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淮哥!你怎麼--」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驚呼出聲,雙手緊攀著他的脖子。
踩著依舊飄浮的腳步,他將她放到床上後立即將她壓在身下,啞聲低語。「我好多了,今晚……不應該浪費在酒醉上。」
他的話讓她全身發熱,她羞赧不安地蠕了蠕身子。「但……我還沒、還沒卸妝、沒洗澡--」
她到嘴的話被他的嘴堵住了,直竄進她口中的舌頭飢渴地吮磨勾弄著她的香舌。
她吻起來的感覺是那樣美好,讓他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她的衝動,略顯粗魯地扯開她身上的衣服,順便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一會兒,兩人赤裸相對。
火熱的眼眸定定地鎖在她白嫩玲瓏的嬌軀之上,聶彥淮口乾舌燥地嚥了嚥口水。
他感覺全身的慾火迅速被點燃,渴望著尋求宣洩的管道,強烈的渴望讓他覺得,自己衝動得跟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沒兩樣。
而腿間又硬又脹的慾望,在在言明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驚人。
辛雨彌看著他結實健碩、毫無一絲贅肉的胸膛以及腿間驚人的昂揚,一張俏臉瞬間燙紅。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之夜,雖然他剛剛醉得極難受,但顯然把酒吐完後,除了俊臉還染著醉後的醺紅,他看起來一切很好。
聶彥淮看著她欲迎還羞的嬌怯模樣,心被撩動得徹底。
他記得她在父親陪同下走到他身邊時,那美麗的模樣,瞬間奪走了他的呼吸。
由法國名設計師為她量身打造的典雅婚紗,襯托出她纖合度的好身材。綰起的發披上頭紗,用珍珠固定,將她柔美的側臉、線條優美的玉頸藏在紗後,若隱若現,瞧不真實。
現在終於可以看清楚她美得讓他無法移視的模樣,聶彥淮讚歎地輕撫過她柔美的輪廓,眼神柔得像是可以擠出水來。
「彌彌,你今天真美……」
他的稱讚讓辛雨彌羞得小臉燙紅,不知該如何回應。當他的手由臉往下落在她的胸部時,奇妙又怪異的感覺瞬間隨著他的動作,在身上灼燙地蔓延開來。
……
午夜,手機鈴聲響起,聶彥淮由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阿彥……」
聽到那久違的聲音,聶彥淮的精神為之一振。「樂樂!」
「阿彥……他不要我了……」
與他微揚的語調形成強烈的對比,她瘖啞的嗓音顯得格外低落,彷彿哭了很久……思及此,他的心,乍疼地緊緊一縮。「你在哪裡?」
雖然在分手時她否定了他的愛,並殘忍地告訴他,她愛上了別的男人,一把將他推進痛苦的深淵,但他像中了毒似的,還是忘不了她、深愛著她,不放過任何可以與她復合的機會。
彷彿沒聽見他的焦急,她抽抽噎噎地逕自低語。「他有別的女人,不管我怎麼求他,他就是不願意回頭……嗚……我和他的家沒有他,變得好冷,阿彥……你告訴我,我要怎麼辦?」
唇角揚起苦澀的笑,他自嘲地想,這不正是他當時的心情寫照嗎?
他連她的心都挽不回,又怎麼教她挽回另一個男人的心?而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麼了?她傷他傷得還不夠嗎?
可悲的是,即便如此,他還定無法對她置之不理,渴望她回到他身邊。「樂樂,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回到我身邊,讓我愛你--」
「但你不是他,我不要你的愛!」她失控地大吼。
他怔住,還來不及受傷,心卻因為她突然吼出的激動聲調而猛地一顫。
他所認識的她是溫柔可人的,說話的聲音永遠是讓人如沐春風的柔軟,此時她激動的反應,太不尋常。
「樂樂,你在哪裡?我去找你,讓我幫你找他理論。」
「嗚……沒用的……沒用的……」
她哭著呢喃的話語摻在呼呼的風聲申,幾乎聽不到。
為什麼會有風聲?他疑惑著,卻在幾十秒後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心重重一凜,驀地,不祥的預感讓血液瞬間凍結,電話跟著斷線……
「不--」
他驚醒,額上冒出冷汗,胸口因為粗喘的氣息劇烈起伏著。
過了一分鐘,或者更久,直到他的氣息漸漸恢復平靜,他才知道,自己作了夢,一個憶起過往情傷的惡夢。
他抹了抹臉,發現蜷縮在他懷裡睡得正熟的人兒蠕了蠕身子。
天剛亮,軟軟的蜜色金光透過窗簾灑在她圓潤的巧肩上,像灑了一層蜜,他的視線定在上頭,驚慌顫慄的心情稍稍被轉移,拉回現實。
昨日的點點滴滴浮現,他想起昨天他結婚了,在他身邊的是他可愛的新婚嬌妻……那個全心全意愛著他的小女人。
想起她凝望著自己的眼神,聶彥淮的心不由得一顫。在作了過往的那個夢後他才發現,妻子的眼神似曾相識,因為在他癡戀著那個已經離他很遠、很遠的傻女人時,他也是這麼看著她的。
這瞬間,心底湧上了說不出的不知所措。
心裡那道隨著時間漸漸結痂的傷口,因為那個夢,再度被撕開,他疼得鮮血淋漓,像當日那個遭受打擊的年輕男孩,喪失了所有愛人的自信,滿心惶然。
在這些日子的相處過後,他無法不喜歡辛雨彌,所以才會願意與她走進婚姻,走到這個階段。但作了那個夢後,他卻開始迷惑,他對她的感覺究竟是愛情還是只是喜歡?
他有辦法當個好丈夫嗎?有辦法回應她的癡情嗎?
畢竟,有個女人寧願選擇死亡,也不願回頭……
一整夜枕在他的懷裡,辛雨彌蠕了蠕身子,卻不經意地發現他僵躺在床上,怔然地睜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睡意頓失,她擔心地問:「彥淮哥,你醒了?頭還痛嗎?」
耳底聽見她充滿真誠關切的柔啞輕嗓,迎向她一心一意的戀慕眼神,聶彥淮驀地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沉重感,有種無法面對她的錯覺。
「我今天有點事,要回店裡一趟。」他掃了她一眼,不等她回答便匆匆起身到浴室沖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