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昱突然開口,「從這裡開始。」畫面繼續走,福圓圓坐上車後不久,約莫過了一分鐘的時間,監視器畫面又拍她走回來的樣子,過了大概五分鐘,畫面上都沒有東西,到了五分零幾秒,畫面上出現一個斯文男子,他按鈕將畫面定格。
「這位陳姓男子在福小姐上去五分鐘後離開,離開時,身邊帶著一個藍色帆布包,依照我們的分析,裡面裝的很有可能是人,」
他對一旁的電腦工程師點個頭,畫面開始放大、再放大,可以看到藍色帆布袋上有一團一污漬,「依照洛天祈先生提供的東西,福小姐可能是被擊傷頭部後帶走,這帆布袋上的污漬極有可能是血漬。」
畫面繼續播放,只見那位陳先生打開後車廂,把帆布袋甩進去,然後開車走人,離開時,正好跟洛天祈交錯而過。
「依所有的情況分析,這位陳先生很有可能就是綁架了福小姐的人。」雷昱點個頭。一旁的下屬隨即將資料放到洛天祐桌上。
「兩個月前,福小姐的公寓發生命案,警方到現在也還沒有捉到兇手,福小姐算是幸運逃過一劫,但是依照兇手犯案的手法、殺人的冷血方式,還有預謀似的破壞門鎖,兇手是一個極為聰明。」應該是有疾病的人。命案發生當晚被毀損的監視器錄影帶,經由警方的送修終於修復成功,可以確定事發當晚沒有外人出入。」
雷昱一邊翻開資料一邊解說,「接到洛先生的委託後,雷氏已經將平時出入公寓、還有住在公寓內的住戶資料都已經調查過了,包括陳先生在內,雖然還無法肯定他是不是命案的兇手,但綁走福小姐的一定是他。這是他的個人資料,資料上顯示,陳先生小時候患有精神疾病,情緒很容易失控、暴躁,甚至有反社會人格的傾向,經過治療後,才慢慢地轉為隱性,兩年多前,陳先生停用精神科醫生開給他的藥物。」
洛天祐越看越心驚,這麼一個不定時炸彈把小圓帶走了,想到他極可能是殺了小圓那些鄰居時的狠辣兇手,他不敢想像這段時間內小圓會發生什麼事!
「有什麼辦法查到他去哪裡?只要能救小圓,貴公司提出的任何條件,都不是問題。」洛天祐不想囉唆,他只想救小圓回來!
雷昱滿意地一笑,一手指向另一邊垂放下來的螢幕,「依照洛先生給予的APP定位系統,我們查詢到最後定位顯示的地方是在XX山區附近,然後訊號就消失了,現在我方已經派出人員,展開大規模的搜山,相信很快就會有福小姐的消息。」
「我也要過去。」他沒辦法坐在這裡癡等,他要看到小圓平安才能夠放心。
雷昱表情有些為難,「洛先生,我建議你還是在這裡等待比較安全。」他實在不想讓這位大財主受到傷害或刺激,一般來說,被這樣心理變態的人抓走了,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要是有個萬一……也不好刺激到委託人。
「我知道你顧慮什麼,她不會有事的,帶我去那個山區!」洛天祐冷冷地掃過他一眼,態度堅決。
既然是委託人的要求,他也只能尊重了。「是,請跟我來。」
福圓圓驚恐地坐在椅子上,嘴巴被膠帶纏著,雙手、雙腳也被用膠帶捆綁在椅子上,雙眼紅通通的,一眨眼,成串的眼淚就掉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當她酲來,人就被綁在椅子上了,後腦跟脖子上火辣辣的作疼著,她好像在一個廢棄的小木屋裡,木屋很破爛,什麼都沒有,只有……
「不要哭,我等等就送你一起上路,別怕。」微弱的燈光照映下,一台小小的電視機在播放著電視節目,電視畫面有點模糊不清,聲音也斷斷續續的。
那個她印象中斯文害羞的陳先生,正坐在窗台旁邊,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開山刀,潑水灑在磨刀石上,不停地磨著刀。
「這把刀上次用過以後忘了洗,有點鈍了,我怕你等等太痛,所以磨利一點。」陳先生轉過頭很溫柔地對她說。
福圓圓嚇得眼淚鼻涕直流,嗚嗚地叫著,拚命地想掙扎。都這個時候了,她要是還不懂她就是真的笨蛋!
這個陳先生,竟然就是那個變態的殺人兇手!
「你害怕?」陳先生放下刀子,走到她面前很疑惑地問她。
福圓圓拚命地搖頭,看到他走過來,心裡更害怕。一心只求有人可以快點發現她,救救她!
「你不要害怕。」陳先生歪著頭,彷彿很納悶她為什麼會這個樣子,然後下一刻表情變得很猙獰。
「你為什麼要害怕?她也很害怕,你們都不幫助她,你有什麼資格害怕?」他失控般地抓著她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然後在她耳邊嘶吼。
福圓圓根本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沒辦法反擊,只能任由他折騰;吼完了以後,陳先生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蹲在地上縮起身子。
「不要、不要罵……媽!我錯了、我錯了!不要!不要!」他很痛苦似地在地上打滾,一下子哭、一下子笑,一下子癲狂地搖晃著她。
福圓圓真的嚇壞了,她從沒有想過瘋子比鬼還可怕!鬼還聽得懂人話,瘋子根本就不受控制!
陳先生就這樣失控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抓抓頭髮,靦腆的樣子。
一臉「你不要害怕,我沒辦法控制我自己,你快走。」他這下又像正常人一樣,伸手撕掉她嘴巴上的膠帶,然後使力要把她手腳上的膠帶也撕掉。
「陳、陳先生?」福圓圓的聲音抖得不成句子。
「我沒辦法控制他很久,你快逃吧。」撕下開膠帶,靦腆的陳先生轉身拿起方才放在窗戶旁邊的開山刀走過來,然後臉色又一變,充滿了戾氣。
「啊--」開山刀朝著她劈了過來,要劃過她脖子的時候,他的手一轉,砍向了椅臂,正好砍到纏著她膠帶的邊邊,差一點點就把她整隻手給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