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熟悉的嗓音在他們身後響起,他們忙不迭的轉頭看向發聲的人。
「大哥,你總算回來了。」見到大哥彷如見到救星,負品崎高興的眼淚幾乎快滾了下來。
「嗯,」負其傑對負品崎點點頭,隨即面對錢織心,「妳有事要找我談?」
「是。」
「我抱妳上去。」他彎下身,一手提著公文包,輕而易舉的就將坐在輪椅上的錢織心抱起,踩著穩健的步伐上樓,朝位於三樓的書房走去。
待在負其傑懷裡的錢織心屏住呼吸,不敢亂動半下,眼睛也一直不敢往上瞄,緊張的像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女生似的。
他抱得起她,表示他的手臂蠻有力氣的嘛,不錯不錯。她暗暗地評估著。
而且看他抱她走到三樓還臉不紅氣不喘,這說明了他是個時常鍛煉身體的男人,否則若是白斬雞一隻,不用到三樓,鐵定就會把她摔得屁股開花。
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力,好像會燙人一樣,否則她怎會覺得自己被烘得有些頭昏昏……
負其傑把她放在他書桌前的椅子上,轉身體貼的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
關上書房的門,負其傑才折回他專屬的椅子坐下。
「妳想跟我談什麼?」他打開公文包,從裡頭拿出從公司帶回來要處理的文件。
「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她開門見山直接就問。
他沒有停下動作,連眉頭都沒皺半下,「我不懂妳的意思。」
她盯著他開始忙起公事的動作,捺著性子再說一次:「你把我當成什麼,這個問題你不懂?」
「妳以為──我把妳當成什麼?」他不答反問,繼續埋首於公事中,眼睛還是沒對上她的。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不是你在問我問題。」她反駁道。
「說的也是。」他微微頷首,「妳只是暫住在我家。」
「這點你我早就知道了,說別的。」她不耐地低道。
「我弟弟對妳有虧欠,對妳好一點,於情於理都不為過。」他還是忙他的,只是抽空回她的話而已。
「吻我也算在內?」
聞言,負其傑忙碌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堅毅的嘴角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後,他搖搖頭,再度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
「你搖頭表示什麼?不包括在內?」她不死心地執意追問到底。
「是不包括在內。」
「那你幹嘛吻我?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所以不吃白不吃?」
負其傑放下手中的文件,終於肯抬起頭正視她,英俊的臉龐還是揚著那抹詭異的笑容。
自從她搬進他家住後,她開始發現這傢伙在公司比較拘謹,在家就隨和了許多,尤其在家裡,他老愛對她露出那很詭異的笑容,她已經注意好久了,不曉得他是暗中在打她什麼主意,她得小心防範才是。
「妳是這麼想的?」
她遲疑了片刻,不甘願地點點頭,「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這麼不信任我?」
「你以為你哪裡值得我信任?」她嘲弄地反問。
「的確沒有地方值得妳信任。」他笑了笑。
他愈說她愈迷糊,「那你到底是在想什麼,麻煩你一口氣說完,不要拐彎抹角好嗎?」這樣吊人家胃口好玩嗎?
「老實說……」他開了口,才說了三個字就停了下來,害錢織心還伸長了脖子等著他的下文,可惜她等了半天,他卻什麼話都沒說。
「喂!你怎麼又停了!」她不悅地怒視著他,「說啊!」
噙著微微的笑意,他靠著椅背,雙臂放在椅把上,十指交疊,炯亮的黑眸深深地瞅著她瞧,像是在評估一件上好的古董似的,將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地全打量過一遍,看得她渾身發毛。
「你在看什麼?」她困難地嚥了嚥口水,不安地動了動身子,謹慎地看他。
「妳真的很美。」
「這是無庸置疑的事實。」她很大方的接下他的稱讚。
聞言,他唇邊的笑意顯得更深,「妳……」
「怎樣?」她立刻又追問。
「妳……」
「嗯?」瞪大了燦然的明眸,她目不轉睛地等著他往下說。
「妳是不是想太多了?」
「啊?」一瞬間,她以為他說的是外層空間語,完全反應不過來。
「我說妳想太多了,我對妳並沒任河多餘的想法,吻妳只是一時興起。」
空白一片的腦袋,開始正常運轉,火苗緩緩從她的心中往外蔓延。
「你根本就是把我當成了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你還說我想太多了?!」她倒抽了口氣,難以置信地瞪他,「沒人會因為一時興起,就可以隨便吻一個女人。負其傑,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也請你不要把我當成一個可以怎樣就怎樣的女人,你的行為嚴重侮辱到我,你知不知道?!」
他靜靜地看著她,未語。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隨便的女人,但,他也不是隨便的男人,能讓他突然興起想親吻的女人,只有她一個而已,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她沒感覺嗎?
「你們的家教真讓人不敢苟同。」拋下話,她憤然地站起身,一拐一拐地離開書房。
她定是和這對姓負的兄弟相剋,否則她不會一再地受他們的氣,她明明是要在這討債的,照理說這三個月內她應該像女王一樣,怎會落得被他們兄弟輪流欺負的地步?
不行,她絕不允許這種情形發生,她一定要想辦法改變現狀,她可是錢織心耶!
向來只有她錢織心欺負人家的份,哪有她被人家欺負的道理,說什麼她也嚥不下這口氣,改天非好好討回來不可!她暗暗發誓著。
「我抱妳下樓。」他在她身後說道。
「不用了,」她冷冷的回絕,「我不想再笨得羊入虎口,人笨的話,一次就夠了,我已經笨二次了,再學不乖,我就是個白癡了,那不如去死算了。」
盯著她硬撐著的模樣,黑眸滑過一抹憐惜,他無語地走向她,二話不說就將她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