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快救救我未來的爹娘啊!說得真好,我未來的舅公……」韓林哭得浙瀝嘩啦的附和。
萬晌泰跟謝小藍真的是一對患難鴛鴦。
此刻,山莊內,兩人同住一間寢房,但畢竟未成親,還是分了兩張床。他們已換上乾淨衣物,身上的傷也全上了藥。
萬昀泰正用熱烈而不捨的黑眸凝睇另一床虛弱的謝小藍。「對不起,我沒有好好保護你。
「有,還好有你,真的。」她擠出一絲微笑,雖然傷口很痛。
「好肉麻喲,但這就叫患難見真情吧,幸好有驚無險,乾娘靈魂出竅真是嚇壞我了。」余猶存的韓林拍著胸脯,小鬼也怕怕!
接下來,兩人安心養傷,也給了他們時間把誤會解開。
小鬼在旁邊聽著,才發現自己這個小媒婆當得不稱職,連未來的爹娘是怎麼發生誤會的也不知道。
而未來的爹因為乾娘的親舅舅吃了好幾缸醋,乾娘知道了還很驚訝呢,不過,乾娘說她會原諒未來的爹,因為她知道未來的爹是太愛她了,才會氣到不行的出口傷她。
還有那個慢了好幾拍的欽差大人,竟然跟乾娘的舅舅是愛人耶!這個他就不懂了,不都是男人嗎?但事後問了乾娘,乾娘說要尊重每個人的選擇。
另外啊,大雜院鬧鬼的事,原來是請君入甕。
話說蜀淮縣知令跟壞人勾結要挖寶藏,偏偏這藏寶的地點就藏在大雜院,所以刻意裝神弄鬼,要他們怕得不敢住,搬走後,他們才能挖金銀珠寶。
所以,來來的爹跟欽差大人就將計就計,營造其有鬧鬼之事,還散佈鬧鬼傳聞,讓壞人跳下陷阱。
但什麼都算得很好,就是沒算到乾娘會進屋!
不過現在事情都解決了,大雜院的人回家了,壞人也被抓起來了--呃,如果沒被未來的爹砍死的話,就有機會坐牢。
而未來的爺爺、奶奶、舅公啊,為了讓小兩口早點養好傷,辦個大婚禮,什麼補品、靈芝、人參、藥酒,凡是能強身健體的,不管吃的、喝的、擦的全都來。
就這麼一個多月,兩人便面頰紅潤,身體復原狀況極好,但比較令他傻眼的是一每回換藥,他未來的爹看到沾血的紗布時,總是會變臉,變白臉!
未來的爹竟然怕血?!這是有一點點折損英雄氣概啦,但真的只有一點點。
終於、終於,他等到這一天了--等到洞房花燭夜,他就要投胎了!
這一天,玄武山莊辦了一個盛大的喜筵,上百奴僕忙進忙出,處處張燈結綵,與會的貴賓就有數百名,而席桌上的美酒,就是新娘子親釀的香雪露。
最讓人意外的是,城裡的百姓自設流水席,卻不料謝家酒坊竟送了免費美酒,經過了這些日子,謝家的大夫人跟少爺千金,似乎也變了不少。
總之,這一天,從早到晚,崇元城都熱鬧得不得了。
但山莊內,有人……不,有小鬼比新人還緊張。
新房內,韓林竟然挨在新娘子身邊說:「今晚是洞房花燭夜,乾娘,你可不可以叫爹多努力一點?」
「什麼、什麼意思?」謝小藍的臉漲紅了。為了方便跟小鬼說話,她早先自己揭了喜帕,心想二爺應該不會介意。
「就是那個啊,我想早點出生,早點叫你娘,好不好?」
「這事叫我怎麼說呢?」很羞耶!
「拜託嘛!」他大力撒嬌。
「那你、你可不能偷窺。」有個小娃兒在旁等投胎,她會有壓力。
「我知道啦……」
「新郎官進來啦。」門外傳來喜娘的叫聲。
「母子」倆雙雙看向門口,才發現新郎官竟然是被扶進來的--萬昀泰被灌醉了,韓林兩眼一翻,有沒有搞錯?他希望來個入門喜耶,這個爹怎麼這麼沒用。
萬昀泰被扶到床上後,所有人都出去了。
謝小藍看到小鬼有多哀怨了,但她也很無奈,畢竟請來的賓客這麼多。她看著躺在床上的丈夫,隨即將罩著珠鏈的鳳冠放到桌上後,才坐回床上,俯身想為他脫下紅袍,讓他比較好睡。
驀地,床上的人睜開眼睛,伸手抱住了她,臉上儘是笑意,「很失望嗎?」
她粉臉嬌妍,「什麼失望?」
「醉了就不能這樣、這樣,還有這樣……」他吻了她,吻得又狂熱又甜蜜,且一路由上往下--
見她眼波氤氳,呼吸紊亂,真的好美、好美!
他的手一撥,將紗幔放下。
「開始了嗎?」透過紗幔,韓林看著未來的爹正努力的「埋頭耕耘」,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在旁搖旗吶喊,要親親爹爹當個一夜七次郎。
但他未成年,又答應乾娘要當個非禮勿聽、非禮勿視的小君子,那就先稍微離遠一點好了,好等待投胎的契機。
白光一閃而過,而新房裡,春意綿綿。
尾聲
一年後--
好痛!
房裡,產婆汗流浹背的對著謝小藍說:「再來!」
她知道要再來,可她好痛啊!她的下腹部特別痛,好像有什麼擠壓著,但她更擔心另一個男人,她邊喘著,邊看向在床邊陪著她的萬昀泰。
產婆也看向他,「我說二爺,你要不要出去?男人進產房不……」
「你囉唆什麼!她這麼痛苦,我一定要留在她身邊陪著。」
萬昀泰瞪了上了年紀的產婆一眼,再看向痛得滿頭大汗的妻子時,黑眸裡的深情與不捨令人動容。
他緊握著她的右手,「再努力一點我們的孩子就要跟我們見面了。」
「可是……可是……會見、見血的……」她不得不提醒他。
「我一點都不怕!」
「最好是。」
她知道他這幾個月,為了陪她生產,努力的訓練自己,一個堂堂城主常往廚房裡鑽,逼自己看廚娘殺雞宰羊,好幾回,差點沒在奴僕面前露了餡,總是回到寢房了,才虛弱軟腳的躺平。
「噢--」陣痛又來,她拚命吸氣、吐氣。
他也忍不住在一旁吸氣、吐氣。
她一再一再的努力,終於,在一陣密集的陣痛後,身體下方像是被撕裂開,疼痛也達到最頂端,迫得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同時,下腹的壓力也在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