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是呀!請二皇子先回宮休息。」小秋和俞兒異口同聲說道。
瞧她們雖然都說九妹出宮,但是做奴婢的哪能隨意出宮,再看看她們怪異的表情,齊太風一眼就瞧出有問題。
他的語氣帶著不耐與煩鬱,「你們是不是在宮裡待膩了?如果不想待的話可以直說,我無條件送你們出宮!」
幾個人都嚇住了,主事嬤嬤隨即對小秋她們說:「你們進去做事,讓我來說。」
「是。」小秋和俞兒對齊太風福了福身後便退了下去。
「說吧!九妹到底怎麼了?她不在御膳廚房已經有三天了吧?」他的舌頭可是很厲害的,這三天的膳食少了種滋味,根本不是九妹做的。
「沒錯,九妹已經消失三天了,據小秋說,九妹是被柳強護衛帶走的。」
「她被柳強帶走了?」齊太風收起散漫的態度,挺直背脊認真地問。
「沒錯,聽說三天前被帶走就沒再回來了。」主事嬤嬤看他臉色驟變,不禁提心吊膽了起來。
「母后……母后怎麼可以這麼做?」他氣得立即轉身,要去向母后問個清楚。
「二皇子,好好說,如果來硬的對皇后娘娘是無效的。」主事嬤嬤可不希望他鬧出什麼大事來。
「那也得看她怎麼說了。」齊太風丟下這話之後,便直接往榮華宮走去。然而他的內心卻焦躁不已,就不知道九妹這三天到底被母后折磨成什麼樣了?
都該怪他,當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就該來問問,怎麼會以為她又在跟他鬧彆扭,還強忍著不來找她?
走進榮華宮,齊太風根本不理會內侍與宮女的問安,直接衝了進去,「母后……母后……」
正在大廳的皇后抬頭瞄他一眼,心想該來的還是要來。
「你這是幹嘛?這麼冒冒失失的。」皇后喝了口茶水,閒適地問道。
「母后,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把九妹帶去哪了?」他急切地問道。
「從現在起她完全與你無關,你就別再問了。」皇后一派輕鬆地說道。
「與我無關?母后,我不是說過了,她是我帶進宮的,不管她發生什麼事都與我有關!」齊太風激動地說道,見皇后沒有理會,他又道:「好,您不說是嗎?我自然會找到她。」
齊太風氣得拂袖而去,在宮裡四處找不到柳強,忍不住重歎口氣。
母后非得趕盡殺絕不可嗎?
不過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以他對母后的瞭解,還不至於將九妹遣送出宮,應該是暫時將她囚禁起來了,只是宮廷如此之大,她會被囚禁在哪兒?
事不宜遲,他喚來巖林軍最信任的手下江越揚,「越揚,我要你去辦件事,你要小心進行。」
「是。」江越揚拱手道:「不知二皇子有何吩咐?」
「派人去找柳強,我估計他應該是離開帝京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找個細心又可靠的人,暗地跟蹤小鳶。」
「小鳶!」江越揚眉頭一揚,「她不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婢女?」
「沒錯,就是她,我母后前幾日派柳強帶走毛九妹,如今毛九妹行蹤不明,唯有跟蹤小鳶才可能得知她的下落。」
「屬下知道了,也明白該怎麼做。」江越揚點點頭。
「一切小心,千萬別被發現,我母后也是很精明的。」齊太風提醒道。
「屬下親自去跟蹤小鳶,還請二皇子放心。」江越揚回道。
「好,你去吧!」齊太風望著他離去的身影,眉心輕攏。
過了晚膳時間,心急如焚的齊太風終於接獲江越揚的回報。
「二皇子,有下落了。」
「你快說,毛九妹人在哪兒?」齊太風急切地問道。
「被囚禁在宮廷後門處的柴房。」江越揚恭謹地說道。
「柴房!」齊太風眉頭一皺,怎麼也沒想到母后會這麼狠心,將九妹囚禁在那種地方,「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江越揚離開後,齊太風便直接往宮廷的最後方走去,從沒到過這地方的齊太風訝異於此處的頹傾,「這是什麼鬼地方,宮廷裡竟也有如此荒涼之地。」
這後門一帶是這般死寂,就像不曾有人來過一樣。
只是柴房在哪兒?怎麼四處都找不到?
繞了好大一圈,他終於看見偏僻角落的一間木屋,他心急地走了過去,透過窗子往裡看,裡頭卻是一片昏暗!
「九妹……九妹,你在裡面嗎?」他試著喚道。
柴房內的九妹餓了數天,加上被鞭打,虛弱得發不出聲音,但是聽見二皇子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她強迫自己用盡力氣發出一絲聲音,「我……我在……」
雖然很細微,但是齊太風還是聽見了。
他雙眉鎖起,打算推門而入,但門上被鎖上重重的鐵鏈,「到底是誰幹的好事?」
提起一股內力,他重重的往門板上一推,鐵鏈應聲而斷,齊太風立即衝了進去。
「九妹,你在哪兒?」裡頭除了有柴薪的味道,還有一股霉味兒,陰暗的氣息教人喘不過氣。
「嗯……」九妹發出細細的低吟。
齊太風定神凝聽,仔細尋找,終於在深處的角落找到她!
「九妹。」他上前抱住她,頓時聞到一股血腥味兒,「受傷了是嗎?怎麼不說句話?」
「不……」全身疼痛到無法動彈的九妹,見到他只覺得鼻酸的想哭。
「你到底怎麼了?」裡頭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在無法確定她的傷勢之下,他更是憂心了!「我們先出去再說。」
隨即他抱起她,直接走出柴房,快步往自己的寢宮移步。
行進間、月光下,他終於看見九妹的模樣,臉色蒼白、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說,衣裳還被鞭打得都破了,上頭染上斑斑血跡。
瞧她微啟唇,不斷急促的呼吸,奄奄一息的模樣教他心疼。
他不明白母后為何要這麼做?她若生氣針對他來不就行了,何苦找無辜的九妹下手?
回到寢宮後,他命內侍端來熱水,親自替她擦拭臉上的污穢與身上的血漬。望著她脆弱的模樣,他的眼眶蓄滿濃熱,是他害她的,都是他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