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原打算一日氣支付十年的電梯維護費,但想想錢韋伶不可能在這裡再住多久,一年對他而言已太長了,他的目標是半年內便要娶到她,帶回法國一起生活。
替她付筆電梯維護費根本不算什麼,他其實還想過直接替她先預繳一年房租,甚至想替她承租環境較好的新公寓,但怕一時動作太大,干涉她太多會令她不高興,只能先從小地方做起。
他的作為令錢韋伶大感意外,她知道他是因她昨晚提及曾摔下樓梯,就大費周章找上房東,要求做電梯維修並負擔所有費用,又怕若說是單單為她一人而去維修這部電梯,她也許會不領情,排拒他的心意,才故意說是為給住這裡的全部女性方便所做的。
他體貼的行為與細心的顧慮,令她不禁有些動容。
稍後,兩人去附近早餐店吃早餐,氣氛十分愉快,吃完早餐,儘管有些依依不捨,齊格非仍送她返回住處,讓她今天可以好好休息。
接下來幾天,錢韋伶仍每天上班半天,因為齊格非在上午時間會跟胡經理前往北中南的經銷商視察並勘察酒品市場,下午才讓她陪著他四處吃喝,除小吃店外,他也會帶她去飯店喝下午茶,或假藉品嚐葡萄酒之名,邀她去一些餐廳吃晚餐。
錢韋伶早打破自定義原則,不介意在下班後甚至假日繼續當他的嚮導,陪他四處吃喝。
一方面是因她下班後或假日也沒什麼事,另一方面是這些時日相處,她不但改變了對他的印象也在不自覺間被制約,逐漸習慣看見他那張溫和俊雅的笑容。
但很快地,齊格非已結束來台兩周的行程,將返回法國了。
這次來台,沒料到會撞見生命中的真命天女,愈相處他對她愈增加好感,原想再停留一段時間跟未來老婆多培養感情,但他已比原訂返國時間延了三、四日,必須先回國處理一些事務,無法再繼續留在台灣了。
他心想,回國後他要盡快將公事處理妥當,要在短期內再安排真正的休假,返回台灣好好追老婆。
「謝你這兩周的陪伴,在台灣的這段時日非常愉快。」齊格非對因他要求而來送機的錢韋伶非常依依不捨。
「別太想我,我很快會再來台灣。」一雙藍眸溧情款款凝視著她,他很想擁抱她,熱情吻別,無奈她仍只當他是一般朋友,他不敢太過躁進。
「!我才不可能想你。」錢韋伶故意撇撇嘴,移開目光,掩飾被他炙熱凝望的不自在感。
儘管她只將他當公司客人、一般交情的朋友,可被他那雙藍眸注目,她逐漸感覺心跳失序,而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就算不討厭他,對他不再反感,甚至產生一些好感,她仍對外國人沒有深交的興趣。
「沒關係,我會加倍想你,連你那份一併想念。」齊格非笑說。
儘管她對他的態度看似一般,但比起一開始的排斥,他可感覺她對他早已大為改觀,甚至有些感覺了,令他內心喜悅。
「Aurevoir!」他向她揮揮手,用法文道再見。
已放妥行李的隨行管家早已等在一旁,尾隨著他轉身而去準備進海關。
錢韋伶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裡竟產生一抹離情依依的「錯覺」。
沒錯。她認為那情緒只是一抹錯覺,她怎可能對個才相處兩周的外國人感到離情依依?
只是,他才離開不久,錢韋伶竟真的想念起他來,甚至之後幾天,他的笑容、他的聲音常不自覺在她腦中閃現,令她莫名有些煩悶。
在他離開一個禮拜後,總經理興高采烈報告公司順利成為亞爾酒莊在亞洲的總代理,全體員工得到適當的加薪,總經理還特地多給她一份紅利,感謝她代公司招待貴客。
收到比上個月多了一大半的薪資,她該非常開心才是,可她不但沒有預期的喜悅:心裡反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失落感。
第4章(2)
「啊!熱死人了!」中午出去吃完午餐跟同事返回辦公室的錢韋伶叫嚷著。「煩死了!這客戶一直詢價是怎樣?都已報過兩次價了,就算多問十次,也不會打折啊!」開啟信箱,看到昨天才回復過的客戶,又寄來相同問題,令她不耐煩地抱怨。
「MC來嗎?這幾天你感覺特別煩躁喔!要不要巧克力?」趙麗婷走往自己辦公桌,拉開辦公桌抽屜要提供庫存的黑巧克力。
「我不喜歡巧克力。」錢韋伶朝她擺擺手,謝絕好意。「乜不是那個來。」她澄清。「只是天氣熱覺得煩。」
「會嗎?這幾天氣溫還好吧!上班也都待在冷氣房,前陣子更熱也沒看你這麼心浮氣躁。」趙麗婷早察覺她的異常。
前幾天,她變得話少,顯得有些安靜,而這幾天,卻有些暴躁,私下常在叫嚷抱怨。
「今年又比去年熱了,這個夏天不知要怎麼度過。」錢韋伶對日益升高的氣溫頗為不滿。
抬頭看向牆面,貼了幾張法國葡萄園的照片,她竟莫名心生嚮往。
「現在法國應該才二十多度而已,一定很舒服,真想待在那片葡萄園裡。」她喃喃道。
趙麗婷聞言,很是訝異。「你不是一直沒興趣去歐洲旅遊嗎?嫌消費高、路途遠,又對那一堆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心生排斥,完全不考慮去西方國家旅行?」
過去她曾邀錢韋伶去歐洲玩,錢韋伶卻拒絕得很徹底,只對去鄰近的東方國家旅遊感興趣。
「那照片的葡萄園是亞爾酒莊的葡萄園。」循著她的視線,趙麗婷注視牆面貼著的酒品海報,印象中,不曾聽過錢韋伶對這葡萄園讚歎過。
「難不成……你是因為亞爾先生?」她忽地一驚,好奇心大起,忙問起八卦來。「你是不是想念那個齊格非?他回國後有沒有跟你聯絡?他之前的一見鍾情、命中注定的宣言還有沒有下文?」先前雖好奇,但因錢韋伶對那些話非常感冒,她也就不敢多問兩人的進展,現下感覺有異,也就大膽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