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錢織心,則一副快要昏了的模樣,臉上的表情更像火在燒般,羞赧的咬緊下唇,嬌嗔的賞了記衛生眼給錢韓籐,怪他胡亂說話。
呵呵!看了他們二人的反應,錢韓籐了然在心。
唉!他姊真是前輩子修來的好福氣,居然能讓她如願的找到了個金龜婿,真不曉得是要恭喜她,還是替他未來的姊夫哀悼。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她在桌下的腳狠狠地踹了錢韓籐,以示教訓。
「唔!」錢韓籐皺了下眉頭,痛不敢言,「我只是提議而已,那也要有人附和才行啊。」
「你還說!」還要有人附和?!誰?要她附和嗎?!
「我附和。」負其傑噙著笑意,不慌不忙地說道。
聞言,錢織心的下巴差點掉落,她震驚地轉頭看向他,「你說什麼?!」
「我附和。」
錢織心霍地驚跳了起來,引來咖啡廳內其它人的側目。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附和?!這代表你……」代表他想和她生個孩子?!我的天,他是台灣人吧?說的是國語吧?所以,她應該沒有解讀錯誤對不對?她要昏了……
「妳弟弟說的一點都沒錯,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少來,他在說笑,你沒理由跟著瘋,這不像你。」她立刻否定。
負其傑及錢韓籐互相交換了個彼此才明瞭的眼神,「我不以為我是在說笑。」
「夠了,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傻傻的被你騙,你就大錯特錯了。」
「如果妳要這麼想,我無法反對,只是,我想妳弟弟會明白我的心意。」
「韓籐?」狐疑的目光移向錢韓籐。
錢韓籐揚著燦爛的笑容,肯定的點頭。
「那你倒說說,他的心意是什麼?」她才不信他會懂。
「妳怎麼想,他就是怎麼想囉!」
「我想的是──他想和我生小孩耶!」
「對呀!」
「才不對,那是我想,他哪會這麼想?」
「我以為說附和的人是他。」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也許他是別種意思,是我們想錯方向也說不一定。」
「妳在自欺欺人?」錢韓籐傾向她。
她一怔,想辯解的話突然說不出口。
「就這樣,我想,我還是先離開好了,你們慢慢談吧!」錢韓籐很識相的把空間留給了二人,可,他才剛起身,就發現錢織心捉住他的衣角不放,「妳幹嘛?」
「離開前記得先把帳結了,今天這一攤是你說要請的,別耍賴。」幸好她還記得帳還沒結,不然一讓他走掉,那她又得多花費一條不必要的支出,這種事她才不幹。
「好啦!我會結清的。」翻了翻白眼,錢韓籐拿起帳單,結完帳後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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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錢韓籐離開後,錢織心和負其傑就一直平視著對方,沒人肯先開口。
許久,錢織心先按捺不住地開口質問。
「你為什麼要那樣說?」
「我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他淡然的答道。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初發生那件事後,你拿錢來搪塞我,急欲和我撇清關係,現在卻──我實在搞不懂你的心思。」
「我以前一直以為妳的眼裡只有錢,妳在乎的也只是錢而已。」
「那又如何?」她也以為自己是這樣的人沒錯啊,而且她身邊的任何人也都知道她是這樣的人。
「所以發生那件事後,我才以為用錢就可以打發掉妳,畢竟,我對一個只對錢有興趣的市儈女人沒興趣。對公司而言,有妳這種人是公司的福氣,但對我而言,我無法忍受這樣的女人在我身邊。」
「我這種人又怎樣?我哪裡不好了?被你說的好像我有多骯髒似的。」她不悅地抿著紅唇,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好。
「沒說妳不好,只是立場不同,我所需求的對象就不同。」
「好,我懂,你繼續。」她知道她的個性真的有很多人不能接受,但她又沒怎樣,真搞不懂別人為何介意那麼多,她只是愛錢罷了,這跟別人愛寵物或愛收集某樣東西,不是都一樣嗎?為何偏偏對她的行為大題小作?
「我發現妳其實並不是真的只要錢,妳還是有妳做人處事的原則,這點讓我相當的驚訝,徹底打破之前我對妳的觀感。」
「然後呢?」
「然後……我發覺,其實妳蠻好的。」好到足以令他動心,甚至還想娶回家好好珍藏。
「我蠻好的?」她蹙眉,「你在說什麼?牛頭不對馬嘴。」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想娶妳為妻,妳會不會反對?」
「會。」她想也沒想,下意識的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拜託!虧她還一副認真的聽他說話,沒想到他居然在耍她?!過分!
她猛地站起身,冷冷地斜睨著負其傑。
「如果你以為身為公司的總裁,有錢有勢,就能這樣戲弄人家的話,那你就錯得徹底,我寧願嫁一頭豬,也不會嫁給你。」拋下話,她繃著一張俏臉,頭也不回的掉頭離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負其傑的黑眸裡有一絲愕然,他不明瞭錢織心怎會無緣無故就發火,他想娶她為妻,這哪裡出了問題?他是真的想娶她的……
她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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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錢織心沒有回負家,因為她覺得自己嚴重被負其傑給侮辱了,他憑什麼如此玩弄她?
那夜的事,壓根是不小心而擦槍走火,她都已經自認倒霉,不想再提起,他為什麼還要故意拿出來大做文章?
他真以為和她有過一夜關係,就可以動不動的戲弄她?她錢織心不是沒人要!她只是不想委屈自己隨便找個人就嫁了。
撇開她的個性不談,單單就她的外表而言,想追她的人可是排到墾丁了,她何必要忍氣吞聲的讓他一再地戲弄?!
他突然想到就吻吻她,一時興起就說她不錯,甚至離譜的說想娶她?!
呵!真是可笑!
他連愛她的感覺都沒有,又怎會想要娶她?他認為他這麼說以後,她就會像傻子一樣,興奮地期待他找個好日子把她迎娶進門?然後他就可以嘲笑她的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