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無法給你承諾及名分,但我並沒有打算放棄你。」他無法表明自己的苦衷,但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如果你真捨不得我,那就讓我見見令尊,也許,他會改變心意也不一定。」她的內心仍然抱著一絲期望。
自古以來,婚姻都是遵從父母之命,假使文老爺能夠認同她,那麼,她就有機會跟文仲爵在一起。
「不!你不能見我爹。」不用想也知道,讓兩人見面,只會將情況越弄越糟而已。
爹不會接受夏華月以外的女人,當他的妻子。
「這麼說來,咱們今生注定無法在一起?」她的心,瞬間涼了半截。
早知事態會演變至此,他們當初就不該坦白彼此的感情。
這讓他們兩人的關係,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即便他狠狠的傷了她的心,但她對他的感情,卻不是說放就能放的。
「原諒我,我無法給你任何承諾。」他垂下頭,藉以掩飾眼中的無奈與痛苦。
「我明白了,今日一別,恐難再相見,是嗎?」他不肯直視她,是因為他已經不想再跟她扯上關係了嗎?
她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但或許,他的想法跟她不一樣。
「只是暫時不再相見,將來還是有機會再見面。」他莫可奈何的蹙眉抿唇。
眼前的難題,他暫時無法解開。
「我明白了,我不會為難你,就讓我們兩人把過去相處時的點點滴滴都忘了吧!」話落,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走得瀟灑,但心口卻傳來一陣陣揪疼感。
文仲爵感覺喉嚨口好像被什麼東西梗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面對她的忿然離去,他只覺得心好痛、好痛……
第6章(1)
在文老爺半強迫半威脅之下,文仲爵親自到夏府向夏棟樑提親,由於兩家是世仇,夏棟樑不僅給他臉色看,還急急的想趕他出府。
「文公子,請你不必再多費唇舌,夏府跟文府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親家的,你就別再白費功夫了!」
文仲爵抑下滿腹怒氣,和顏悅色道:「夏老爺,冤家宜解不宜結,何不放下仇恨,大家平心靜氣,好好談一談,解開彼此的心結。」
他好聲好氣的勸說,展現出寬闊的胸襟與氣度。
夏棟樑對他的態度印象深刻,但仍口氣不善的說:「咱們兩家的仇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解開的,如果立場互換,你會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仇家,讓她受苦嗎?」
「晚輩知道你的顧慮,我能做的,就是保證會好好對待夏小姐,不會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面對夏棟樑這隻老狐狸,他在言詞上更加小心翼翼,深怕露出一丁點破綻。
夏棟樑半信半疑,微瞇著眼審視他。「大話別說得太早,你得讓我看到你的誠心,我才會相信你。」
雖然,文仲爵在商場上的名聲不錯,又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但他是不可能光看外表,就輕易相信他。
文仲爵得通過他的考驗才行。
「夏老爺,請你放心,我會拿出最大的誠意來,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我會一直努力到你認同我為止。」他態度篤定,眼神堅決的望著夏老爺,沒有因為他的惡臉相向而退縮。
「文公子,恕我不送了,請回吧!」夏老爺冷冷的下逐客令。
就在文仲爵即將離開時,夏華月不顧下人們的攔阻,直接衝到前廳來。
夏棟樑見到女兒,臉色馬上變得鐵青。「華月,我不是交代過你,不能到前廳來,你為什麼不聽話?」他厲聲問,神色凝重。
「爹,文公子聲名遠播,女兒想見見他嘛。」她細聲細氣的回答,臉色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偷覷著文仲爵的側臉,眼中寫滿仰慕。
文仲爵人如其名,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
難怪有許多名門千金想嫁給他。而他卻獨獨上夏府提親,足以證明,她比其他女人優秀多了。
「你快給我回房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女兒直勾勾看著文仲爵的模樣,活像是沒見過男人似的,讓他火冒三丈。
文仲爵見機不可失,便趕緊朝夏華月彎身行禮,想讓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在下文仲爵,見過夏小姐。」
他的臉上噙著淡笑,口氣溫和有禮。
夏華月看他看得出神,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魂兒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直到夏棟樑惱怒的聲音響起,她才回過神來。
夏棟樑加大聲量怒斥道:「陌桑,送文公子出府!」
原本站在夏華月身後的佟陌桑,只好畏縮的走上前來。「是,老爺。」
當她一抬眼,映入眼簾的是文仲爵不敢置信的眼神。
他直直的望著她,表情如冰似霜,彷彿在無聲的譴責她。
佟陌桑早就有預感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揭穿,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令人措手不及的情形之下。
見佟陌桑呆愣在原地,夏棟樑不耐煩的低吼。「陌桑,你是聾了不成,送文公子出府。」
「是,奴婢遵命。」她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帶著抖音。「文公子,請吧!」
她的右手往前一伸,示意文仲爵該離開了。
他大步往前走去,腳步沉重而緩慢。
一走出夏府大門,不待佟陌桑轉身離開,他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陌桑,你住在夏府,是夏華月的貼身婢女?」
他震驚的望著她,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她居然說謊欺騙他?他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裡好久。
若不是今天剛好碰面,她是不是打算就這樣永遠蒙騙下去?
「仲爵,我不是故意欺騙你的。」她低垂著頭,聲如蚊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
望著他那雙寫滿絕望及憤怒的黑眸,她就感到四肢一陣冰涼,虛軟無力。
「你為什麼隱瞞自己的身份?因為好玩,還是想試探我?」他的語氣譏誚,眼中沒有絲毫溫度。
「不!不是的,我絕對沒有試探你的意思,我只知道你姓文,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她著急的解釋,急得都快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