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兒……對不起。」李荊低下了頭,致上歉意。
「李大人,你快走吧!我什麼都不會說的。」秦言兒一心只想保全李荊,她害怕萬一齊馭天知道李荊背叛了他……
一旁的門忽然被人踹開,秦言兒驚慌的朝聲源看去,就怕是齊馭天的軍隊衝進來。
「妙哉,看來這下子可有免死金牌了。」躍入屋內的不是別人,正是今晚這場混亂的主使者--齊繼天。
他突然出現在秦言兒的房裡,讓李荊驚覺不妙。
當初李荊得到齊繼天要密謀造反的情報,並未上報齊馭天,而是私下與齊繼天交換了條件,他不說出他要造反一事,但齊繼天要讓他帶走秦言兒。
齊繼天雖然訝異齊馭天與李荊君臣竟然愛上同一個女人,但只要能助他順利奪權繼位,何樂不為。
所以照他們今晚的計劃,齊繼天不該出現在秦言兒的房內。
「你不該來這。」李荊對著齊繼天說道,並警覺的擋在秦言兒身前。
「命都不保了,還在乎什麼?讓開!」齊繼天的目標很明顯,是李荊身後的秦言兒。
李荊沒有回話,咬牙切齒的瞪著齊繼天。
然而齊繼天一個箭步上前,三兩下便將武藝平凡的李荊給打倒在地。
「李大人……呀--」秦言兒見護在她身前的李荊受傷流血,內心焦急,但還未能上前,一股蠻橫的力道便鉗制住了她的手臂。
「護國神女?」齊繼天的語氣帶著不屑,「今晚我逃不逃得了,就看你在齊馭天的心目中有多少地位了!」
「南平王,你--」
「砰」的一聲,秦言兒的房門被撞了開來,隨後她便見在侍衛環繞之中進入她房內的齊馭天。
「馭天!」他沒事!
見齊馭天就在她的眼前完好無傷,秦言兒忘了自己正身處險境,一心只想奔入他的懷中。
然而她身後的齊繼天動作更快,粗魯的一把架住了她,隨後將他染血的劍抵在她雪白的頸間。
「別過來!」他吼著。
「齊繼天!」齊馭天的眼中充滿了怒火,但又不敢妄動,就怕他稍不小心傷了秦言兒。
「誰要敢過來,她就沒命。」齊繼天那銳利的劍鋒壓在秦言兒細緻的肌膚上,只要稍加用力,她便會香消玉殯。
「四弟,放了她。」齊馭天的聲音十分陰沉,「這是你我之間的事,與她無關。」
「哼,你當真以為我那麼傻嗎?這女人--」齊繼天幸災樂禍的道:「對你,還有你親愛的臣子--李荊來說,都很重要對吧?大王。」
當齊馭天看到倒在一旁的李荊時,那一瞬間,他的臉上籠罩了一股前所未見的陰寒,那冷冽的眼神讓人看了完全無法呼吸。
已經稱重病多日無法上朝的李荊,為何會出現在言兒的房內?他想對言兒做什麼?難道他和齊繼天的造反有關?
齊馭天的思緒在將一切串連起來的那刻,錯愕的幾乎無法置信,然而他冰冷的臉孔掩飾了所有情緒,教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哼!」齊繼天發出了嗤之以鼻的聲音,「連自己的女人與臣子都管不好了,你又如何成為一國之君?」
齊馭天陰沉的眸子藏著懾人殺氣,狠狠的射向齊繼天。
「四弟,放人。」齊馭天嚴厲的命令,不打算現在處理李荊的問題。
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言兒的安全。
「行,等我活著離開京城,自會放人。」齊繼天開出他的條件,接著便粗魯的拉著秦言兒向後方的露台挪動。
「不要!你放手……」一聽到齊繼天似乎想要帶她離開,秦言兒開始掙扎。
「你給我安分點!」齊繼天被她的舉動惹怒,稍一用力,劍鋒便劃破了她的肌膚,殷紅的血絲立刻滑落。
「唔……」突來的刺痛讓秦言兒哀叫出聲。
見她受傷,齊馭天眉頭一蹙,握著劍柄的手更加用力,但他知道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架在秦言兒頸邊的劍,因此只能隱忍著內心的焦急心疼,伺機而動。
齊繼天挾持著秦言兒,逼使齊馭天與侍衛們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心急如焚的眼睜睜看著他準備帶著她逃離。
然而就當齊繼天緩緩退出屋外,完全暴露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一枝冷箭挾著凌厲勁風,在他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從背後射來,狠狠的沒入他的背心。
齊繼天痛吼出聲,就在他的劍離開秦言兒的頸子瞬間,齊馭天提起劍朝齊繼天擲去。
強而有力的勁道神准的刺過秦言兒的衣袖,貫入了齊繼天的身體。
「你--」一股鮮血自體內湧出,淹沒了齊繼天之後的話。
三枝飛箭,再度從後方射穿了他的身子,即使再強健的身體也承受不了這樣的襲擊。
齊繼天長嘯一聲,靠在露台邊的身子,無力的向後倒下,就這麼往一樓摔了下去。
一旁的秦言兒仍在他的鉗制中,在他最後的拉扯之中,眼看就要被他拖著一同墜落--
「馭天—一」秦言兒此時心裡只想到他一個人。
齊馭天一個箭步飛奔上去,抓住了她的手,兩人一起被帶出露台,但在落地前他便已扶著她站穩身子,避免她受到任何傷害。
「馭天……」待自己終於脫離險境,秦言兒緊抓著齊馭天的衣襟,久久說不出話。
原本盈在她眼中的淚水終於在此刻奪眶而出。
秦言兒內心的複雜情緒只能用滑落的淚水來宣洩。
「疼嗎?」齊馭天用衣袖壓住了她頸間仍在出血的傷口。
秦言兒抿著唇,只是搖著頭,什麼話都不說。這一夜發生了太多事,讓她的心情一時難以平復。
儘管擔心受到驚嚇的秦言兒,但齊馭天眼下還有更棘手的事要處理,於是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人將她扶去,隨後轉身看向仰躺在地上的齊繼天。
齊馭天繃著臉,看著已斷氣的親弟弟倒臥血泊之中,而那睜大末合上的雙眼,似乎訴說著他死不瞑目的遺恨。
「為什麼?為什麼不聽我的警告……」他低聲喃道,面無表情,但內心的痛楚僅有自己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