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馬上去找娘。」可嵐綻放一抹甜笑後,便拎起裙擺迫不及待的往外奔去。
望著她這般可愛活潑的模樣,喬天甚感欣慰,但轉念一想,如果妻子真同意女兒去巖國,又該如何是好?
尤其可嵐是這麼嬌生慣養又任性的孩子,他怎麼能放心啊!
果真,喬夫人聽了女兒以極其感人的語調訴說自己的心願之後,她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當喬天問妻子為何要讓女兒到那麼遠的地方時,她卻回他一句「如果她再年輕個二十歲,也想和女兒一同前往」。
光聽妻子這麼說,喬天就知道沒轍了,只好順了她們的意。
「可嵐聽好,既然你不讓倩兒跟,那我另派丫鬟如玉陪你去。」出門之前,喬天千叮嚀、萬囑咐寶貝女兒。
「爹,我知道,您和娘就別擔心了。」喬天那對緊皺的眉與她開心的表情可說是天壤之別。
「你的個性比較衝動,出門在外得事事退讓並照顧自己,以免招來危險。」可嵐的母親笑著提醒,「還有,已經入冬了,娘準備了一些冬衣擺在車裡,你冷了記得拿來穿。」
「謝謝娘……還有,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懂得這些。」可嵐看看自己一身簡單布衣,以及後頭那輛簡陋的馬車,有些不滿地說:「可是娘,您為什麼要我打扮成村姑的模樣,還坐那輛破馬車,能走多少路呀?」
「出門在外最忌太招搖,所以娘才主張你這麼做,馬車不好馬好就行,倘若車子壞了,可以讓阿原幫你再換一輛。」喬夫人笑著摸摸她的發,「想出遠門遊玩就得忍耐一點兒,嗯?」
「是,我懂,不過這身衣服又硬又粗,真不舒服。」用力扯了扯,但想起以後的自由生活,可嵐已經迫不及待要出發了。「爹娘,你們也要多保重,那女兒這就走!」
她隨即跳上馬車,探出腦袋對爹娘笑著擺擺手。
「唉,兒女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希望三王子知情會見諒才好。」喬天本想知會他,怎奈妻子勸阻,還說尚未成親何必多此一舉。
想想可嵐完全是她娘的翻版,而當初他愛的,不也是她娘這種颯爽的性子?
「如果他心底有咱們女兒,應該會成全她的心願才是。」喬夫人不以為意地說。
看她優雅中帶著俏皮的美麗容顏,儘管成親近二十年,但喬天依然深愛著妻子。
就是這樣的她,讓他這些年來,從不將其它女人放在眼中。
然而,可嵐除了遺傳到母親的個性,當然還有妍美的外貌,一個美麗的姑娘到外地出遊,哪個做爹的不擔心。
而可嵐卻不知爹的擔心,只見她掀開布簾開心的欣賞沿途風光,神情愉悅。
「小姐,您把布簾放下吧!吹風久了對身子不好。」如玉在一旁勸道。
「沒事沒事。」她搖搖腦袋,咧開的小嘴兒怎麼也合不攏。
「小姐,您好像很開心?去巖國就這麼好嗎?」如玉不解地問道。
「其實去哪兒都一樣,我只想去遠一點的地方。」但聽說巖國非常大,如果要躲藏應該比較容易。
「為什麼?」如玉不解地問。
「因為我--」可嵐轉身看著如玉探問的眼神便噤了聲,「如玉,你當真比倩兒還愛問東問西的,我偏不告訴你。」
「是的,小姐。」如玉噘起小嘴兒,不再說話了。
可嵐似乎等不及的又來到馬車前,掀開車簾問著車伕,「阿原,還要多久才到巖國呀?」
「小姐,您別急,過了前面那座山就是兩國交界處,您可以休息會兒,睡一覺就到了。」車伕阿原恭敬地回道。
「真的?只要過了那座山就到了!」現在的她可興奮了,哪還睡得著呢?
於是,可嵐懷抱著期待的心情等待著,約莫兩個時辰後,越過了山嶺,就在經過兩國交界石碑時,她興奮莫名地大叫了聲,「我已經脫離魯毅國,到了巖國了!」
她這樣的說法讓如玉和阿原都感到驚疑不已,雖然如玉很想問,但又怕被小姐數落,只好強忍住滿腔的好奇。
可嵐坐在車門外,或許是得到徹底的解放,連藍天白雲、周邊的花草樹木,她都覺得比魯毅國還要美!
可偏偏好景不常,就在他們轉往帝京的路上時,不遠處的前方傳來雜沓的馬蹄聲!
阿原驚覺不對勁兒地拉住韁繩,回頭對可嵐說:「小姐,快躲進馬車裡。」
「怎麼了?」
「快進去。」希望不是他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阿原為保小姐安全,立即向後方使個眼色,隱身在暗處保護可嵐的護衛們立即衝了出來,擋在馬車前。
「這……這是怎麼回事?」雖然阿原要她躲藏起來,但可嵐還是大膽的探出一顆腦袋。
「因為將軍不放心,特地派了幾名精英跟著您。」事到如今阿原只好照實說了。
「爹怎麼可以這樣!」雖然心底有些不滿,但是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不妙,她是不是該感謝爹的杞人憂天?
果然,才不一會兒工夫,眼前赫然響起霍霍刀劍聲,嚇得可嵐與如玉抱在一起,躲在馬車內的角落。
「如玉,外面到底怎麼了?」可嵐心慌地問。
「不知道,會不會遇到土匪了?」如玉的嗓音比可嵐抖得還厲害。
「土匪!」可嵐聞言,身體不自覺的往後縮。
還來不及反應該怎麼做,就聽見阿原發出一聲慘叫,跟著馬車往前直奔,可嵐害怕地喊道:「阿原,你怎麼了?馬車怎麼又開始跑了,是已經逃離了嗎?」
等了半天仍不見阿原響應,可嵐頓覺不對勁兒,立刻對如玉說:「去看看阿原怎麼了?」
「我……我不敢。」如玉嚇得臉色蒼白,連話都說不好。
「哎呀!你真是,如果倩兒在就好了。」看她都快嚇昏了,可嵐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提起膽子上前透過布簾偷瞄了眼……天,駕車的不是阿原,難道她們被劫持了--
她捂著嘴轉回身,看著一臉蒼白的如玉,心想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否則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