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仕赫即將成為醫院的股東和董事之一,他們的關係一傳出,住院這幾天,不時有護士或其他醫師過來探病兼八卦,以前跟她不熟的人都變熟了,過去想看她好戲的人也見風轉舵,三不五時過來哈啦,還送花送水果,慇勤地攀交情。
「小心點總是好的,我怕萬一有閃失。」他真的很怕,怕失去她。
五天前,就是她被挾持的那個深夜,是他這輩子最感到恐懼的一晚。幾年前他死於紐約街頭時,只有滿心的怨限和遺憾,當她深陷危險,他又找不到人的當下,盛仕赫幾乎被恐懼淹沒,雙手和整顆心都因恐懼而顫慄看。
他深怕趕不及救她,一方面密切跟警方聯繫,一方面透過柳繁找到盛玫瑰,問出呂瀅瀅被挾持的地點。
終於,盛玫瑰接受了母親的規勸,供出準備藏匿呂瀅瀅的地點和行經路線。
有了正確方位,警方很快找到她,當他緊急趕至,驚駭的看看染血的外套,以及臉色死白躺在擔架上的她,他再也無法冷靜,壓抑在內心的那份深沉恐懼傾洩而出,他跪在她的身邊落了淚。
那一幕,是恐懼的。
盛仕赫輕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著,唯有這樣觸摸她,才能撫平他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赫……都過去了。」她瞭解他有多害怕,那一晚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撐下去,撐到得救的那刻,但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
當她醒來時,已經是隔日早晨,她人則躺在這張病床上。
「我絕對不能諒解玫瑰,她實在太過分了。」敢動他的女人,即使是自己的親人,他也絕不放過。
「對了,這件事我正想跟你談談--」
「我帶了妒魚湯,先喝點。」放開她,他起身走到桌前背著她,輕輕打開保溫鍋,小心拿出湯碗,替她舀了一碗魚湯。「我知道昨天晚上大偉也帶了魚湯過來給你,這下你可能又要嚷看喝膩了,但妒魚湯對傷口復原有幫助,你不准有意見,乖乖喝掉。
呂瀅瀅豈會不知道他的用意,他不接受任何人的說情,堅持要將盛玫瑰交給警方不可。
「仕赫,我沒事了,這件事你幫幫忙好嗎?」雖說盛玫瑰一定會有刑責,但她希望盛仕赫能從中斡旋,讓刑責減輕。
他保持緘默,捧起魚湯吹涼。
「如果你同意給玫瑰和張紹勤一個自新的機會,從現在起我絕對不會抱怨,就算要我照三餐喝魚湯,我一定乖乖喝下,不抗議。」
「這個交換條件我吃虧,我不同意。」他將魚湯端過來,坐在她面前打算親自餵她。「魚肉已經去了刺,不過吃的時候還是要小心點。」
「我自己來。」她才沒有虛弱到需要別人餵食,接過湯碗,她拿起湯匙喝看魚湯。「那你覺得怎樣的交換條件你可以接受?」
她還是不放棄跟他斡旋。
「先把湯喝完。」他說。
她閉上嘴,乖乖喝湯吃魚肉,同時心裡也在盤算著。
他盯看她把湯都喝完後,伸手把湯匙和碗擺到一旁。
回頭來,他重新落坐,一雙深邃的黑眸緊緊盯著她。「為什麼要替他們求情?他們害你差點沒命……」
「我是醫生,不論好人壞人,一旦他們有了性命危險,哪怕只有一丁點渺茫的希望,我都會盡力搶救……何況他們那麼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他們也已經後悔了,我願意選擇原諒他們兩個。」
住院第二天,張紹勤就在父母親的陪同下來到她面前跟她道歉,至於盛玫瑰則沒臉見她,但柳繁倒親自過來了。
半小時前,柳繁才剛離開,她替女兒鄭重道歉,只求一切刑責能減至最低,並保證玫瑰已經改過自新也想通了,以後會好好做人。
原以為只要找丈夫說情,便能替女兒爭取自新機會,但事情卻比柳繁想像的還要棘手。掌控一切的盛仕赫連父親說情都不聽,柳繁無計可施,只得找上呂瀅瀅求情。
在柳繁幾次的哀求下,她心軟了,答應柳繁一定說服盛仕赫。可他好固執,連她的求情都不予理會。
「嗯哼,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是個有良心的好醫生,以救世救人為宗旨,但我不能忍受任何人傷害你。而且我是個商人,拿做生意來比喻,想要從我身上牟取利益,必須付出相對的代價,才能說服我。」
呂瀅瀅杏眸圓睜,在心裡腹誹他——盛仕赫根本就是一頭固執的牛!
「既然你是商人,你要的是絕佳的利益,那麼你儘管開條件,在你認為的最大獲利空間之不,你同意怎樣的交換條件?」她絕不輕書放棄。
「真的?隨我開條件?」黑眸閃過一絲光芒。
她以糠慨赴義的表情,用力點頭。
「好……」他交迭看長腿,坐姿瀟灑帥氣,抬手摸著線條剛毅的下額,帶著溫柔的微笑端詳她。「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也不好拒絕。這樣吧,我有三個條件。第一,你出院後必須馬上搬過來跟我住。」
「這簡單,我同意。」
反正他們都這麼親密了,爸媽和大偉曾與他見過幾回,盛父也來探視過她,柳繁更是探望得頻繁,兩家人都知道他們在交往,他其至已經對外放話彼此是未婚夫妻……以上種種,她出院後搬去跟他同居,應該不會傳出什麼奇怪的八卦。
「第二,我要你在三個月內把工作安排好,你需要挪出一個月的長假,這其間我們將舉行婚禮,然後出國度蜜月。」
「交代工作和安排假期我沒意見,但問題是你並沒有求婚,卻要我馬上同意嫁給你,這實在說不過去。」雖然已經認定了彼此,但他一點表示都沒有就要她點頭嫁人,未兔太簡單了吧。
別開臉,呂瀅瀅認為她需要考慮一下。
他伸出手輕輕掐住她尖美的下額,將她的臉轉回來。「這是第三個條件,我要你嫁給我。」
他起身,拉開椅子,然後以帥氣的姿態掏出戒指,在她面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