家的天下,他們對燕懷柳恨之入骨,這回燕懷柳落到了他們的手中,就算皇上三令五申要他們善待,但他們又怎麼可能不藉機整治。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若非是她招來燕子柳的惡念,無辜的燕懷柳又何需承受這種折騰。

  想到這兒,向來剛強的她又忍不住熱淚盈眶。

  「噓,別哭……」驚見她頰畔掛著的淚珠,燕懷柳的心緊揪著。

  狂喜與無措在他的心底交錯,她那毫不忸怩落下的淚,代表她打從心底的在乎他。

  在這世間任何事他都可以不要,只要有這份在乎,他心願已足。

  那份在乎讓他的心狂喜,可讓她傷心,就是他不樂見的了。

  「我真的沒事。」他其實很清楚,只要他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大大方方請皇上降旨,堂而皇之走出天牢。

  待在這兒,除了想勾出那躲在暗處的主謀之外,純粹只是為了他一份私心,他想知道封易蕊的心裡,究竟有沒有他?

  這幾日,他滿心惴惴不安,度日如年。

  直到見著她的那一刻,他那顆心上大石,才終於落下。

  這一輩子,他幾曾有過這樣的心慌意亂,之所以失了淡定與冷靜,皆是因為她。

  封易蕊定定瞧著他,對他說道:「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的。」

  正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如果燕子柳的恨是因她而起,就該由她出面解決,沒道理連累他。

  「你可千萬別胡來。」他怎麼會不知道,她雖然有著柔弱外表,可卻有一顆極端剛毅的心。

  「我不會胡來的。」

  她淡淡笑著,但那抹笑,燕懷柳並不覺得真誠,每當她決定要做什麼事的時候,她都會揚起這種笑。

  她決定了什麼?

  燕懷柳心下一驚,連忙伸手攫住她的手臂,然後認真說道:「我不會有事的,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完全不理會燕懷柳的著急,封易蕊輕笑著,那笑聲似低歎。

  將他眸中的著慌盡收眼底,封易蕊的心驀地一動,想也沒想,便主動送上自己溫潤的紅唇。

  在方纔那一瞬間,她瞧清他眸裡的焦急,也在那一刻,她知道這個男人是懂她的。

  這份懂,絕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累積出來的。

  只怕這男人戀上她的日子,就像她戀上他的一樣長,只是他們都不知道自個兒心底兒真正的情感。

  「你……」軟玉溫香投懷送抱,燕懷柳有那麼一時片刻的怔忡,呆愣地任由她偷香竊玉。

  她的吻悠長而綿密,就像一張華麗的織錦。密密地將他的心給覆住,逗得他心兒一緊,他易守為攻,他的吻開始像雨點一般落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然後又兜回她那豐潤誘人的紅唇。

  那激狂的吻,幾乎教人喘不過氣,頭一回,他怨自己竟然想出這個餿主意。

  他竟然忘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完全不懂得該怎麼乖乖躲在他為她織造的羽翼之下。

  如果他猜得沒錯,聰慧如她,應該也已經想通那躲在暗處之人是誰。

  所以她臉上那種堅定的神情,究竟代表什麼?

  他心中閃過好幾種可能性,可不論是哪一種,他都不喜歡。

  如果她急著救他,誓必會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和燕子柳對峙,雖然他知道燕子柳心儀她,可一個人如果連自己親娘都可以除去,那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來的?

  「答應我千萬別妄動,我很快就可以出去的。」一吻既罷,燕懷柳伸手溫柔地捧住封易蕊的臉龐。

  但回應他的卻是封易蕊另一記悠長的香吻。

  顯然的她既不想談,也不想答應他。

  「你一向任性,這次一定也是觸怒皇上,才會故意給你一點教訓,將你打入天牢,這回若是出去了,可得斂斂自己姿意妄為的個性。」這些話,她好久以前就想告誡他,可總覺得自己沒立場,所以一直隱忍不說。

  如今,她怕自己再不說便沒機會了。

  「不許用這種交代的語氣說話,我要的是你的陪伴,不是交代。」伸手將她牢牢擁入懷中,那力道似是將她給揉進自個兒身體裡一般。

  「只要你沒事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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