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浪子認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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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我這就趕到會館去,你放心,如果那條鏈子掉在會館,一定找得到。我晚點再和你聯絡。」

  邵圓緣訝異的看著已結束通話的手機。她以為齊仲安人在會館,沒想到不在那裡的他願意即刻趕回去,就為了幫她的忙!胸中再次盈滿這些日子曾感受過多次的窩心及溫暖,同時她悄悄的在心底祈禱,希望他能找到她的手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邵圓緣在客廳裡坐立難安的來回踱步。

  離她與齊仲安講完電話已過了二十分鐘,嚴格來說這時間不算長,光是會館的芳療室就有五間,有時不同的芳療療程項目會在特定的芳療室進行,而她五間芳療室都待過,要找手鏈勢必得逐間尋找,更何況鏈子若非掉落芳療室,還得找其他地方,那樣的話不知又要花多少時間。

  無奈二十分鐘已等得她倍感煎熬。那條手鏈是她思念母親的憑借,感覺母親在身邊陪伴她,萬一真的弄丟了,她會很自責,亦會覺得很孤單。

  她忍著沒打電話問齊仲安情況,是不想給他壓力。

  不過她的頭痛有加劇的跡象,身子亦忽冷忽熱,只是她沒時間在意這些異狀,一心等著齊仲安帶給她好消息。

  就這樣,她緊握手機等候,直到一串清脆聲音響起……

  「你找到我的手鏈了嗎?」邵圓緣迅速接起手機,卻未聽見響應聲,耳裡仍傳來清脆鈴聲,她才回過神望向大門,發現響起的是門鈴而非手機。

  已經十點了,是誰?

  「邵圓緣,是我齊仲安,你在裡面嗎?」恍如響應她的疑問似的,門外傳來齊仲安的拍門呼喚聲。

  她連忙上前,驀地一陣暈眩使她腳步踉蹌了下,險些跌倒,她站穩身子才開門。

  「我還以為你沒聽我的話跑出去了。」齊仲安因她久未應門而起的擔心瞬間消散。

  她搖搖頭,急切問:「你不是要打電話給我,怎麼會來這裡?找到我的手鏈了嗎?」

  「找到了,它掉在你休息的座位下,剛好被我瞄到,怕你聽到手鏈找到會等不及跑到會館,所以我直接送過來給你。」他關上門,阻擋冷風進入屋裡。幸好她乖乖在家,否則這會兒只怕要換成他憂心的四處尋她。

  接過他由口袋取出的銀色手鏈,邵圓緣激動得眼眶泛紅,「太好了!它沒有不見,我沒失去它!」

  「這條鏈子是誰送的?」齊仲安有些在意的問,她如此重視這手鏈,莫非是她喜歡的人送的?

  一想到她有喜歡的人,不知怎地,他胸中立刻梗著成團不暢快,暗自盤算她若有心儀對象,定要想個辦法讓她把對方叫出來,等他審核過關她才能喜歡。

  「這是我媽送給我的十六歲生日禮物,可惜她也在那年過世,這麼多年來它成為我思念我媽的憑借,好像她仍陪在我身邊,萬一真弄丟它,我會……很難過。」她撫著戴回左手的手鏈低語,眼裡的淚水無聲滑落。

  胸中的在意瞬間被滿懷心疼取代,他不捨地以拇指抹去她臉上淚水。「傻瓜,就算鏈子真掉了,伯母依然在你心裡,你並不孤單。」

  邵圓緣心湖輕震的抬起頭。他的安慰令她感到溫暖與一份難言的悸動,只是一向堅強的她竟會在他面前脆弱掉淚,令她難為情得直想逃開。

  「謝謝你幫我找回手鏈,你剛由外面進來應該很冷,我泡杯熱茶給你。」

  她尷尬轉身就要進廚房,但一陣猛然襲來的強烈暈眩,使她整個人癱軟下去。

  「小心!」齊仲安驚喊著扶抱住她,緊張的輕拍她的臉,「邵圓緣!圓緣?你怎麼了?」

  「我……頭痛。」她在他懷裡睜開眼,難受的低應。

  「老天,你的頭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聽她說頭痛,他伸手摸向她的額頭,冷不防教燙手的高溫驚得心口一窒。

  發燒?原來……「我大概感冒了。」

  「我送你到醫院。」他說著就抱起她,她卻輕揪住他的衣服阻止。

  「不用,我每次感冒幾乎都會發燒,家裡有藥。」

  「燒成這樣,要看醫生才行。」

  「不要!我討厭醫院,醫生沒有救回我媽。」她昏昏沉沉的嚷,掙扎著要下來。當年媽在醫院住那麼久,依然離開她,她討厭醫院,能不去就不去。

  齊仲安聞言心疼的抱緊她,柔聲低哄,「伯母在另一個世界若知道你生病不看醫生,會很擔心的。我答應你,只要醫生說你沒事,我馬上再送你回來,你現在乖乖的別吵。」

  或許是身體的疲憊讓她沒力氣再跟他爭,也或許是聽進他的話,她總算停住掙扎。齊仲安立刻載她去醫院。

  當醫生確定她的高燒是感冒引起,服完藥多休息即無大礙,他遵守諾言送她回家時,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

  抱著她進房間,哄她吃下藥後,他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

  都怪他大意,這陣子居然沒察覺到她身體微恙,倘若及早發現,她也無須承受高燒之苦。

  當她的高燒在過了午夜終於退了些,齊仲安這才稍微鬆口氣,但依然在一旁照顧她,擔心她會反覆發高燒。

  他用毛巾為她輕拭額上的汗漬,忽然昏睡的她微微蠕動。

  「是不是很不舒服?」以為她因不適轉醒,他懸著心俯身輕問。

  「……齊仲安,你還是……好囉唆。」她仍閉著眼低語。

  聽清楚她的囈語,齊仲安啞然失笑。這些日子他對她這麼好,就連想要她為他做芳療按摩,也因怕她太累,打算等她放假再說,今晚更為她來回奔波,深夜仍在這裡照顧她,她竟連在夢中也嫌他囉唆?

  「你呀,真是敗給你了。」輕柔的拂撫她的鬢髮,可他眼底唇邊的笑容儘是縱容與寵溺。

  房裡寧靜的氛圍中有股屬於愛情的暗香在浮動,可惜齊仲安渾然未覺。

  幽幽醒來,沐浴在一室的晨光中,邵圓緣恍惚片刻,才憶起一些片段,昨晚齊仲安幫她找回手鏈,她感冒發燒險些昏倒,之後好像是他堅持帶她去看醫生,再之後……她就沒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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