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心地實在太善良了,真不適合生活在這樣險惡的江湖裡,就算您願意好好和別人共存,但是別人也未必領情,火陽堡已經吃過一次大虧了,孩兒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主動出擊才是孩兒的個性,不過孩兒會做好萬全準備,不會讓火陽堡再受到一絲的損害,娘請放心吧!」他復仇的決定不會為任何人改變,一定要叫惡人有惡報。
看著兒子陰鬱的臉龐,老夫人苦口婆心地勸著他,「雷兒,凡事都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火陽堡剛在武林中重新站起,勢力還未完全穩固,你何必要主動挑起事端呢?是非恩怨既然過去了就算了吧,你能有今日的成功,也是因為有那段挫折的磨練,人應該向前看,不要再在意以往的不愉快,答應娘,別向水流堡報仇了。」
霍玄雷眉頭皺起,無法接受母親的勸告,但也不想讓她擔心,便含混帶過:「娘,此事孩兒自有安排,這樣的江湖事您就別管了,您若愛為孩兒燉補,就專心研究補湯,只要是您為孩兒燉的補湯,孩兒保證一定喝光光。」
老夫人明白兒子在轉移話題,他的頑固她最清楚了,只能輕歎口氣:「雷兒,燉補湯照顧你的工作應該由你的妻子來做,你年歲不小了,如今又有安定的生活,也該成親讓娘早些抱孫了。」
霍玄雷聞言輕笑,笑容化去了他臉上的深沉,顯露出他俊朗的一面:「娘,您想媳婦了啊!」
「娘當然想,霍家就你一脈單傳,娘總希望你快點開枝散葉有子嗣,這樣娘對列祖列宗才有交代。」老夫人也露出了微笑。
「既然娘想孩兒娶妻,孩兒就依娘的希望成親,娘,您決定個日子,孩兒會命薛總管準備一切。」霍玄雷爽快地答應。
老夫人卻以為他在說玩笑話,於是輕斥道:「雷兒,娘和你說正經事呢,你別和娘開玩笑了!」
「娘,孩兒是說真的,不是玩笑,只要娘訂出婚期,孩兒便成親娶妻!」霍玄雷面帶微笑,語氣認真。
老夫人滿臉錯愕:「雷兒,你真……真不是在說笑,那你的對象呢?娘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過?」
「孩兒沒提起是因為沒有把握能娶到她為妻,不過現在孩兒很肯定可以做到,所以娘要孩兒成親,孩兒就將媳婦娶入門。」霍玄雷笑得詭譎,語氣更是帶著算計的意味。
老夫人是越聽越迷糊了:「雷兒,你所說的到底是誰啊?」
「水流堡的千金古弄月!」霍玄雷語氣陡變冷然。
「什麼?你竟要娶水流堡的千金?這……這怎麼可能?」老夫人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耳裡聽見的。
「有何不可,這世上除了古弄月外,孩兒不會娶別的女人,孩兒只要她!」霍玄雷又笑了,但這笑不懷好意,教人看得心生畏懼。
老夫人心驚又疑惑:「雷兒,你怎會想娶古弄月呢?你心中在打什麼主意?你想做什麼?」
霍玄雷語氣改為柔和,輕聲回答,「娘,您別管這麼多,只要明白孩兒一定會如您所願娶個媳婦,您快去看看日子決定婚期便行了。」
娘的提議正巧就是他向水流堡復仇的第一步,別以為冤家變親家就能解仇,結親後兩堡間的仇恨非但不會化解,還會出現更驚人的發展,拭目以待吧!
老夫人不懂兒子葫蘆裡賣什麼藥,但她清楚他不會告訴自己太多事,而且她也阻止不了。
「但是水流堡會同意你的求親嗎?」無論怎麼想,水流堡都應該會拒絕才是。
霍玄雷卻非常的有信心:「會的,我有辦法讓他們非同意這門親事不可!」
他想做的事沒有不成的道理,這件親事絕對沒問題!
老夫人眼裡滿是憂慮。她不曉得兒子的心思,但肯定他強要娶古家小姐絕非出自善意,雷兒的報仇心竟然這般的強烈,連終身大事也成了手段之一,她真怕他機關用盡,最後卻害了自己。
「雷兒,你——」
霍玄雷聽母親還要再勸,開口便打斷了她的話:「娘,孩兒有主張的,您別為我操心了,夜已深,您也該回房休息,孩兒送您。」他不願讓娘插手江湖事,復仇就由他一人來執行!
老夫人見他聽不了勸,只能無奈地起身:「不用了,你忙你的事,娘可以自己回房。」
他有禮地送母親來到門口,臨去之前,老夫人還是很不放心地對他交代:「雷兒,得饒人處且饒人,報仇不是好事,你一切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霍玄雷笑笑,只是溫和應道:「娘,孩兒不會有事的,希望您今晚有個好夢。」接著他吩咐丫環扶母親回房。
有事的會是水流堡!霍玄雷的嘴冷冷地揚起。
☆ ☆ ☆
一紙求親書送到了水流堡,引起了一場風暴。
「霍玄雷竟然想娶月兒,他真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太不自量力了!」古雍驛將求親書一丟,生氣斥罵。
古皇岳抿唇無語,一臉的若有所思。
古雍驛見兒子這模樣,挑眉看著他:「皇岳,你該不會是真想你將妹妹嫁去火陽堡吧?」
「爹,孩兒也覺得霍玄雷的求親居心叵測,可是他所提出的理由倒讓我們無法反駁。」古皇岳表明他的看法。
「借聯姻來解開水流、火陽兩堡的恩怨,化干戈為玉帛,這種理由你相信嗎?我才不信他真會放下仇恨,一切都是他的詭計,月兒嫁給他不可能會幸福的!」古雍驛肯定地道。
古皇岳點了點頭:「爹,孩兒也明白霍玄雷的心思不單純,在如此的情形下將月兒嫁給他很冒險,不能拿月兒的婚姻大事當賭注,不過霍玄雷已經在武林中放話要娶月兒,表明了惟有他才配得上月兒,誰敢對月兒有意,就必須與他一較高下,以火陽堡現今如日中天的勢力來看,誰會願意與他正面起衝突?霍玄雷對這門親事肯定是勢在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