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雷皺起眉,心頭直冒酸意,「我不會將你拱手讓他,蕭衍孟想在我手中搶走你,那是不可能的!」語氣狂傲,他又恢復一方霸主的威勢了。
「哼,你現在會這麼說了,剛才不是就要離開不再糾纏我了嗎?」古弄月譏笑他。
「不這樣怎測得出你對我的感情呢?至少我明白你捨不得我走。」這讓霍玄雷眉開眼笑,她不記得自己,但她仍是在意他的。
古弄月發現自己落於下風,賭氣的別開臉:「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再也不理你了!」她躺回床蓋上被就要休息。
霍玄雷想笑,卻發出了呻吟,又嘔出一口血。
古弄月聞聲急急起身看他,被這情形又嚇白了臉,忙下床扶他回床上坐下:「你到底要不要緊?別嚇我啊!」
霍玄雷虛弱一笑:「無妨,我可以自己療傷的。」盤膝坐好,他從懷中拿出丹藥吞下,再閉起眼依著內功心法催動內力為自己治療。
古弄月不敢吵他,就在他身旁緊張的盯著他,等待結果。
好一會兒後,雷玄雷已是滿頭大汗,他又嘔出了幾口血,不過是暗濁的淤血,臉色也轉回了紅潤,看來是好了許多,讓古弄月鬆了口氣。
霍玄雷張開眼,看到她憂心模樣,微笑安慰她,「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古弄月卻嬌嗔道:「誰擔心你了?我可還沒原諒你呢。」
「我明白,我一定會盡力求得你的諒解。」他語氣柔情萬分。
古弄月心中開心,卻沒給他好臉色,「說得簡單,也不知道做不做得到,被你鬧了一夜,我要睡了,不准再吵我。」她和衣躺下,這次她真要睡覺了。
但是霍玄雷竟然也在床上躺下,和她同睡一張床,還伸手由後抱住了她。
古弄月翻身面對他,「你怎麼可以睡在這裡,這是我的床呢,你不可以這樣的!」她伸手要推他離開。
霍玄雷順勢將她納入懷中,緊緊摟著,「我受了傷,你忍心不讓我躺下休息嗎?而且這些天我都坐在床旁陪你,從沒睡好覺過,人又不是鐵打的,難道你願意看我倒下去?」他相信柔性訴求,她一定會心軟。
古弄月聞言真的無法狠心趕他,可是他這樣抱著她又怎對呢?「你要睡床可以,但是放開我,男女授受不親,這樣成何體統?」
敢情這丫頭忘了她是他的妻子嗎?霍玄雷沒放鬆,反而更擁緊她,「這樣才能令我感到舒服,讓我休息好嗎?我好累呢!」他馬上閉上了眼。
這是什麼話?怎麼有這樣的人?古弄月氣得想將他推下床,但又於心不忍,遲疑問,就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傳出,似乎真的睡著了。
她咬咬唇,也無法了,只得偎著霍玄雷閉上眼,在令人安心的氣息裡,她很快睡著了。
☆ ☆ ☆
自從明白自己真實的身世後,古弄月對霍玄雷的態度也逐漸在改變,縱使記憶裡沒有他的身影,可能是因為下意識的移情作用,她發覺自己的心正一點一點的傾向他,雖然他不夠溫柔、不夠體貼,也不會說好話討她開心,可是他的真情她明白,也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寵愛,這該是她以前亟想要卻得不到的愛,如今得到了,失去愛的記憶的她卻無法用熱切的愛意回應,或許這就是命運特意的安排。
不過對此情形,霍玄雷倒沒有露出埋怨神情,每晚他仍是來房裡陪她,不過有了一次共枕眠的經驗,他就得寸進尺了,不甘於只坐在旁打坐過夜,他大方佔去了她半邊床鋪,也讓她無法離開他的懷抱,她抗議過許多回,但贏的仍是他,最後她也被迫習慣了他的氣息、他的體溫,在他懷裡,她得到了最好的睡眠。
經過十來天的旅程,終於來到嶺南蕭衍孟的叔父家,他的叔父在嶺南一帶算是頗有名望的人,所以壽宴辦得隆重盛大,他們對於她這個水流堡的千金非常歡迎,府上也有多位和她差不多年紀的閨女,有伴一起相處玩樂,她過得很開心。
霍玄雷每晚的相陪也沒因她住在別人府上而改變,這讓她見識到了他的能耐,他完全視府裡的守衛於無物,輕易的進出蕭府而不被發現。
只是蕭家人對她的好,蕭叔父、叔母也不時在她面前提起蕭大哥,其用意很明顯,就是希望她答應嫁人蕭家,這些事霍玄雷也神通廣大知道了,所以每到夜晚共處時,常能見他滿臉的醋意,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她盡快離開蕭府。
「蕭府的壽宴已經過了,你也在府裡停留五六天了,該回水流堡了吧。」這晚,霍玄雷又提起這事。
古弄月呵呵一笑,故意說:「要這麼急嗎?我喜歡這裡,好想多留幾天呢。」
「我不准,這兒不是地靈人傑的好地方,早走早好。」霍玄雷拉她入懷不客氣的指出。
「你說得真不客氣,其實我明天就要起程回家了。」她臉上笑意更深。
霍玄雷臉色這才轉好些,撫著她粉頰輕聲問:「你想回哪個家,娘家?還是夫家?」
古弄月的笑容褪去,有些無奈:「別問我這樣的事,我不會回答,我還記不起你啊。」
霍玄雷眼裡有失望,但也順她的意,摟緊她溫言訴說:「月兒,我愛你,我會耐心等你恢復記憶,等你愛上我,我對你的愛永遠都不會改變。」
古弄月偎著他,她越來越喜歡這樣被他擁在懷中疼愛,享受他的柔情,可是她卻害怕再碰觸感情,自己真能尋回記憶嗎?家人可會接受他?橫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條大鴻溝,她不曉得自己是否能跨越得了。
霍玄雷也能體會懷中寶貝心裡的疑慮,他加強手勁讓她更貼近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是那般美妙,她就如同他的空氣般,他不能失去她的,不論多辛苦,他一定要讓妻子回到身旁,任何的困難都阻止不了他!
這一晚,又是兩人同榻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