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話中的顧慮,他黑眸漸生暖意,他用兩手裹住她的臉,輕笑了聲:「你真難伺候,那也不好,這也不要。」原來他們都一樣,同樣在乎、同樣掙扎、同樣地顧慮對方要面對的壓力和感受,然後同樣無奈。
但他想要的愛情,怎能讓它如細沙般從指縫間流失?他略略低首,寬額貼上她的。「待不下去再另作打算,總會有辦法可以解決的。」
「如果解決不了呢?」她淚睫扇了扇,眼神認真無比,沒了慣有的嘻笑神態。
解決不了嗎?想起電話裡那帶著威脅的內容,他也無法保證了。只是若要他就這麼放棄她,那是不可能,在生死邊緣掙扎的病人並不是都不能救回了,關於愛情,他怎麼能不繼續堅持?
他吻了吻她淚眼簾,低首含住她的唇。「有我在,你怕什麼?」他說這話的同時,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像是提醒了另一個女人的要換。
他不理會那鈴聲,繼續在她唇上輾轉廝磨。
「電……電話……」她轉過面容避開他的唇,下一瞬又被他的指輕扳回來。
「不用理它。」他略施壓力,欺進她芳唇間,任意肆虐。
手機鈴聲持續響著,她的淚語和另個女人的要扶在他腦間交錯不歇,於是他這吻帶了佔有意味,張狂而野性。
他摟住她腰身的雙手下移,來到她臀間,微一使力,她的翹臀貼上了他火熱的身軀,他的吻游移至她耳際,輕啃著她軟嫩耳珠。
「允……允玠……」他鼻尖呼出的熱氣侵入她敏感的感官神經,她輕吟了聲他的名。
他像受到鼓舞,貼在她臀部的雙掌一使力,將她身子略提,他抱她坐上她身後的床頭櫃,。身軀擠進她雙腿間,熱唇隨即印上她頸項。鈴聲不停歇,他愈是熱情,憂若能藉此平緩他惶惑的心,他吮著她細白優美的頸線,長指挑開她針織長衫的衣扣。
懷中這個女孩如此愛他,如此希望他快樂,他為什麼不用這種方式愛她呢?愛了,也許就能無懼另個女人的威脅。
那熱唇隨著解開的衣扣,貼上了她的胸口間,長指再挑開一顆鈕扣,他的吻落在她胸衣的蕾絲上,留下一方他吻過的濕痕。
她微喘著,只覺全身熱意不停從它細孔釋出,烘得她臉頰、頸項,胸口都泛出粉澤。她不無知,知道再下去會是什麼情況,她伸出藕臂,環抱住胸前那顆頭顱。
他的熱情絕非偶然,那通電話究競說了什麼,讓他再聽聞電話鈴聲對,會這麼失控?像只傷獸,尋求一個慰藉。
被擁住後腦的他卻突然一愣,他止住攻勢,喘了口氣。他緩緩抬眼,見她白暫胸口有他粗魯的證據,衣襟微敞、唇畔噙著彎弧、一雙淚眸含星,他終於望進她溫柔的目光。
他心思一凜,他居然……失控了。
瞧,她那眼底是全然的信任,是不保留的情意,是義無反顧的深刻,他怎麼能在這種一切尚混沌不明的時候,利用她的信任來消弭他的惶然不安?
他垂斂深耳,輕啄了下她的紅唇,沙啞著聲嗓:「你明天不是上白班嗎?時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長指扣上她第一顆衣扣。
指尖觸及第二顆時,柔軟的五指倏然握位他指節,他一僵,垂斂的如夜深眸抹過蒼涼。
「我……允玠,我可以不回家嗎?」黎礎盈悠悠歎問。
他沒說話,只是抽出手指,繼續扣上第二顆衣扣。
「允玠!」她張手,再度含握他溫涼的指尖。「我要留下來過夜。」
他徐徐掀起濃睫,眼皮那兩道淺痕逐漸深刻,深褶捺在眼皮上,他漆黑眼珠炮炯火熱。「你對我的言詞老是輕他不正經,你留下來,我怕被你調戲。」
他偶爾會有這種可以冰凍週遭一切的驚人之語,她不是沒見識過,卻還是笑了出來,那眼角還含著淚的模樣教人心酸又心疼不已。「你錯了哦,我留下來不是為了調戲你,我是想讓你調戲啊。」她雙手扭住他上衣下擺,拉了拉,將他更拉向自己,她雙腿微微收攏,大腿內側直接貼在他腰腹兩側。
他腰間一凜,看向她的眼色深濃而灼灼。
她略抬下巴,手心捧住他兩頰,黑而亮的大眼顯得迷離而悠遠。「允玠,你讓我留下來好嗎?」
「留在我這裡,你睡得不會比較安穩。」他目光火熱,一語雙關。
她抿抿唇,眼神迷濛地瞅著他,然後輕啄了下他乾淨的下穎。「可是……我想愛你,也想被你愛著……」看他一眼,她的吻來到他喉間的突點,那是男人性感的所在。偶爾,只是覷著他淡淡的側顏,總要被刻畫著他五官的線條吸引好久好久,然後她會一直看著他喉預上的突點,那上下移動對,性感得無可救藥。
當她吻上他喉結時,他低喘了聲,他雙手握住她兩肩,制止她繼續。他啞著低嗓:「礎盈……」
「你要拒絕我嗎?」黎礎盈看著他,一雙大眼仍是淡罩濕意。「你和她交往了那麼多年,你們……你們一定很親密吧?為什麼她能擁有全部的你,而我卻不能?」在情感的驅使下,她說了這些話,雖然難為情,卻仍想知道他的心思,然後義無反顧地愛他。
他只是看著她,潭眸閃動間,流蕩著她淡覆水氣的目波。
「允玠,你不想愛我嗎?你不想嗎?」她雙手扯住他衣襟。這個男人,讓她在他身上投注了她未曾有過的熱情,嘗到了何謂愛情,即使充斥著不確定,即使未來仍是未知數,她還是想繼續下去,完整地愛這個男人。
等待片刻,他沒有反應,她淡淡垂眸,指尖扣上第二穎衣扣,她拉整針織長衫,滑下床頭櫃,她低垂預項,一臉神傷走過他身旁。
還是會計較的,她雖不會使用心機得到一份愛情、得到一個人,但還是會計較她愛的那個人,究竟在手前女友多一些,還是愛她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