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小可嵐笑看著他。
「當然了。」年輕男子揉揉她的小腦袋,「對了,你是怎麼掉進山坑的,很疼吧?」
「我想找我爹娘,因為迷了路,沒注意到有山坑就掉了下去,謝謝你救了我。」她隨即從頸上拿下自己串起的彩石項鏈,「這個送給大哥哥當作謝禮。」
「哈……你這丫頭,這麼小,知道什麼是謝禮?」他詫異一笑。
「當然知道,我爹都是這麼說的。」她人小鬼大地回道。
「好吧!我收下,你住哪兒,我送你回去。」
「大哥哥只要送我下山就行了,到了山下我可以自己回家。」小可嵐知道自己現在又髒又醜,怎麼可以讓他知道她是第一將軍府的千金,那多丟臉呀!
「好吧!我們走。」他伸出大手,緊緊抓住她的小手,兩人一起下山。
直到城裡,曙陽已升起,他蹲下身拍拍她的小臉,「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家?」
「真的不用,到這裡我就認得路了。」如今天色已亮,她更清楚地看著這個好看的大哥哥,「你還會留在這裡嗎?」
「不了,待會兒我就要離開。」
「這樣呀!」小可嵐真的很希望能再見到他,讓他看見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時候,「大哥哥,我送你的鏈子不要丟喔!以後我一定會找到你,到時我們就用這條鏈子相認。」
「哈……」他直覺她說的話很逗趣,不過關於這點他可以答應,「好,我會好好收著。」
「那就好,大哥哥再見。」咧開小嘴露出甜甜的笑,她用力朝他擺擺手,隨即轉身往第一將軍府奔去。
就從那天起,可嵐雖然回到了家,但是不時會想起那位大哥哥,不知他叫啥名字,還有家住哪裡?她好想去找他呀!
事隔數年……她終於找到他了,原來他就是宜親王--齊玄睿。
將盒子重新擺回案上,她怔怔地走出房間外,很想問他既然留著彩石鏈,是不是還記得她?
可是,他身邊已經有位美麗的郡主了,她這麼問是不是變得太多餘、太可笑。
齊玄睿……原來大哥哥是齊玄睿,這八年來,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夢中猜想著他的名字,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又救了她第二次!
之後,可嵐就這麼傻傻的待在下人房,也沒胃口吃晚膳,只覺得心窩好酸好痛,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她也厘不清。
過了許久,突然有人敲她的房門,她先是一震,然後走過去將門拉開。
「聽說你沒去吃飯,為什麼不吃?難道又要我半夜命人去廚房為你準備吃的?」齊玄睿一看見她便罵道。
可嵐嚇了跳,怎麼也沒想到他會來下人房,更沒想到他會對她這麼凶!
「你不是去射獵了?」
「已經回來很久了。」齊玄睿瞇起眸觀察她,「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是嗎?」她摸摸自己的臉,眸光卻膠著在他臉上--沒錯,是他,雖然事隔多年,如今他已從當年的大哥哥變成成熟的男子,但那氣質和神韻還是沒變。
「你生病了嗎?」怎麼她今天說話與反應和昨天又不一樣了?
「沒有生病,只是很累,練習那些禮儀好辛苦……」想認他又不知如何開口,她感到又煩又悶。
突然覺得這煩悶比身體的疲累還難受。
聞言,他扯唇一笑,「怎麼?嫌累嗎?早跟你提醒過這件事並不輕鬆,而你也別想隨便敷衍我。」
「你……」她完全不在意他話語裡的調侃,只想問他是否記得盒子裡那串彩石鏈的主人,可這麼問豈不等於告訴他她動了他的東西?
「怎麼了?」瞧她今晚又忘了用敬語稱呼他,不過看在她辛苦一天的分上就算了。
「沒什麼。」可嵐癟起嘴兒,突然好想哭,「聽說你和那位郡主去射獵,有收穫嗎?」
「只有幾隻山雞而已。」齊玄睿簡單帶過,不覺得這事有何重要。
想他跟秀媛郡主出外一整天,而她卻在這裡被折騰了一天,那心酸的感覺又浮上心頭。
不過,他會關心她是否用膳,還是讓她很開心。
「去用膳吧!再晚點兒可又沒東西吃了。」再一次提醒後,他轉身便要離開。
「你去吃嗎?那我跟你一起去。」可嵐內心掙扎了會兒,還是恩不住開口問道。
「我和秀媛郡主一起用膳,你自己快去吃吧!」回頭說完這衍,他又繼續朝外頭走去。
可嵐僵住了笑,抿緊唇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忍不住嘟囔。
聽見他要和秀媛郡主一起用膳,可嵐更沒食慾了,直見他的背影消失後,她重新坐回椅子上歎氣。
再一天……只要再撐一天,他們就要啟程去帝京了,等那時候她再找機會向他問個清楚。
這麼想之後,可嵐便上了床,整個人放鬆之後更感覺全身酸疼不已,連梳洗的力氣都沒了。
第3章(2)
「小嵐……小嵐……」
與她同為丫鬟的春兒見她沒起來,於是進入她房裡輕聲喚著她的名。
「什麼事?」她用力撐開沉重的眼皮。
「已經晌午了,袁嬤嬤正等著你呢!」春兒急急說道。
其實在出發前往帝京前,隨行的所有丫鬟都已經受過袁嬤嬤的訓練,她的嚴厲與苛刻她們可是全都領教過,自然知道她有多可怕了。
「袁嬤嬤!」天……光想到她的人,可嵐就開始冒冷汗,「好,我馬上起來。」
不知怎麼搞的,才剛撐起自己,她又全身虛軟的躺了下來。
「天,全身軟綿綿的,坐不起來呢!」可嵐皺著眉呻吟。
「你是不是病了?」春兒摸摸她的額頭,「好像有點兒燙。」
「是嗎?」她摸摸自己的臉,隨即搖搖頭,「沒關係,我還撐得住,頂多再熬一上午就解脫了。」不是說下午就要出發了?
「也是,那你再忍一忍羅!」春兒扶她坐起,「現在好點兒了嗎?」
「好多了,謝謝你,春兒。」看著春兒,可嵐不禁聯想起同樣體貼的倩兒,「那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