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想到背上背的是二爺的娘,她就有了努力的動力。
「嘿咻!嘿咻!」
突然,她聽到韓林的聲音,她微微側過臉,從眼角餘光往後看,就見他雙手像在幫忙她撐著萬夫人似的高舉著,但事實上,他的手還不時的穿過萬夫人的身體。
「我的精神與你同在喔,乾娘。」他是真的有在用力喔,還氣喘吁吁的喊著一、二、一、二!但實在是這一天的靈力已過度使用,使不出來了!
瞧他這麼認真,她好感動,頓覺精神百倍,雖然仍是步步維艱,但有小鬼加持,她一步一步穩健的背著萬夫人向前走。
因為這起小意外,謝小藍跟莊妤如的關係大有進展。
當她扶著萬夫人走上斜坡,走進花園,來往的僕人看到,連忙上前接手。
不到半個時辰,得知消息的萬長富、萬昀泰父子也來到房間,兩人關切詢問,倒是莊妤如不好意思,直言鬧脾氣鬧到扭傷腳,真丟人。
不過,在提起一直靜靜的站在一旁關心她的謝小藍,她的表情有抱歉也有讚賞,「真要謝謝你,不然,我自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客氣。」謝小藍很不好意思,明明是韓林的功勞,可是韓林站在她身旁,還朝她豎起大拇指。
「可我真想不到她力氣那麼大。」莊妤如又笑說。
「因為我有大腳啊!」謝小藍脫口而出,臉上的得意之色立即讓困窘的羞紅給取代。
莊妤如忍俊不住的噗嗤笑了出來,萬長富也笑出聲來,倒是萬昀泰看出她有多糗,為她強忍住笑意。
「呵呵呵呵……」笑最大聲的是捧腹大笑的韓林。
謝小藍只能臉紅紅的低頭再低頭。如果能跟小鬼一樣化成白光,她一定快閃!
「好了,我想休息了,老爺陪我就好,你們都出去吧。」莊妤如微笑的給兒子點個頭,再看向謝小藍一笑。
見狀,謝小藍又驚又喜。
在韓林朝她舉起兩隻大拇指時,她還有些不可置信,直到走出了房門,來到庭院,萬昀泰開了口--
「看來你這一背可真值得,我娘對你的成見好像消失了。」
她怔怔的抬頭看他,「真的嗎?」
「真的。」
頓時,她的喜悅完全顯現在臉上,綻放著動人的光彩。
他忍不住將她擁入懷裡,「你真的很棒。」
「我真的很棒嗎?」被他的溫暖環抱著,她感覺好幸福。
「當然,」他笑著放開了她,「我娘人不壞,只是有時候太固執、太鑽牛角尖,我本來還在煩惱著要如何解決我們的事,沒想到你這麼簡單就處理好了。」
說到這,謝小藍心裡是又感激又感動。
這是第一次,她不是孤軍奮鬥,而是有很多人關心她、幫助她--有為她開啟幸福之門的韓林、有站在她這邊給她鼓勵的萬大爺,還有,眼前這位溫柔看著她的萬二爺。
為了他們,這次她在心裡下了決心,就這麼一次,她要為自己的幸福奮鬥!
「我有沒有看錯?曾經帶著一雙挑釁的眼眸、面露厭惡的謝小藍,此刻可是深情款款的看著我?」萬均泰忍不住打趣。
她臉兒一紅,「什麼深情款款?我、我得去忙活兒了……」
「等等,我還欠你一件事,畢竟你努力跌倒了好幾次……」這其實是借口,他就是想吻她,尤其是她此刻雙頰羞紅的模樣,那抹動情嫣紅真是分外迷人。
她不笨,馬上聽懂他在說什麼a隨即臉紅心跳的急退兩步,「不要、不可以,有人走過來了。」就在他身後不遠的長廊,有幾個僕人走近。
俊臉上的笑容更濃,「他們看到不該看的會自動避開。」
不該看的?不,她才沒那麼大方!謝小藍一見他走了過來,馬上蹲低,低身從他的手臂下鑽出去。
他一房,壓根沒想到她會做這麼可愛的動作,但還來不及爆笑出聲,悲劇就發生了--她的動作讓她踩到自己的裙擺,要站直身體時,反而往前撲跌。
眼見就要跌個狗吃屎時,他一個回身抱住她,然後轉了個角度,他自己當肉墊,雙雙倒地。
她微微喘氣的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
真要命!怎麼又來一次!這回可不能怪韓林的第三腳啊!
幸好,一回生、二回熟,況且很公平的,這次當人肉墊子的是萬昀泰,他也較能克制某個部位的亢奮,因為強烈的渴望能在熱燙的纏吻下,稍稍得到滿足。
他吻了她……
誠如他所言的,走過來的僕從個個低頭快步或轉向離去,但也都不禁揚起嘴角,看來玄武山莊應該快辦喜事了。
韓林也沒來打擾,畢竟……他未成年嘛。
未來爹娘的感情加溫中,韓林也樂得把大部分的注意力移轉到小哥哥何成康身上,他跟著他練武,出生後,一定能成為武學奇才。
而他知道乾娘也很用心,不忙釀酒的事時,便常待在未來奶奶的房裡,不時噓寒問暖。
一會在她扭傷的腳蹂下塞軟墊,說這樣比較舒服;當她要喝湯藥時,再幫忙吹溫了藥;還會扶她到亭台坐坐,聊天解悶。他知道未來奶奶是愈來愈喜歡乾娘了,他想他以後只要安心等著出生就行了。
的確,莊妤如在一連多天的密集相處後,對謝小藍的印象完全改觀。
這孩子坦率又善良,最重要的是,她看起健康又強壯,這一點的確讓她很動心,說來,萬家幾代的女主人都太過纖弱,才會一脈單傳至今,但若是這孩子,應該可以多生好幾個娃兒,熱鬧熱鬧吧!
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亭台內,與她坐在一起的謝小藍眨了眨眼,不明白萬夫人為什麼突然笑了?
突然,莊妤如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輕的摸著她手上粗糙的一層繭,不禁皺眉,「我記得你才十六歲吧,這手該是白裡透紅,手指筆直如春蔥,怎麼卻是歷盡滄桑,可憐的孩子。」
謝小藍直覺的收回了手,尷尬的笑,「沒關係,我做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