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織心一直不發一語,負品崎緊張地又開口問道:「小姐,妳不要什麼都不說,妳快告訴我究竟有沒有事好嗎?﹗」他不耐地催促著。
難道他沒看見她已經痛到開不了口了?﹗他還在那裡問個沒完沒了,他有沒有常識啊?現在這種情形,他應該以最快的速度送她去醫院,而不是一直搖晃著她,要她回答他有沒有事!
錢織心氣得想殺人,正想開口狠狠的痛罵這個白癡一頓時,忽然感到一陣昏眩,她踉蹌了下,不支地又滑倒在地。
「小姐?﹗」負品崎像是這會兒才突然領悟到她傷勢嚴重,臉色瞬間刷白。
「出了什麼事?」一道沉穩卻隱含震怒的嗓音驀地傳來。
負品崎立即抬頭,當他看見對方時,猶如老鼠看見了貓兒,陡地縮成了一團,嚇得半死。
他囁嚅地低喚了聲:「大……大哥……」
「到底出了什麼事?」負其傑捺住性子再問了一次。
在他發現弟弟負品崎趁他沒注意時,偷偷拿走他的車鑰匙後,趕緊追下來想阻止他,因為負品崎特愛開快車,技術卻又爛的可以,從他第一次考到駕照開始到現在,已經不曉得被吊銷了幾次。
他氣到把負品崎的車給賣了,更下令沒他的允許不准再開車,以免有朝一日不小心去撞到人。
可,他萬萬沒想到,負品崎竟如此的不受教,居然還敢背著他,把他的車鑰匙偷走!
「呃!我……我撞到……」在負其傑凌厲的瞪視下,負品崎感到口乾舌燥,他困難的嚥著口水,支吾地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奇怪,她怎麼覺得愈來愈難受?全身上下的骨頭好似全被拆掉了般,她甚至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錢織心再也忍不住地呻吟出聲,成功的吸引住負其傑的注意。
負其傑憤怒地瞪了負品崎一眼,飛快地移到錢織心面前,他的手還沒碰到她,就先被她伸手捉住。
「我警告你,不要學那個白癡再問我好不好、有沒有事!我現在全身上下都痛的要死,你最好趕快送我去醫院,否則信不信我會宰了你﹗」為了自己生命安全著想,她不得不強忍住痛意,咬著牙,硬從牙關迸出話。
聞言,負其傑微愣,立即明白負品崎方才又幹下了何等蠢事,他想也沒想地抱起在地上痛苦地縮成一團的錢織心。
「回頭有你受的!」他極為震怒地對負品崎撂下話,嚇得負品崎直打哆嗦,不安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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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多處骨折,幸好沒傷及要害,不幸中的大幸。」醫生從急救室出來後,對著在外頭等候多時的負其傑解釋錢織心的情況,「還有,她的腳踝也有扭傷,我們懷疑她可能會有腦震盪,必須觀察一陣子才能確定。不過目前,她大致沒什麼大礙了,只是得花費時間復原才行。對了,待會兒記得要去幫她辦住院手續。」
「嗯,我會的,謝謝醫生。」向醫生道完謝後,負其傑才稍微鬆了口氣。
待他走到醫院的櫃檯,打開錢織心的皮包,拿出她的證件欲幫她辦理住院手續時,皮包內的手機驀地響起,他毫不遲疑的就幫她接起。
「喂?」
聽到男人的聲音,電話彼端的魏伶伶愣了下,以為自己撥錯了電話,她拿下手機,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確定自己撥的是錢織心的號碼後,才重新開口。
「我找錢織心,她人呢?」
「請問妳是她的……」
「我是她的朋友,今天是我結婚的日子,她說下班後會過來參加我的喜宴的,現在都幾點了,喜宴都散了,怎麼還不見她的人影?﹗她不會為了怕包紅包給我,就不來了吧?﹗」魏伶伶氣呼呼地怒道:「你快叫她接電話,她今天不給我解釋個清楚,我明天一定殺到公司去找她!」
「很抱歉,她現在沒辦法接妳的電話。」他以禮貌的口吻說著。
「沒辦法?﹗她幹嘛去了?﹗」就算黃錦錦和童比勝一直在旁邊勸著,她還是忍不住地對著電話大吼大叫。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耶!叫這個錢織心當她的伴娘,她不肯就算了,這會兒居然連她的喜宴也不參加,她到底有沒有把她當成朋友?﹗可惡!
「她發生車禍,剛急救完,人還沒清醒過來,因此沒辦法接妳的電話。」他的口氣自始至終都保持著淡然,彷彿除了他的家人以外,沒任何人事物可以激起他的情緒。
聞言,魏伶伶大為緊張,「她發生車禍?﹗那她有沒有事?現在情形如何?」
「已經沒事了,妳要不要過來看她?」
「當然!」
負其傑把醫院地扯告訴魏伶伶後,才重新恢復方才被打斷的動作。
他萬萬沒想到負品崎會這麼不長眼,居然把錢織心給撞傷了,他不知道錢織心這顆腦袋有多麼值錢,就她為公司省下的那些金額,她就足以被列為公司的寶,要是她的腦袋被撞壞了,就算有十個負品崎也賠不起。
他也想像得到,依錢織心的性子,等她清醒過來後,會對負品崎提出什麼樣的賠償要求,這次他不會再偏袒負品崎了,他是該受些教訓,否則他永遠都學不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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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麼搞成這樣?﹗」
魏伶伶一聽到錢織心發生車禍的消息,便立刻捉著她丈夫和黃錦錦急急忙忙的趕到醫院,一看見錢織心淒慘的模樣,她忍不住哇哇大叫。
「天哪!她全身上下怎麼包的像木乃伊?﹗被撞得那麼嚴重?﹗」黃錦錦咋舌。
「是誰撞到她的?」童比勝納悶地開口:「病房內除了織心外,怎會沒有其它人在?」
經他這麼一提醒,魏伶伶才驚覺此事,「對哦,那個接我電話的男人呢?他跑哪去了?」
「我在這。」到外頭打電話的負其傑,甫回到病房,立刻聽到他們尋找他的聲音。
看見魏伶伶臉上頂著大濃妝,他立即明白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