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無緣夫很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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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她聽了其中一則留言,他焦躁地說:「紀書庭,你到底在哪裡?我很擔心,趕快跟我聯絡,任何時間都可以!」

  她又檢查通話紀錄,赫然發現自己真的有撥電話給齊御麟,老天……這一刻她還真想拿酒瓶砸死自己!

  紀書庭,你瘋了嗎?就算真的失心瘋,你也不該打電話給他。

  前後推想了一番,紀書庭拼湊出昨晚發生的事情,就是她在爛醉如泥的情況下打電話給齊御麟,叫他去賀柏瀚生日派對的聚會場所;然後,他就這麼把已經醉昏的她帶回家。

  真是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她十分懊惱,卻又知道自己沒資格責怪他為何把她帶回來,他不知道她住哪裡,深夜時分還能把她丟到哪裡去?而且,她身上的衣服非常整齊,他應該沒有對她亂來。

  天啊!她發誓再也不要喝酒了,至少不能像白癡一樣喝個爛醉,丟這麼大的臉。

  她看看手錶,凌晨五點,又望著熟睡中的齊御麟,他裹著薄毯沉睡著,冬天的夜裡很冷,一定是毯子不夠保暖,所以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一室寂靜,角落的落地檯燈流洩出暈黃的光芒,彷彿把兩人包圍在其中。

  紀書庭怔怔地望著他,望著那她曾經最深愛,可也最痛恨的男性臉龐,萬千複雜的情愫湧入心房。

  和他分手這麼多年了,但她還是常常被夢魘糾纏,總是夢到要分手的那一夜,他對她厲聲咆哮,說他後悔惹上她這個大麻煩,他要跟她分手。

  然後,她心碎地衝到河邊,扔了兩人的定情戒……

  經過了這麼多年,她已從一個小女孩蛻變成獨立自主、擁有自己事業的女人。

  她以為再也沒有任何事可以擊倒她,但每回從夢裡渾渾噩噩地驚醒,她的心頭還是會劃過陣陣疼痛。

  當年那一道傷,就像一把巨斧劈開她的心,讓她傷得很深、非常深。

  她整個人家是支離破碎的布娃娃,心底的傷也許永遠沒有痊癒的一天……

  思緒紛亂地望著他,這些年過去,他擁有傲人的事業成就,但歲月並沒有在他英俊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她的視線緩緩流轉著,從他略顯凌亂的黑髮到他濃密有型的劍眉,英挺的鼻樑宛如高高隆起的山嶽,往下望,是陽剛豐潤的嘴唇……

  他的下巴弧度非常性感,以前她最喜歡在他吻了她之後,輕輕啃咬他的下巴,用臉蛋輕輕磨蹭,感覺那小小的、剛冒出頭的鬍渣,有點刺人。他則會把她抱得更緊,說她是個小妖精,又給她一個更纏綿的熱吻,兩人吻得難分難捨。

  夠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驚覺腦中的畫面開始失控,紀書庭氣憤地搖搖頭,眸底湧上惆悵。方纔,她又作了那個惡夢,雖然只是夢,可清醒後還是清晰地感受到胸臆間的疼痛。

  她不會忘記在河邊的羞辱和絕望。回台北後,她咬牙唸書,用盡全身的力氣恨他,彷彿唯有恨他才能化悲憤為力量,在絕望中摸索到重生的勇氣,在遍體鱗傷中找到力量站起來!

  她發憤苦讀考上公費獎學金,拋開台灣的一切遠赴巴黎深造,立誓要開啟一個全新的人生。

  她以為自己會恨齊御麟一輩子,但上次在拍賣會上他親口告訴她當年和她分手的原因,她頓時迷惑了。

  經過這幾天的冷靜和沉澱,她覺得他所說的話可信度很高,齊御麟不是個善於說謊的男人,更何況現在的他可是跨國集團的台灣區總裁,位高權重,沒有必要欺騙她。

  這幾年她成長了很多,當然可以理解父母親當年的阻擾是為她好,雖然方法錯誤,但無法否認他們疼愛女兒的心。

  這些年她只要有空就會回家陪伴兩老,關心他們的健康,有了收入後,更是固定會匯生活費回家,和雙親的感情愈加親密,如果她想知道事實,大可回家問父親。

  但,她不想那麼做……事實究竟為何,已經不重要了,經過那一場耗盡精力的愛戀,她覺得自己歷盡滄桑,她累了……

  不想再那麼義無反顧地愛著一個人,那種愛就像飛蛾撲火般絢麗耀眼,可下場卻是慘不忍睹……

  過去的就讓它完全過去吧!她不想繼續被困在紛擾雜亂的回憶中,只能說,她和齊御麟有緣無分,注定無法廝守。

  默默凝視他好久,終於,她對自己下了最後的命令……快走吧,立刻離開,現在!

  她下床,輕輕地把暖和的羽絨被蓋在他身上,然後毅然轉頭,打算在不驚醒他的狀況下悄然離去。

  她的動作很輕很輕,可他還是醒了。

  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起身叫住她。「庭庭!」

  「天快亮了,我該走了。」她不敢看他,抓著包包想往外走。

  她注意過房裡沒有任何嘔吐過的痕跡,很慶幸自己酒品還不錯,喝醉酒就是乖乖睡覺,不會胡鬧。

  齊御麟硬是把她的肩膀扳過來,要她看清自己眼底的深情,低啞地問著:「你還恨我嗎?還是不肯原諒我?」

  他的嗓音為何如此低啞,難道是昨夜受寒了?她的心底滑過一絲愧疚,卻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來。「不是那樣。」

  齊御麟急切地道:「就算你恨我,也是我罪有應得,我錯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就貿然帶你私奔,後來還以那麼粗糙的方式分手,都是我的錯!但請你相信……我真的很愛你,這份感情就像十年前那麼濃烈而真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任何事情拆散我們。」

  他眼底的真情讓她心弦悄悄悸動,沉默了好久,才悲傷地開口。「不,過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是是非非、紛紛擾擾都讓它隨風而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只能說我們沒有緣分,請你忘了我吧!」

  「不,我忘不掉!庭庭,你以為愛情是什麼,可以說忘就忘?我們曾經是夫妻啊,就算沒有人見證,但在我的心底,那一場婚禮永遠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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