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惜奴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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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有傷口才能導流毒氣,這藥粉能接續兩道傷口,讓它們密合。」鍾槐解釋自己的做法,再讓古雍驛扶起古皇岳,讓他盤腿而坐,紀依依則面對著古皇岳,也是一樣盤腿坐下,然後她和古皇岳的雙手貼合,古雍驛和鍾槐分別坐在古皇岳和紀依依身後。

  「古堡主請用七分真氣引動少堡主身上的毒至雙掌,我再用七分內力采吸納大法將劇毒導入紀小姐身上,一排一納之間不可以停頓,用的力道也要相同,待毒轉嫁完成再一起收回內力。」

  「我明白了。」古雍驛點點頭。

  「開始!」鍾槐一聲輕喝,和古雍驛同時運功在紀依依和古皇岳身上,開始轉嫁。

  床上四人閉眼無語,在旁觀看的古夫人和小慈提著心專注看著情形發展,室內安靜得針落可聞。

  一段時間後,古雍驛和鍾槐額頭上都浮出了汗珠,而古皇岳本是慘白的臉色緩緩滲入血氣,紀依依的容顏卻越見蒼白,她秀眉緊蹙,看起來似是承受著痛苦。

  「依依……」古夫人輕聲呢喃,不忍看的別過臉啜泣,小慈也頻頻傷心拭淚。

  時間緩慢的在流動,床上四人如同老僧入定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時間越久,古雍驛和鍾槐的汗水流得更多了,兩人的臉色也因運動內力而潮紅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古夫人和小慈都擔心得坐立難安,疑惑情形到底是如何時,就聽得鍾槐低喝一聲,「收!」他和古雍驛同時收回內力。

  古雍驛抱住了兒子,古夫人和小慈急上前扶住紀依依,鍾槐忙拉起古皇岳的手腕診脈。

  「鍾大夫,情形怎麼樣了?」古夫人著急的問。

  鍾槐診視後面露喜色,「成功了,少堡主脈象穩定,身體裡的毒已經被清除乾淨了。」

  古雍驛心中歡喜,臉上神情卻很沉重,古夫人更是悲傷的哭著。

  紀依依費力的睜開眼睛,她聽到鍾槐的話了,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姨娘,您要為表哥開心!別為依依難過,表哥沒事了,依依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古夫人聞言直撫著外甥女蒼白的臉蛋,哭得更傷心。

  鍾槐轉對紀依依說:「紀小姐,任何毒在經轉嫁後,毒性將會更增一倍,絕毒也是如此,所以毒發身亡的時間也會縮短在一個月內,絕毒的性質經過改變,毒發的經過也會有所不同,它可能會先入腦導致眼盲、口啞、耳聾,再全身僵硬,視劇毒所走的方位所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你所承受的痛楚更勝於少堡主!」

  這話一出,古家兩老和小慈的神情越加的哀戚悲傷。

  紀依依卻毫不為意,「任何的痛楚我都能接受,只要表哥無恙。」微笑中,她緩緩合上眸子。

  她心已無牽掛了。

  第九章

  渡頭楊柳青青,枝枝葉葉離情。

  此後錦書休寄,畫樓雲雨無憑。

  古皇岳目光冷凝的看著信上的四行詩,「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就是你陷入昏迷時。爹和你娘也沒想到依依說走就走,馬上就和她的親戚離開了。」古雍驛說著。

  「娘也不明白依依怎會那麼的絕情離去,唉,說來也不能怪她,你那時昏迷不醒就如同將死之人,嚇壞了大家,依依的親戚卻在這時出現,說要帶她離開,其中一位相貌不錯的男子還拿著一塊玉珮來和依依相認,說是依依指腹為婚的未婚夫,特來接依依回家成親。對依依來說,這就像茫茫大海裡突然出現的浮木,讓驚慌失措的她有了憑借,因此才會斷然決定和親戚一起離開,這是依依的抉擇,爹娘也只有答應了。」古夫人歎著氣告訴兒子。

  古皇岳用力捏緊信紙,困難的擠出話,「我不相信,依依不會那麼做的,她一定是發生什麼事了,爹、娘請你們告訴孩兒實話,依依去哪裡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昏迷,三天後醒過來,所有的事卻變了,他的毒竟然被鍾槐醫好了,鍾槐說他是采以毒攻毒,用最冒險的方法醫治自己,卻誤打誤撞更解了他的毒。對於鍾槐的話,他是半信半疑,可是自己痊癒了是事實;再來便是得知依依離開水流堡的事,這消息那般突然,更教他無法置信。

  「岳兒,依依真是和親戚離開了,這是實情,你可以看信紙上的字跡,那的確是依依親筆寫的。爹娘一向將她視為親生女兒來疼,怎有可能會趕她走呢?所以依依真是自己選擇離開的,對於依依的離去,最難過的就屬你娘了,只是爹不懂,依依怎會留下這樣的信給你?岳兒,難道你和依依之間有特別的關係嗎?」古雍驛詢問道。

  「孩兒和依依不但是情人,而且還有了夫妻之實,所以孩兒無法相信依依會扔下我,和一個陌生的男人離開,孩兒不信。」古皇岳老實說了出來。

  「什麼?岳兒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呢?」古雍驛滿臉的驚愕。

  「你太不應該了,你怎能如此對依依,你讓她……讓她以後要如何面對指腹為婚的丈夫呢?你太過分了!」古夫人怒斥兒子。她不知竟有這樣的事,依依怎麼沒說呢?

  「爹、娘,孩兒若不是肯定要娶依依,也不會和她發生關係,孩兒還和依依說好了,待孩兒這趟南行回堡後就請爹娘擇定婚期,如今爹娘卻和孩兒說依依離開了,教孩兒如何相信呢?」他怎麼都無法相信依依會這樣做。

  「傻岳兒,你已經明白道出依依要離開的原因了,有哪位女子想做寡婦受罪呢?娘想當鍾大夫說你無藥可醫時,依依的難過一定是半為你半為自己,若你有什麼不測,她豈不是還沒入門就要守寡了?難怪她要離開,不管換哪一個女人都會跑的,誰願意一生孤寡和淒涼為伴呢?再多的錦衣玉食也比不過丈夫溫柔的疼愛,你無法給的有人能代替了,她當然要走啊!」古夫人狠下心扭曲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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