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孽王囚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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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在她的「巧手」下,軒轅諦壓根幾不像是被人伺候更衣,反倒像是從狼爪下逃過一劫,整個人堪稱衣冠不整。

  站在一旁的孫童不只嘴角抽動得厲害,就連眼角也開始抽拾,終於再也忍無可忍的衝向前,誰知軒轅禘卻揮退他,並迅速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將臉抬起。

  「晚上記得到本王的夜宮來。」他似笑非笑的命令,盯著她的眼神深沉得令人捉摸不透,充滿危險。

  她卻只是斂著眼睫,「驚慌」的輕輕搖頭。

  「奴婢惶恐,奴婢雙腕因傷留有宿疾,恐怕尤法替皇上抽風納涼,再加上笨手笨腳,要是惹惱了皇上,那可就不好了。」她用借口婉拒,說什麼也不想接下這粗活,白日要千活,夜裡還要替他扇風,她不累死才怪。

  「不過扇個風,哪裡需要多大的力氣?總不會連把扇子都拿不住吧?何況你若真的笨手笨腳,本王自然會好好的調教你,讓你早日熟能生巧。」他加深笑意,那暖昧不明的語氣。彷彿他要調教她的不只是扇風,還有更多其他的事。

  宮女們聽在耳裡不禁瞬間有了聯想,不由得個個面煩暈紅,可孫童卻是一臉慘白,活像是剛死了爹娘。

  老天。皇上真的打算玩火!

  眼看借口無效,鈴星依舊是一臉乖順,始終沒有將心緒顯露在臉上,更沒有因為他暖昧的語氣而有任何動搖。

  打從見面開始,他凡事就愛針對她,顯然是對她還不信任,所以才會不著痕跡的刺探她,只是她部將醜話說在前頭了,他卻還是執意要她伺候,那麼就別怪她繼續笨手笨腳下去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總是有機會讓他後悔的。

  畢竟誰都不會想要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宮女吧?

  唇角微勾,她溫馴的朝他再次欠身行禮。

  「既然如此,奴婢遵命。」

  夜深了,柱個宮殿安靜得沒半點聲音,就連窗外也是一片閱黑。

  先帝在位時朝廷奔華腐敗,官奔民窮,因此軒轅禘上位以後便立刻興利除弊,下令全國官員廉正端己,嚴禁酒色財氣,為了以身作則,他更是一掃皇家奔靡的陋習,吃穿用度絕不鋪張浪費。

  住的宮殿是先帝留下的,穿的禮服衣榻絕不曳地,吃的膳食份量足以填飽肚子就好,就連宮裡的燭火也不浪費,一旦過了子時,除了幾盞主燈留著照路,其餘燈火一概吹滅,為的就是能夠替百姓減免賦稅。

  如此勤政愛民的帝皇,怎麼說都該受到百姓的歌功頌德,但此時此刻,她卻只想拿把木棍將他打暈,然後早點回房歇息。

  拜他所踢,如今她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疼痛的,就連雙手也早已替他扇風扇到麻瘁。能繼續動作,全靠頑強的意志在撐。

  她雖淪落成為宮女,但可沒太多閒功夫為他做牛做馬,畢竟當初那幫人為了操控她,曾通她灌下一種極為特殊的慢性毒藥,雖然不會馬上致死,卻會一點一滴侵蝕她的身子,讓她愈來愈痛苦!軒轅諦一日不死,她就會俞接近死期。

  她若是不想死,就得盡快想辦法擺脫那些人的監控,逃出這座宮廷。

  只是利用她這個煞星去暗殺軒轅禘,這樣怪力亂神的事說出去恐怕誰都不會相信,何況她無憑無據,貿然指控有人想要對軒轅禘不利只會適得其反,說不準還會惹來殺身之禍,為今之計只能自力救濟。

  上官傲人就在京城,人面又廣,說不定可以替她找到解毒之人,但問題是她孤立無援,對宮廷裡的地理形勢也不清楚,若是想進出宮外恐怕還得碰碰機運。

  握著鑲玉葵扇,鈴星冷靜思索眼前的局勢,直到床榻上軒轅禘一個翻身忽然面向自己,她才注意到他的呼吸徐長,似乎已經入睡。

  秀眉撇挑,她立刻停下按風的動作,接著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站住。」

  沒料到偏懶的嗓音卻隨即響起,她內心一震,不由得瞬間停下腳步。

  「你要去哪裡?」床榻上,軒轅禘無聲無息睜開眼,深邃眼底壓根幾毫無睡意,炯炯有神地盯著她婀娜的背影。

  「奴婢以為皇上睡著了,正打算退下。」震驚不過單明那,下一瞬間她已泰然自若的轉過身。

  「本王可沒說你可以走,回來繼續扇。」他霸道命令,強樁的身軀在燭光的照映下更顯得深沉危險,宛若一頭敏捷的獵豹,即使側臥在床榻上,仍然可以隨時一躍而起,瞬間撕裂敵人的頸子。

  而就是這短短兩句話。她完全確定自己是別想睡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沒聽到本土的話嗎?還不快過來。」他又命令。

  「回稟皇上,奴婢人有些不舒服。」她大膽裝病。

  「喔?」

  「奴婢從正午時就開始鬧頭疼,如今實在是忍不下了。」她用手技著額際,好似真的很痛,下一瞬間竟拿著鑲玉葵扇跌坐在地,急促喘息。

  「真的這麼痛苦?」他坐起身子,蓋在身上的襲被因此滑落,露出他雄壯結實的胸膛。

  她不著痕跡的移開目光,喘息點頭。

  「算起來。你的毛病還真不少。」他似笑非笑,卻似乎不打算下床攙扶她,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

  「奴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請皇上責罰……」她喘得更厲害了,話還沒說完人已倒至花毯上,好似就要暈厥。

  這招就叫做第三十七計,逃不了,就裝死。他若不理她,她就直接倒頭暈死,他若叫人將她抬走那更好,她索性連病三日,一次睡個夠本!

  當臉煩貼上那柔軟花毯的瞬間,她舒服得幾乎就要歎息,一雙麗眸才合上就捨不得再掀開。

  與葉大財生活了十幾年,她早已將能屈能伸和見風轉舵這兩門功夫練得透徹,畢竟骨氣可不能當飯吃,面子也不比一個銅板值錢,只要能夠活下去,她絕對能歌能演,況且宮裡的花毯又柔又軟,還有人定時清理,睡起來絕對不比沫相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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