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爵涼涼的反諷道:「可是,我這個奇男子卻被佟姑娘你三番兩次的拒絕,若不是我臉皮夠厚,咱們根本連朋友都當不成。」
他故意誇張的歎了一口長氣。
佟陌桑尷尬的笑笑。「那是因為我以前有眼不識泰山嘛!文公子你就別跟小女子計較啦!」
她輕吐粉舌,雙頰染上淡淡的紅霞。
文仲爵盯著她迷人的小臉,久久才回過神來。
「你今天怎麼這麼狗腿?難不成是有求於我?」他微瞇著雙眼審視她,半開玩笑的問。
「哈哈!想不到文公子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佩服、佩服!」她以食指撓了撓臉。
「有什麼要求就直說吧!只要是我辦得到的事,絕對答應你。」他爽快的說,連考慮都不考慮。
「文公子,我的要求對你而言只是芝麻小事而已,我想請你教我武功。」她直言道。
聽「你……想學武功?為什麼?」到她的請求,文仲爵驚訝得差點岔了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這種令他意想不到的要求。
「你認為我不是學武功的料?還是,我的資質太差?」聽他的語氣及臉上不敢置信的表情,她的心就涼了半截。
「撇開這些因素不說,我想知道你的動機。」他望著她,突然覺得她的想法很奇特。
尋常女子根本不會提出這種要求,他想知道她學武的目的到底是出於好玩,還是想防身?亦或只是想趁機親近他的借口?
「我、我是想保護小……」姐字尚未說出口,她就趕緊改口。「我想保護家人及自己,因為難保不會再遇到惡霸找麻煩的事,學幾招防身功夫總是有備無患。」她說得理直氣壯。
文仲爵仔細一想,覺得她說的話不無道理。「你說的話固然沒錯,但是學武功沒你想像中的簡單,需要持之以恆,而且要有耐力,不怕吃苦。」
他直言不諱,想讓她認清事實。
「這些你就不必擔心了,只要你肯教,我一定好好學,絕對不會半途而廢。」她拍胸脯保證。
在夏府待了十幾年,她什麼苦都吃過了,根本沒在怕的。
「好吧!既然你有心,我當然樂意教你幾招防身功夫。」他挑眉揚笑。「你想什麼時候開始學?」
「現在。」她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現成的師父就在眼前,她當然得把握時間。
「你還真是行動派的,毫不拖泥帶水。」他語帶讚賞,心想,若她身為男子,肯定會有一番作為。
「有現成的師父在,我當然要把握時間。」她端著笑臉,口氣儘是諂媚討好。
「好吧!我先教你蹲馬步,只要把架式擺好,就能先嚇唬敵人。」他往前走了兩步,屈膝撩袍,擺出架式來。
佟陌桑有樣學樣,卻怎麼擺也擺不出一模一樣的姿勢。
「師父,我怎麼覺得我的姿勢怪怪的?」她看了看自己,再看了看對方,怎麼看怎麼奇怪。
文仲爵一眼就看出她的問題所在。「你才初學,姿勢不對很正常,我來替你矯正姿勢。」
他走到她的身後,抬高她的手臂,調整她的膝蓋。
佟陌桑的後背就抵在他的胸膛上,她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結實賁張的肌肉與溫熱的膚觸,透過布料傳遞到她的身上。
她的小臉馬上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似的,連耳根子都燒紅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隱藏在他衣服底下的肌肉如此結實有力,像石頭般堅硬。
由此可知,他真的是練家子。
「你怎麼了?一直走神,在想什麼心事?」她的動作太僵硬,文仲爵明顯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
「啊?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犯。」她輕咬下唇,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文公子這麼認真的教她學武,她卻淨想些有的沒的,實在很糟糕。
枉費她剛才把話說得那麼滿,現在恐怕要自打嘴巴了。
「其實,你不必心急,學武功本來就不是一蹴可幾的,需要日復一日的勤加練習才行。」他溫聲道。
大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鼓勵。
「嗯,我會記住你的教誨,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她圓亮的大眼閃爍著燦亮的光芒,讓文仲爵幾乎移不開眼。
她純真不做作,對自己堅持的事執著不悔,連身為男子的他,都不得不對她另眼相看。
文仲爵又教她幾個簡單的招式,便讓她自己練習,佟陌桑很認真的將他教的招式練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太陽快下山時,她才驚覺自己出來太久了。「文公子,我得回府了,感謝你今天教我的招式,我會勤加練習的。」
「好,別讓自己太累,知道嗎?」他殷殷叮囑。
「我知道,謝謝你。」她揚起一手朝他揮了揮,卻突然感到手臂傳來一陣疼痛感。
「怎麼了?」眼尖的文仲爵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我覺得右手有點痛。」她甩了甩右手,想確定剛才的疼痛是不是只是錯覺而已。
沒想到,疼痛依然存在,而且,還有越來越加劇的現象。
「佟姑娘,我得看看你的手臂,失禮了。」話落,文仲爵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就逕自捲起她的袖子,查看她的藕臂。
一看之下,他的臉倏然變色。「你的手臂有點瘀傷,難怪會疼,都是我不好,不該一下子教你太多招式,害你使力不當,用力過猛。」
他緊皺眉頭,眼裡寫滿深深的自責。
「文公子,你太小題大作了,我平常不小心磕磕碰碰的也是常會有瘀傷呀!這又沒什麼不大了的。」她絲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話不能這麼說,是我粗心才害你受傷的,讓你這樣的金枝玉葉受了傷,我對你的爹娘無法交代。」他長長一歎,怪自己太粗心大意。
她畢竟是嬌滴滴的姑娘家,哪裡禁得起拳腳功夫的磨練。
「文公子,我不是什麼金枝玉葉,也沒有你想像中的嬌弱,你放心吧!我沒事的,好得很。」她甩了甩自己的手臂。
看他這麼為自己擔心,她突然有一股衝動,想告訴他其實自己只是夏府裡微不足道的小婢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