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衛長扶起齊馭天,準備將他帶離。
「大王,言兒想待在你身邊。」
秦言兒想跟去,卻被齊馭天伸手制止。
「你跟來也不會有幫助,這只是皮肉之傷而已,無需擔心,今晚的這場混亂你也受到驚嚇了,你好好休息。」他的語氣強硬,不打算讓她跟來。
秦言兒抿了抿唇,知道現在不該再多說什麼,只好見著眾人帶走齊馭天,然而她的心卻忐忑不安。
回想方才齊馭天為了救她連命都不要的驚險畫面,心中激盪不已。
她不知她與齊馭天的未來會是如何,因為陌生的情感來得太快,讓她始料未及,即使當初答應留在他的身邊,她內心還是囑咐自己不要放太多感情,該為自己留點退路。
可是當貴為一國之君的齊馭天為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時,秦言兒發現自己似乎是錯估了自己在齊馭天心中的地位了,他對她的在乎深深撼動了她。
第6章(1)
刺客夜襲、齊馭天受傷一事被封鎖得很好,除了當晚在場的人以及幾位親近的大臣之外,並未有其他人知曉。
尤其是齊馭天為了秦言兒受了重傷一事,更被下令不准張揚,因為齊馭天知道,護國神女的封號已讓無辜的秦言兒成為敵人攻擊的目標之一,若又讓人知道她對自己的不凡意義,那麼只會再讓她更加深陷險境。
「李荊參見大王。」進入齊馭天寢房內的李荊行禮道。
「平身。」齊馭天坐在桌案前,神色依然蒼白。
即使傷來痊癒,在寢宮內休養的齊馭天仍舊心繫國家大事。
「查出刺客是誰派來的嗎?」
當晚被活擒的幾名刺客,全在押進大牢之後服毒自盡,唯一留下的線索便是那些兵器。
「如果臣沒有推測錯誤的話,應該是蘿晉國派來的刺客。」一向博學多聞的李荊回復道,他對北疆諸國頗為瞭解,甚至曾經幾次偽裝潛入調查敵情。
「蘿晉……」齊馭天若有所思的喃道。
幾個尚未臣服的北疆小國中,就屬蘿晉最為頑強,他們的態度強硬,甚至不肯進行任何和談。
齊馭天轉過頭,對著李荊說道:「這些刺客出手之狠,招招致命,要取言兒性命的意圖極為強烈,看來冊封言兒為護國神女之事,出現了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發展。」
此計本是希望讓這些國家知難而退,沒想到現在他們卻反過來想要除掉疆鐸王朝所獲得的「至寶」。
「是臣設想不周,害言兒姑娘生命受到威脅,請大王賜罪。」
李荊低下了身子,臉上寫滿了歉意。
他沒料到會有如此後果,若不是齊馭天當晚捨命相救,那麼秦言兒可能早已身首異處了。
一思及此,他心中一緊,湧上了濃濃的自責,臉上神色異樣,然而看在齊馭天眼裡,只當作那是李荊的愧疚。
「百密總有一疏,你別太過自責。」齊馭天伸手示意他起身,「本王已派人加強戒備,不會再讓言兒受到任何傷害。」
「謝大王。」李荊深深的一鞠躬。
齊馭天隨後與他商討接下來的對策,就在兩人討論將告一段落時,侍衛通報秦言兒求見。
「讓她進來。」聽到秦言兒的名字,齊馭天原本沉重的語氣頓時多了點溫柔。
「大王,李大人。」秦言兒走進書房,見李荊也在此,向兩人行了禮。
「言兒姑娘,許久不見。」李荊看了秦言兒一眼,禮貌的打了招呼,隨後便轉身向齊馭天行禮告退,「大王,那麼微臣先行告退。」
齊馭天點頭後,李荊便退了出去。
「大王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似乎好多了。」齊馭天雖然臉色依然蒼白,但已比前兩天好多了,秦言兒邊說邊走到他身邊。
她才一靠近,便被齊馭天從腰間一摟,往他的身子抱去。
「啊……大王……」頓失重心的秦言兒跌坐在他的大腿上,驚呼道:「別這樣,李大人尚未走遠--」
「李荊早已知道我們的事,沒什麼需要瞞著他的。」
「但是……」秦言兒羞怯的推著他的肩頭。
「沒有什麼但是,這是本王的寢宮。」齊馭天摟著她,享受著她溫暖的體溫。
想到幾天前的混戰差點就失去她,更讓他環抱的手臂收緊了些。
「大王的傷口還疼嗎?」秦言兒感受到埋首在她頸窩間那股溫熱的氣息。
「有你在,不疼。」齊馭天在她的頸間磨蹭著,聞著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氣。
她感受到他的氣息滴在她的肌膚上,不由自主的瑟縮了身子。
「大王……」
「言兒,只有你我相處之時,喚我的名。」齊馭天這樣要求著。
「大王,這……」秦言兒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喚他的名,喚他……馭天?她是何等身份,怎能夠如此親暱的呼喚至高無上的一國之君?
對於秦言兒仍舊未改口,齊馭天抬起頭,用強硬的眼神看著她,「我說了,喚我的名。」
秦言兒抿了抿唇,久久才緩緩的吐出了兩個字,「馭……天……」
他滿意的勾起了嘴角,溫熱的嘴唇隨後輕吻上秦言兒的臉頰。
感受著他濃烈而溫厚的情感,秦言兒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儘管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她還是害羞得不知怎麼反應才好。
「怎麼了?不喜歡嗎?」齊馭天著迷的看著她羞怯的模樣。
「不是……只是言兒還不習慣。」她和他一樣,從未愛過人,也未被人愛過。
自幼她便是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的不祥女子,然而今日卻突然躍上枝頭成為當今王上寵愛之人,這其中的落差之大,讓她感到不太適應。
「在我面前,不必感到拘束,就像和你相處時,我才能感受最真的自我。」齊馭天吐露著心聲。
身為君王,雖然是萬人之上,然而高處不勝寒的感受,也僅有坐上這個位置的人才能體會。
如今他遇到了一個能讓他付出真心關懷呵護的女子,甚至還可以從她那兒得到同樣的回報,他才真正體會到,什麼是愛,什麼是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