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工作處理到一半,他其實很想馬上把她帶回自家的住處。
「嗯。」娠潾只好對他淡淡笑了一下,乖乖閉上眼,身心俱疲的她,用不著幾秒鐘便沉沉入睡。
第10章(1)
時間似乎過了好久,睡夢中的她突然覺得唇上彷彿有溫暖的羽毛輕輕撫觸著,令她產生極度的依賴與渴望。
她明明已經轉醒,卻遲遲不肯睜開眼睛,任憑溫熱的觸感逐漸變得火燙又深入,連她的體溫也悄悄跟著上升了好幾度。
「醒了?」
沙啞的男性嗓音挑逗似的在耳際響起,娠潾渾身輕顫了下,眨眨睡迷糊的雙眼,張開後直勾勾地仰看向他。
她還來不及意識發生什麼事情,就聽見他惡聲惡氣的低咒了一聲,隨即自己便被他緊緊擁入懷裡。
她神智尚未完全清醒,就又再度陷進火熱的擁吻中,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需要呼吸了,他才猛地甩開她。
「曜倫?」她困惑地看著她,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把她甩開?
他突兀的動作使剛才在樓下聽到的話又再度自她腦中跳出來,擾亂她的心緒。
「我需要冷靜一下,抱歉。」感覺自己幾乎快完全失控,黑曜倫話說到一半,突然別開臉。
他從來沒有如此,不管在任何事情上,他都未曾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無法控制自己……這股陌生的感覺令他感到相當不習慣也心慌。
娠潾伸出雙手,將他的臉轉向自己,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冷靜?」
她並不知道,他其實從不在辦公室裡跟女人瞎攪和,對他來說,在工作的地方就該是專心工作。
「娠潾,你還在睡夢中嗎?」看見她迷濛的服神,他心裡突然閃過一道不好的預感。
「你還沒回答我。」她雙手捧起他的臉,將自己的唇靠近他的,然後聽見他的呼吸又瞬間急促起來。
她決定了,她要他為了她打破規矩,若他忍不住對她的渴望,那就表示他是真的愛她,而不只是單單把她當作用來報復他父親的一顆棋子。
「你一定是被我累壞了。」黑曜倫無奈地低哺一句,黑亮的眸子也變得深邃無比,雙手偷偷緊握成拳,顯然還在跟自己深沉的慾望努力拔河。
「我是被工作累壞了,不是你。」娠潾照實說,對他露出疲憊的微笑。
他狠狠倒抽一口涼氣,敢發誓眼前這個天真的女人,絕對不知道她自己剛才說的話,聽在一個正常的男人耳裡有多麼挑釁。
「要試試看嗎?」他誘哄地試問,對她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嬌柔性感模樣完全沒有抵抗力。
「好啊。」她對他露出信賴的笑臉,回答得又快又直接。
她不是小孩子了,當然知道他在問些什麼,這也正是她極欲想得到的證明,不是嗎?
「你絕對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他苦笑的看著她。抱怨似的低聲喃道。
「我知道。」她說完,立刻看見他存疑的挑高雙眉。
自嘲的輕笑了下,她鼓起滿腔勇氣,第一次主動吻上自己喜歡的男人。
慣於掠奪的黑曜倫,並沒有讓她主動太久,幾乎是她一碰他的唇,他立刻反被動為主動,在一聲低吼後將主動權重新掌握在手裡,而她配合的態度和熱情的反應,更逐一在他身上燃起火焰……
窗外是神秘的夜幕,室內點著幾許暈黃柔和的微光。這一夜,她敲碎了心,落下歡愉的晶瑩的淚珠,任他剛猛的一次次佔有她。
在他粗暴卻又不失溫柔的憐愛下,她漸漸懂得了,這個男人真的愛她。但同時,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正被對他的不信任折磨著,還隱隱出現滿腹的愧疚與歡喜……
當黑曜倫醒來的時候,立刻察覺娠潾不在身邊。
那是種強烈的直覺,恐慌幾乎令他當場冒出一身冷汗,一種不安的驚駭感受逼得他隨即起身穿衣,像個無頭蒼蠅般的,丟掉理智,瘋狂追逐她離去的蹤跡。
但就在他要衝出辦公室的這一刻,計算機忽然傳來歐洲方面的緊急關鍵訊息,他只好咬著牙,在精神和體力都近乎透支的狀態下,臨危不亂地做出判斷,下了一連串指令。
他逼自己先專心在公務上,暫時放下兒女私情,可等他處理完所有工作後,已經又是隔一天的清晨了。
他終於走出辦公室,鐵青著一張臉,抓狂似的到處找她。不管是她的住處、公司所有樓層、他的住所甚至是黑家大宅,他全都一一做過旋風似的搜尋,無奈依然不見芳蹤。
打她電話永遠是關機狀態,這回就連她人住國外唯一的妹妹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為此,他不只一次責怪自己,早在她從樓下走上來時,他就已看出她當時非常不對勁,可是他卻沒有當場處理,還自以為是地認為只要把她拴在身邊,等歐洲案子的問題解決了,他們就有時間可以詳談……
被慾望沖昏頭的下場就是這樣,活該他現在必須飽嘗失去她的痛苦!
黑曜倫瘋狂尋人的舉動嚇壞身邊所有的人,包括凰儀,她先找秘書室的人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跟黑曜倫報告後,才給了他娠潾之前打工的咖啡廳地址。
黑曜倫依循地址,風塵僕僕駕著跑車趕到,車子尚未停妥,就看見站在櫃檯裡的娠潾憔悴的小臉,他的心猛地一縮,銳利雙眸凝視著她對著窗外發呆的無助模樣。
然後,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走近她身邊,親暱地拍拍她的頭,見狀黑曜倫顧不得自己的百萬名車,就這樣把它丟在路旁,渾身充滿熊熊怒火與妒火的他,狠甩上車門下了車,快步衝進店裡。
一進店裡,他立刻不由分說大步走到娠潾身邊,大掌緊緊扣住她的手腕,扯住她跨步往門外移動。
「你……」娠潾張大眼眸看著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來,任憑他一語不發的把自己拉出店外。
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怎樣?」黑曜倫沒有慢下腳步,而是惡狠狠地扭過頭,憤怒又凌厲地瞪著她問:「你該不會認為,我會在讓你睡過我之後就任你一聲不響的溜走吧!」這些話,他是故意說給咖啡廳裡方纔那個男人聽的,目的在於宣告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