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千堂怕採花大盜對她出手,不准她出府,她也沒法去找弟妹們……
對了,藏書閣不是修好了嗎?她好久沒去了。
「我去藏書閣好了。」能打發掉下午的時間,不至於讓她胡思亂想。
「那我幫小姐準備文房四寶。」如意知道她有練字的習慣,伶俐的道。
「小灰也一起去吧!」她拎起竹簍,嚇得如意倒退三尺。
來到藏書閣後,單曉陽不希望護衛也跟著,那會讓她喘不過氣。「如意跟我進去就好,你們在外面守著。」
「是。」
十名由褚千堂精心挑選過的護衛齊聲應道,其中一位長相敦厚,有著雙狹長的眼的護衛,讓她覺得好眼熟。
「請問……我們見過嗎?」她走到那護衛面前問。
那人叫阿良,他憨直的搔搔頭。「我長得平凡,相似的長相隨處可見,小姐大概看過跟我長得像的人吧!」
「也許吧!」她也想不出在哪見過他,索性聳聳肩,踏上通往藏書閣的樓梯。
「我們要好好保護小妞,知道嗎?」領頭的護衛朗聲喊道。
「是!」阿良跟著其他護衛一起大喊,但他那雙狹長的眼,卻閃過了淫邪之色。
京城裡的煙花柳巷以醉月樓最為出名,裡頭的姑娘肥環瘦燕、冷艷型溫柔型,應有盡有。
褚千堂踏進來時,幾乎想不起上回他是何時上這兒的。
男人上勾欄院是很普遍的事,但對把畢生心力全耗在雲家、不好作樂的褚千堂來說可是難得之事,再加上心裡有人,花錢買來的一夜歡愉只會增添他的空虛,所以一年下來光顧不到幾次。
這次會來,是因為他需要。畢竟他還是個男人。
老鴇花嬤嬤年約四十,打扮得花枝招展,一見到他,簡直像是看到皇帝駕到,含笑逢迎了上去。
「褚爺啊,是哪陣風把你吹來了,還真難得喔!」她偎了過去,擦得鮮紅的指尖在褚千堂健朗的胸膛上劃著,一點都不隱藏對這年輕人的喜愛。
褚千堂低眸掃過那大吃他豆腐的手,花嬤嬤識相的抽回手,直截了當問:「褚爺喜歡怎樣的姑娘?我幫你安排。」
「隨便。」褚千堂只擠得出這句話。
他想要單曉陽,全身因她而沸騰疼痛著,每日都得練上好幾時辰的字仍無法熄火。
但他心裡已經有襄兒小姐了,所以他不得不去想--是因為太久沒宣洩了,還是長年以來他太過寂寞,因此身邊有個貌美姑娘時,就忍不住被她誘惑?
不管如何,在他體內的這把火還沒止息前,他都不能靠近她、碰觸她一分,他不希望再對她做出那日唐突人的事了。
聽他如此說,花撥撥乾笑了笑,只能竭盡全力的讓客人滿意了。
褚千堂被請入廂房後,據說是從對面香滿樓挖來的名妓牡丹便來伺候了。
「爺。」牡丹不愧其名長得艷冠群芳,穿著桃紅色的肚兜,外罩著幾近透明的粉色披肩,豐盈的胸脯都快從肚兜裡跳出來了,尋常男人見著早就色心難耐的撲上去,可褚千堂仍坐懷不亂。
或者該說,褚千堂在嗅到她身上濃郁的脂粉味時就反胃了,是為了給姑娘面子才強忍住。
牡丹不信美人在懷,這男人還無動於衷。她偎了過去,替他倒了酒,又替他剝了葡萄。「爺,我餵你。」男人不就愛這一套?
褚千堂瞪著抵著他唇的多汁葡萄,一點都沒有張口的意思。
可牡丹還有高招。「唉唷,掉下去了」葡萄從她指間滑下,掉在他腿間,她伸出指甲塗得鮮紅的五指,往他的敏感處一捉--
「痛、痛!」牡丹的下場是被扭著手臂喊痛。
褚千堂擒住她不規矩的手,受不了這種不矜持的女人,他冰冷的開口,「你出去。」
牡丹氣得跺腳的走了,又換了個叫茉莉的姑娘。茉莉不若牡丹美艷,但氣質脫俗,又琴藝高超,在醉月樓裡格外受高官歡迎。
「讓茉莉為爺獻首曲子吧!」
悅耳的琴聲如涓涓流水般透涼心脾。
褚千堂閉上眼,由衷覺得這位有氣質又有才情的姑娘是他需要的,但,當一首曲子彈得過長時,他發現自己坐不住,廂房裡的空氣也變得凝窒,他真想奪門而出……不行,太悶了!
「幫我找個活潑愛笑的姑娘來!」
「原來褚爺喜歡活潑愛笑的姑娘啊,早說嘛,我叫小菊來!」
花嬤嬤叫了小菊,小菊生得俏麗,笑容滿面,一看就討人喜愛。
「爺,換我來伺候你。」小菊朝褚千堂偎了過去。牡丹和茉莉都征服不了的公子,她絕對要讓他拜倒在她的羅裙下!
「笑。」褚千堂一看到她,不經思索便脫口道。
小菊聽話的展開微笑。
「笑得燦爛一點。」他命令道。
小菊配合的揚高唇角微笑。
見狀,褚千堂很滿意,她笑起來很順他的眼,終於找到可以合適的姑娘了。他沒有多等就將人拉入懷裡。
「爺,你還真急,小菊還沒替你倒酒呢……」小菊在他懷裡暗喜著,慶幸能跟個年輕俊俏的公子燕好。
褚千堂感覺懷裡的女體有多麼豐滿香馥,他該順勢滿足自己無處可宣洩的慾念,但想到要不帶情感的擁抱一名女子,他的心頓時脹滿了空虛。
下一刻,他用力推開她,眼神怔著,似訝異著他居然無法隨心所欲。
「爺?」小菊莫名其妙被拒,不知自己是哪兒得罪了他。
褚千堂回過了神,再次定住她,看清楚她紅唇彎彎的很像一個人。
他陡地一震,他想在她身上尋找什麼?單曉陽的笑容嗎?
他都到這見想盡情消耗他的精力,怎麼滿腦子想的還是單曉陽?
「爺,你在看誰?」小菊看多了男人,也知道這男人心不在她身上,但,又何妨呢?「爺,你就把我當成那位姑娘吧。」她熱情的依進他懷裡,坐在他腰間,當著他的面寬衣解帶起來。
把她當成單曉陽?
褚千堂看著這位坐在他身上,脫得只剩肚兜的女人,一股嫌惡感油然而生,想都沒想的就推開了她,狼狽的站起,動手整理起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