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下下就好……」單曉陽自他懷裡抬起頭,一副渴求道:「你不想親我嗎?」他已經好幾日沒親她了,如果他肯親她的話,她就會覺得自己對他是有吸引力的,只要一個吻就夠了。
她在說什麼?把她帶進房裡親?他可不確定親遍她全身是夠的。
褚千堂覺得自己快不知道自制力這三個字怎麼寫了,他使盡力氣推開她。
「快回房,明日一早我還要忙,想早點休息。」許是怕自己捉她入房裡親吻後欲罷不能,他的語氣嚴肅到帶有慍意。
單曉陽並不知自己帶給他的非人折磨,只覺得用力推開她的褚千堂變得好冷漠,語氣也好凶。她要笑不笑的顫著唇道:「是嗎?那我不吵你了。」
當她轉過身背對著他時,褚千堂重重時了口氣,沒發現自己使她更加不安了。
知府大人壽宴當天,單曉陽目送著雲老爺、夫人以及小姐坐上馬車,當然,褚千堂身為雲家總管也一塊去,加上僕人,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發,預計在晌午前抵達,還會留宿過夜,明天才會回來。
府裡只剩她和一些僕人。單曉陽感覺到從未有的寂寥,便差人把弟妹們帶來府裡玩,嘻嘻笑笑的度過了一個快樂的下午,但,在傍晚送他們回去後,她又感到寂寞了。
她站在庭院一端,仰望著雲家大宅子,竟找不到她的容身之處,暗忖,她是不是搬走比較好?
「怪了,褚總管誰不找,竟找個長得像襄兒小姐的未婚妻!那他不如直接娶襄兒小姐就好了,還能繼承雲家呢!」
不遠處傳來的談論聲讓單曉陽呼吸一窒,她向前走幾步看去,原來是幾個丫鬟趁著府裡沒人管束,在前面的涼亭上聊天。
襄兒小姐回來不久後,褚千堂便公開了她的未婚妻身份,但因為她平日都待在竹院居多,一直不知別院的人對她的評價,一來到竹院外,聽到僕人這麼說,令她心情複雜。
丫鬟們也全然不知她在後頭,說話越加放肆、沒規矩了--
「是啊,褚總管跟小姐不管是外貌和氣質都很相配,怎料到總管竟會親自撮合小姐跟鳳家的婚事,自個兒卻看上和襄兒小姐長得像的曉陽小姐啊!」
「聽竹院裡的人說那位曉陽小姐待人和氣,是個好伺候的主子,可是我還是覺得她出身不好,配不上褚總管……」
「喂,你們在嚼什麼舌根,曉陽小姐可是褚總管的未婚妻,你們放尊重點!」
從一旁走來的如意聽到這席話,氣得想多罵她們幾句,卻驚見單曉陽也在場,還蒼白著臉,她立刻噤了聲,將人拉到一處空地。
單曉陽臉上緩緩恢復了血色,但仍心有餘悸。在她們心目中,她就那麼不如襄兒小姐,也配不上褚千堂嗎?
如意似乎是看穿她所想的,安慰道:「小姐,並不是府裡的每一個人都這麼看你的,你千萬別被她們影響!」
「如意,妳真好。」單曉陽露出了微笑,至少還有如意為她打抱不平,她沒有那麼寂寞。
「小姐……」如意看在眼裡,覺得她的笑多了分澀意,沒那麼開心。自從襄兒小姐回來後,曉陽小姐就越來越沒朝氣了,褚總管都不知道嗎?
「如意,我有點冷,幫我到房裡拿件外衫好不好?」單曉陽出聲支開如意,她不想被如意那樣擔心的看著,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把才纔聽到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一定有辦法忘記的,對吧?
第7章(2)
「嗚嗚……」
在如意離開後,單曉陽自個兒在園裡散步,走著走著聽到了一陣哭聲,循著哭聲走,看到前方有個年方十四、五歲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痛哭,旁邊圍了四、五個年長丫鬟,似在教訓小丫鬟。
「怎麼回事?」她向前關切問道。
丫鬟們沒想到單曉陽會出現,躊躇著不知該不該說,終於,有個叫香凝的丫鬟做代表開口了。
「曉陽小姐,是這樣的,襄兒小姐前兩天丟了一根簪子,剛從小青的袖裡掉出來。」香凝把被偷的簪子亮給單曉陽看。「就是這簪子,這小青好大膽,才來這兒不到一個月,就偷了襄兒小姐的簪子!」
當單曉陽看到香凝手中的簪子時,一眼便認出那是她別過的珍珠簪子。原來這支簪被偷了,難怪今早沒看到雲襄兒戴。
小青也很內疚,朝單曉陽的方向下跪,哭得淚眼汪汪。「對不住,曉陽小姐,因為我爹病了急需用銀子,我一時急昏了頭才……」
「沒錢你可以找小姐,或找總管商量啊,為什麼要用偷的?你不知道褚總管最討厭偷竊的行為嗎?不怕被趕出府嗎?」香凝罵道。
「不,請不要讓褚總管知道,我需要這份工作養家!」小青抱住單曉陽的腿,哭求道:「曉陽小姐,求你不要告訴褚總管……」
單曉陽其實還沒打定主意該怎麼處理這件事,面對小青的苦苦哀求,讓她回想起過去她曾為了湊龍兒的醫藥費,扒竊過褚千堂的錢袋,那樣深植內心的罪惡底是她一輩子都無法消除的。
但,小青還沒把簪子拿去賣錢,代表她還有良知,這件事也只有在場的丫鬟知道,還有挽救的餘地,只要把簪子放回原位,不就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遇上,「這簪子原本是放在哪的?」
「襄兒小姐的梳妝台上有一個讓金邊的小盒子,是放在裡頭的。」小青抽噎地說。
單曉陽見小青哭得肩膀發抖著,情緒不穩,不指望她能自行歸還。「我幫你拿回去放了,襄兒小姐人好,只要簪子還回去,應該不會追究是誰拿走的。」
「這樣好嗎?」丫鬟們驚訝脫口,沒料到單曉陽會做出這種決定。
單曉陽誠懇的看著她們,替小青求情道:「你們可以幫她保密嗎?就算褚總管肯原諒小青,讓小青留下來工作,這事若傳開,小青未來在府裡,肯定會被當成小偷指指點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