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旺夫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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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你們是怎麼伺候主子的?」兩鬢斑白的鄔承中相當不悅。

  「別怪她們,是我太久沒見到爹娘了,急著想來見爹娘啊。」她笑著,眼眶卻合淚。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不是昨晚才見嗎?」柳真不由得一愣。

  「就是啊。」鄔承中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沒有,我只是、只是太高興……看到爹娘了。」她又哭又笑的抱抱爹又抱抱娘,淚水一發不可收拾。

  甭說鄔承中夫婦是一頭霧水,就連小夏跟小朵也是搔頭撓耳,一臉的莫名其妙。

  鄔曦恩也知道自己在他們眼裡很奇怪,但他們不會知道自己剛剛經歷了一場翻天覆地、大悲與大喜的人生。

  就在此時,下人來報,馬車已經備妥,請主子等人移駕到門口,乘車回京。

  回京?鄔曦恩臉色丕變,「不要──不要出發,我、我忽然不太舒服,明天再出發好嗎?」她的雙眸蒙上水霧,雙手緊緊握住父母的手,不肯放開。

  鄔承中與美麗的妻子相視一眼,神態皆有為難,今晚還有朝官友人為老母親慶七十大壽所設下的宴席,早已約好前往祝壽,不去怎麼成?

  「求求你們,我明天一定就會好了,真的!」害怕的淚水湧上眼眶,她絕不能再失去他們。

  「好吧,晚一天沒關係吧。」柳真看看與自己的相貌幾乎無異的女兒,眼中滿是疼愛憐惜,那壽宴去或不去再商量就是了,她實在捨不得女見失望她給了丈夫一個眼神。

  鄔承中明白的點頭,微微一笑,「好吧,瞧你面如土色,看來真的不舒服,你再回去躺一會兒。」

  「好,好。」她口中說好,但卻捨不得走,很怕一旦放手了,會就此與父母天人永隔。

  她這依依不捨的模樣被爹娘笑稱像個還沒斷奶的娃兒,硬是要兩個丫鬟帶她回房去休息。

  鄔曦恩回到房間,乖乖的躺在床上,但還是不敢睡,她害怕一覺醒來,又會回到梁王府,然而回想著重生前的種種經歷讓她太過疲累,身心相對沉重,她掙扎了好久、好久,最後還是不敵濃濃睡意,進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砰的一聲再次被打開。

  「不好了!不好了」小夏淚如雨下奔到床前,急急搖醒仍昏睡的主子,「山上的雪融了,從群山的雪線滾落而下,來不及……前方的馬車來不及退,在呼嘯如雷又轟隆轟隆的雪崩聲下,沒了!全沒了」

  「什麼沒了?」鄔曦恩不解的坐起身來,實在是小夏說得沒前沒後、又急又慌的,她根本有聽沒有懂。

  這時候,小朵也跑進來了,一樣哭得淚眼汪汪,「回京的山路發生雪崩,大量的雪從山路上方滾滾落下,老爺夫人乘坐的馬車滾落十多丈的深谷裡,被活埋了,後方的馬車根本來不及示警,只能眼睜睜的……嗚嗚嗚……」

  「不可能!我要他們不要出發的……我說了我不舒服……」她臉色慘白的直搖頭。

  不會的!那一年雪崩,父母雙亡,她幸運的摔出馬車,卻廢了一條腿,這一次,她既能全身而退,怎麼可以沒有救到爹娘?!

  「老爺交代他們還有事忙,讓你留在這裡休息,明兒再回家,誰知道……嗚嗚……」小夏抽抽噎噎的邊拭淚邊回答,老爺和夫人本來沒有要今天回京的,但突然收到京中來信,有急事要趕去處理,才又動身離開,沒想到會遇上大難。

  鄔曦恩撫著劇痛的胸口,淚如雨下,老天爺不許她貪心嗎?所以,爹娘還是在命運的軌跡下,因為同一場意外離開她的生命了!

  「帶我去,我要去看爹娘……」

  雪夜的寒風呼嘯而淒厲,她站在山頭一隅,凝盼著月光下的雪白群山,狂風吹飛了她身上的披風,髮絲狂亂,她的淚水靜靜流淌。

  蒼天孤寂,冷風凜凜,這一年的冬天一如她記憶中的一樣寒冽,她失去了雙親,但與重生前的命運已然不同,回憶過去種種,自己也不忍睹。

  她知道以前的自己因為身體的殘缺而變得自卑怯懦,但一味忍讓的結果只換來慘死的下場,既然上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她誓言不會再做那個畏縮自卑又懦弱的鄔曦恩,也絕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妾,她會學著堅強勇敢,絕絕對對要擺脫前世悲慘的命運!

  「爹、娘,我一定會好好的過日子,你們別擔心我……」

  鄔曦恩淚眼裡流露看傷痛與堅強,她會變得不一樣,一定會!

  第3章(1)

  時光在萬,春去冬來。

  在那一年後,她變得很不一樣,在辦完父母的後事後,她也將前塵往事來來回回的想了又想,最後有了定論。

  前世發生的一切,讓她明白了最後可以決定自己人生的重要關係人就是老太君,所以,她從她身上著手,雖然老太君和他們三房一向不親,但因為知道她有痺症舊疾,每到陰雨天便關節疼痛不已,她努力習醫、種植藥草,噓寒問暖從沒少過,並多次在天氣冷熱變化之際,早一步端上藥湯舒緩痺症,也讓老太君逐漸對她依賴,進而讓自己受到寵愛。

  此外,她還以必須上山探珍貴藥材要有自保功夫為理由,讓疼惜她的老太君也破例答應讓她習武,她扎扎實實的苦練,一年又一年下來,成了允文允武的才女,在人才逐漸彫零的國公府裡,她成了老太君的掌上明珠與驕傲,將她疼進了心坎。

  雖只是庶子所出,但有了老太君的寵愛,在國公府裡,她說的話甚至比大伯母更有份量,更甭提二房、四房等過去對她百般欺凌的人,對她也都得客客氣氣的。

  至於堂姊夫梁文欽,他原來早就心儀於她,那黑眸裡的傾心太過濃烈,同樣的,堂姊眼裡的冰冷恨意及妒火在獨自面對她時亦是那麼的強烈,這是在重生之後她才察覺到的事。

  蕭瑟初秋,蝶兒仍然飛舞,年已十六的她靜靜凝嚼著停在一朵綻放紅花上的蝶兒,見它輕拍兩翅,旋即飛舞而去,她的目光移往灰濛濛的天空,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懷孕時吐了堂姊一身那天蔚藍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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