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猛鬼1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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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但是這只魑魅顯然吞噬了長年陰寒的地氣及各種死不瞑目的恨魂怨魄,反倒越發凶厲萬分。

  魑魅離得唐秋生太近了,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稍有不慎,萬一惹得那魑魅凶性大發,唐秋生就危險了。他眉心的灼熱感燒熾得像火焰一般,心神卻瞬間冷靜鎮定了下來。

  「放她走,我可以幫你淨化引渡。」他低沉地道。

  吃……肉……咽都……

  魑魅黑暗影子越發暴漲,一瞬間彷彿籠罩了大半密道,一股冰寒刺骨的旋風凶狠地直撲他面前。

  他一凜,憤然地低咒一聲,「別逼我……」

  該死的,他真不想這麼做!

  可是他已經別無選擇了,在那帶著腥臭的寒風刀片般切劊而來的剎那,兩手迅逄結了一個霍家道印,雙手食指指尖緊貼眉心火焰竄燒之處,而後大吼一聲--

  「破!」

  那朵火焰隨著雙指拈起,凌空飛射而過,小小的餡色瞬間轟然化成了巨大火網,牢牢捆縛住了措手不及的魑魅。

  在魑魅驚恐尖嘯聲中,但見那巨大黑影恐懼痛苦地扭曲著、抽動著,腥臭之氣被烈火燃燒得瀰漫空氣中,令人無法呼吸,漸漸地,黑影變得越來越小、越淡,最後在一記爆炸的炫目光華中,瞬間魂飛魄散消逝一空!

  霍玄彷彿渾身力氣被抽空般搖晃了一下,可是下一刻自體內深處不斷竄燒蔓延的烈火熊熊而起,週身極陽至剛氣餡上竄丹田,上湧眉心,熟悉的感覺再度降臨……

  可惡可惡可惡!

  他總算勉強維持腦中最後一絲清明的自制,大步奔向頹然癱倒在地上的唐秋生,手指有些顫抖地輕觸她的鼻端下方,在察覺到那微弱卻平緩的呼吸時,緊繃糾結得疼痛的心終於得以鬆弛些許。

  「太好了,你沒事……」他喃喃,目光憂慮中再掩不住一抹溫柔地注視著她。

  霍玄像是唯恐碰碎了珍貴瓷器般地小心翼翼抱起她,雙臂緊緊擁住她微冷卻柔軟的身子,沒有沿著原路回去,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向某條可以直接通往出口,不需攀爬的秘密通道。

  第7章(1)

  唐秋生是被某種溫暖得像陽光的觸感喚醒的。

  深沉潛意識裡那寒冷恐懼的驚悸感,不知在幾時已淡淡褪化遠去如一個再也記不清楚的惡夢。

  雖然頭很痛,腦子混混沌沌,有些空白,還有一剎那的恍惚,可是她身體本能地蹭向那溫暖得近乎灼熱的觸感。

  「不要跑,好暖啊……」她口齒含糊地道,傭懶又滿足地環抱住那個暖呼呼的「大抱枕」,雖然有點硬,又太大條了,可是抱起來很舒服、很安心。

  唐秋生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睜開了眼皮,卻發現自己竟跟個無尾熊似地緊緊巴住霍玄結實的身軀不放。

  「嚇!」她嚇得所有懶意和睡意全跑光光了,忙一把推開他。

  可是霍玄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呼吸很急促很沉重,緊閉著雙眼,死死地咬著下唇,像是在強忍著什麼不適,英俊臉龐滿是異常的紼紅,滿頭大汗。

  「霍先生,你怎麼了?」她顧不得害羞,心急地撲過去,手放在他額上量溫度。

  「你發燒了嗎?」

  「離,離我遠一點,快……」他呼吸粗嘎痛楚,渾身熱氣蒸騰,將高大身子蜷縮進牆角,用力之大,幾乎發抖。

  「霍先生,你生病了對不對?」她情急地道,隨即一怔,疑惑地環顧著四周。

  奇怪?她不是在東海碉堡地下通道裡嗎?怎麼會在他房間呢?

  唐秋生沒來由打了個寒顫,腦海深處隱約記起了一點,可仔細深入去想,卻又腦袋空空、一無所獲。

  算了,這不是重點。

  「我帶你去醫院掛急診……」她想碰他,卻又被他一閃,當下不禁有些訕然,心裡酸酸的。

  「好、好,你別閃,我不碰你就是了。」

  霍玄在死命對抗週身熾烈燒灼到近乎痛苦的慾火中,依然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對她擠出一個笑來,汗水緩緩自額際滑落。

  「我,沒事,很快就,就好了。」他強忍著伸手將她拉進懷裡的衝動,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試圖用劇痛感轉移注意力。

  「怎麼會沒事?你明明就很痛苦的樣子,有病千萬不能忍,一定要看醫生啊!」她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不是病!」他咬牙切齒的吐出這三個字,腹中狂燒的怒氣一瞬間有壓過慾火的跡象。

  拜他曾爺爺所賜,當年身為第九代天師的曾爺爺在上海偶遇千年欲妖,一番慘烈搏鬥後,見情勢棘手危急,不惜出動內丹,一口吞了欲妖!

  結果曾爺爺的內力沒能把千年欲妖摧滅消化完全,反而變成隔代遺傳,傳到了他身上,因世間法,萬變不離其畬,欲妖的妖力居然和他身上與生俱有的霍家降妖伏魔天賦,誤打誤撞融合成了一起,最後導致出一項嚴重過敏的副作用--

  只要他一動道法,過後就會壓抑不住體內的陽氣過盛,致使春情氾濫,一發不可收拾。

  媽的!什麼爛體質啊!

  霍玄想到這裡就忍不住滿肚怒火上湧,幾乎抑不住殺人的衝動。

  本來他還不知道自己體內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鬼東西,是高中那次自地下道裡把好同學救回來後,他足足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兩天兩夜。

  終於得以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已經是面白體虛眼眶發青,腳都軟了。

  跟自己的雙手熱烈「打交道」了兩天兩夜,那是他畢生最羞愧最丟臉、也最不堪回首的悲慘回憶。

  過後,就算打死他也不要承繼霍家家業。

  這麼可恥丟人的「病因」,能對她說嗎?

  「你,快回家,休息。」他快忍不住了。

  「不行,我怎麼可以在這時候丟下你呢?」她見他渾身熱氣騰騰,雖然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腦中卻閃過一個念頭。

  「啊,對了,我幫你放水泡個澡,泡完澡應該會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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