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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地方?」她歎道。

  「我娘帶我來過。」他說得清淡。

  「你娘和爹的感情很好吧?」

  「談不上,只有我娘念念不忘這裡是他們初次相遇的地方。」

  也對喔,要不然那麼多的姨娘又是打哪來的。

  男人有了新人總是忘了舊人,這好像是某種定律,幾千年來沒有改變過。

  「午膳我們就在小船上用。」

  香宓的眼光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有一方池塘,岸邊繫著一艘小船。

  「你連午膳都準備好了?」真好的陰謀。

  「晚冬下的廚,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東西。」他眼裡的寵溺再明顯不過。

  她撲進了赫韞的懷裡。她現在心裡、眼裡,滿滿都是這個人。

  第7章(2)

  懷裡的溫香讓他一剎那驚喜莫名,微張的雙臂遲鈍了好一下才輕輕的、不敢置信的將她摟進懷裡,嵌進更深處。

  「以後我們不只要賞秋,還要賞冬、賞春、賞夏,一年四季都不能錯過。」

  「你說賞就賞。」胸膛的聲音敲著他的心,如小小的地雷,她是他全部的弱點,他為難自己都學不會為難她。

  「一個人賞有什滋味!」

  「你也把我算上嗎?」

  「不是你還有誰?」

  「這是你說的。」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不……我要的是這個。」允諾。

  他俯身,幾近歎息的吻了她。

  赫韞吻她的時候,她沒有抗拒。

  他的眼底都是情意,讓被凝視的她以為自己被深深的愛著,輕易的淪陷。

  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他的唇吸吮她的唇舌,帶著深深輾轉的依戀,溫純深厚,銷魂蝕骨。

  「香兒,你都十八歲了。」他的聲音瘖啞。

  「我還是比你大。」靈魂年紀比他大。

  「你這愛佔人便宜的毛病還在啊。」他失笑。從認識她開始,她就以老大姐自居,真的問她幾歲、幾時生辰,她卻怎麼也說不明、道不白。

  她就是這麼矛盾,生意鋪子的事是一絲不苟,但對她自己的事,卻總是打馬虎眼,再追究她就耍賴說——反正她就是比他大上一年一月又一日。

  「我已經快十八歲了。」真快啊。光陰似箭不是說著玩的。

  「你這年紀早已及笄成年,早該嫁人了。」

  「要急的人應該是你吧,你有傳宗接代的壓力。」她糾正他的措辭。

  赫韞一笑,「我的壓力不就等同你的壓力?」

  嗄,這是什麼歪理?

  「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我那傳宗接代的壓力不就也是你的?」

  她聽得臉上一陣發熱,這混蛋,幾時學會調笑的?而她竟然覺得陣陣酥麻,心癢難耐了起來。

  明明就很清白的關係,幾時被他不動聲色的牽了小手,又不著痕跡的被抱上抱下,再被他給親了去……

  她的底線到底在哪?屢次被他刷新。

  又或許……他的意思是他養了兩年多的豬肥,該要殺了,送給別人又覺得可惜,於是犧牲小我的收歸己用?

  為了他這番話,她心思糾結了幾天,而日子也如流水般的消逝掉。

  這天,小赫一早就拿了張名刺進來。

  「香主子,攝政王爺府裡送拜帖過來。」金絲凝香箴,真是高貴的絹紙。

  「你家主子不在家,擱在他的書房,記得放在顯眼一點的地方,他回來就可立即看見。」赫韞對術數的精進一日千里,他在玄學上是屬於天份極高的人,但是即使天份再高,也唯有勤奮才能達到術數巔峰。

  這兩年來,在沒人督促的情況下,他依舊天天三更火、五更雞的苦讀,他也才十七歲而已,小小年紀,修為卻已經是玄學中殿堂級的人物了。

  如今還是整個鳳京的大紅人、大忙人,一旬有七天都待在皇宮裡面,皇帝一刻都少不了他。

  他替皇帝專天文、占候卜數,對他深信不疑的皇帝還替他在皇宮大苑的最高處蓋了觀星閣,想要他天天都住在那裡。

  他的忙碌可想而知,即便如此,慕名而來的名刺仍然如雪片般飛來。

  「帖子不是要給少爺的,是要給你的。」

  她不知道被「退貨」不成的小赫心裡有沒有留下陰影,不過在態度上他再也不敢打馬虎眼了。

  「給我的?」雖然說目前府裡男主外,女主內,而她就是那個女主人,不過收帖子?這倒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呢。

  「是。」

  「你念給我聽吧。」

  「是。」得到表現的機會,小赫便逐字逐字的把拜帖的內容讀了出來。

  自從她掌家以後,赫府裡,只要有意願上學堂去認字讀書的,一律照準,原本大字不識一個的小赫,現今可認得不少字跟做人的道理。

  赫府中沒有白丁。

  「……以上,也就是說,八王爺想邀請香主子過府去作客,他將會派轎子來接你。」總結。

  「說我身子不適,婉謝八王爺的邀請,改日再上門致歉。」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羊入虎口的事情就不必了。

  「香主子,這樣好嗎?放眼鳳京,攝政王想請的人誰敢不去赴約,而他不想見的人一輩子也都見不著他,你這樣明著拒絕,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男人最重面子,其他都是其次,更何況對方還是皇親國戚。

  「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他想什麼你這麼清楚?」

  「蛔蟲是什麼?」既是蟲類一定不會是長得好看的蟲,可是他又很想知道。

  「類似蚯蚓的東西。」

  他就知道。

  這個香主子,真是他見過的人當中,最教人感到無言的姑娘家了,要怎麼形容呢?他的腦袋不大好使,說不出太具體的形容詞來,但是放眼整個鳳京,再也不會有像她這樣隨性恣意,沒把赫主子當主子,也沒把攝政王當王爺看的人。

  不過反過來,她也不曾把他們這些下人當奴才看,那……她會不會也不把萬歲爺當天看?呸呸呸……這可是逆天大罪,他想哪去了?

  總之,她非常、非常的與眾不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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