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救命!救命--」
鄔曦恩驚懼的大叫,就在田慧吟手上的刀子要插進她的腹部時--
一道如閃電般急掠而來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打飛了田慧吟手上的刀子,刀子嘔嘟落地,她痛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再抬頭看向鄔曦恩時,她身子一顫--
大禍臨頭了!朱塵劭就站在鄔曦恩的身前,他陰驚冷峻的黑眸盯視著她,全身爆發著一股讓人不寒而票的可怕氣勢。
「不、不!你出去了,你分明出去了。」她難以置信的大叫,卻突然轉身,一拐一拐的往階梯上爬,扮鬼的小青也急著扶著她。
朱塵劭根本沒理會她們,而是趕緊為妻子鬆綁,在她淚汪汪的看著他時,他深吸口氣,「她們跑不了的,你別擔心。」
她急切搖頭,看向躺在地上的小夏跟小朵,「我的腳……軟了,快幫我看看她們。」
他走過去為她們鬆綁,再大約看一下,即走回她身邊,「放心,只是被敲昏。」
此刻,地牢上方傳來田慧吟的尖叫聲,「哥!放開我!快放開我!哥!」
不一會兒,田晉一臉疲憊的走下地牢,對著朱塵劭道:「我點了慧吟的昏穴,讓人把她跟小青送去衙門了。」他再看著臉色慘白的鄔曦恩,又愧疚又心痛的道:「我真的很抱歉,但我也感謝老天爺,塵劭來得及救你,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愛笑的他有如此沉重難過的表情,眼眶也泛淚光。
「你們……」她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一切一切的變化太大,她受的驚嚇也太大。
「死士們從抹毒的首飾盒裡不僅找到一種奇毒,還從裡面的一隻護身符發現一種會產生幻覺的毒,他們再追查下去,發現是六年前小青向一位來這裡的商旅買的,因為一次買的量很多,所以那名商旅印象極深……」田晉說到這裡,看著好友。
朱塵劭接著道:「事情的發展出乎死士的預料,畢竟是田晉的妹妹,我也一直當她是妹妹,眼見為憑,他們要我去一趟慧吟的住處,在她床底下的一個黑盒子裡,發現好多個慘了毒粉的護身符,也搜出扮鬼的假髮、衣服及假的舌頭道具……」
「真的對不起,我們知道她來俞品園時都嚇壞了,就怕來不及。」田晉又道。
「不要對不起,那不是你的錯,是慧吟的性格被自卑給扭曲了。」她試著安撫他,但看來是沒用。
田晉吐出一口悲勵的長氣,拍拍好友的肩膀,「枉為你的知交好友,我竟然不知道我妹……」他真的不敢相信一向單純羞澀的妹妹竟然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們好好談談吧,這裡的事我來處理。」他看看兩個仍未醒的丫鬟。
朱塵劭朝他點點頭,抱起受到極大驚嚇的妻子離開地牢,回到了房間,讓她在床上坐著,他先為她倒了杯茶,她接過手,但眼神帶著戒備與傷痛,這竟然讓他卻步,他其實很想要好好抱著她。
兩人目光膠著久久、久久。
朱塵劭歎息一聲,先將她進地牢當日,杜詠雙及朱彤就被遣回京城的事告知,但她還是沉默的一口一口的喝著茶。
「我很抱歉,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
「騙子!你根本就懷疑我!」她終於開了口,心仍然成到疼。
「是真的。」他長歎一聲,將事情的緣由、必須讓她進到地牢的主因說個明明白白,末了,才道:「只是,我完全沒想到會有慧吟的事,她真的嚇到我……」
她何嘗不是?但她是個理智的人,她能明白他的擔心,也能體諒他不得不下的決定,再仔細想想,若非如此,田慧吟的假面目哪有機會被發現,日後的自己、甚至未來的孩子也許都會受到傷害,想到這裡,她便釋然了。
「我明白了,沒事了,可是,田大哥怎麼辦?慧吟又怎麼辦?」
「你剛剛差點就死了,馬上又擔心起別人?」他又心疼又感恩,憐惜的將她擁入懷裡,她是如此善良、如此明理,沒有執拗與他算賬。
「你來救我了,可是慧吟……」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這不是你可以幫她扛的。」
「我知道。」只是仍然會心疼啊!雖然自卑絕不是可以殺人的理由。
「我得幫忙去處理一些後續的事,你好好休息,小夏跟小朵等會兒就過來了……」
「小姐!」
才說著,兩個丫鬟已哭著衝了進來,他朝她笑了笑,轉身出去,先讓兩個淚如雨下的丫鬟與她為伴,但接下來的日子,就全是他獨佔的了!
一個月後,田晉離開延安城,說要去流浪,朱塵劭因兩任妻子的真正死因已水落石出,洗刷了克妻污名,而田慧吟與小青將被押解進京,因謀殺兩任王妃終生囚禁牢裡。
接著,兩個月後,杜千德因意圖謀殺戰功無數的景王而被捕,由於貴為相爺,所以是被押解進宮,由皇上親審。
沒想到,一見到皇上,他就先喊冤,「皇上明鑒,景王密商、企圖謀反,想篡奪皇位啊,所以才欲殺我滅口,因為我知道他的陰謀,他才栽贓我。」
金碧輝煌的宮殿上,皇帝走到他面前,冷眼晲他,「景王何必謀,朕是因為政變而繼位的,可是當時手握軍權的卻是景王,他若有心稱王,何必當朕的眼線這麼多年?」
「可、可是--」
「朕能讓社會安定、民間富強,全是因為景王強而有力的支持,倒是你,不是費了好多時間才找到神秘組織的領袖是某人,還給了這麼一瓶毒藥要毒殺他。」
皇上從袖子裡拿出一個青色小瓷瓶,杜千德一看,楞了楞,赫然就是當日他交給手下的藥啊,怎麼……
「可惜了,被某個死士攔截,不然,還可以給你多一條罪名!還有這個,好好看看吧,這些全是都察院送過來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